奚鶴卿磨了磨牙,若自己是□□,她便是那點藥的火!
卷耳還掛在他身上不動。
須臾,奚鶴卿察覺出不對來。
他雙手抱著卷耳,右手扣在她膝窩,左手正穿過卷耳腋下,扣在她胸側。
左手下綿軟一團。
“......”
奚鶴卿快瘋了。
他腦子一衝,手忙腳亂的放下手裡的人,邁開大步往自己的住處走。
少年衣袂翻飛,耳根通紅,墨發在他身後飄蕩,勾了香。
身後的小少女毫無察覺。
“奚鶴卿,你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罵我呢?”卷耳拍了拍自己起皺的衣裙,在奚鶴卿背後衝他喊,“罵我也沒事,你長的好,我可以原諒你的,哎?你慢點跑呀,我真的會原諒你的!”
“......”
奚鶴卿拐了個彎,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他一貫說不過卷耳,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離開,他忍不住想,若日後二人成了親,他必然是早死的那個。
被氣死的。
宮中自然有給奚鶴卿留的住所,他一路跑回去,“咣當——”一聲緊扣上門。
可手下柔軟觸感散不儘,奚鶴卿也是初初知人事的年紀,自然明白自己碰到了什麼。
大不敬......=杰米哒XS
這是大不敬......
奚鶴卿疾步上榻,霍然掀開被子蒙了進去,企圖忽略方才手上綿軟的感覺。
被衾裡空氣稀薄,他悶了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
可夢裡還是她。
是......不著衣衫的她。
冰肌玉骨,魅惑天成,眼神鉤子似的,仿佛能要他的命。
奚鶴卿恍然聽到公主殿下喚他的聲音,夢裡的他沉沉呼吸,臉色通紅,汗出了一身。
“奚鶴卿?你要是不開門我就進去了。”門外卷耳拍著門。
“奚鶴卿?你聽到沒啊。”
......
床榻上的奚鶴卿蹙眉,卻沒醒。
=杰米哒XS
外麵的公主殿下還在喚他,這次換了個稱呼,“卿卿?”
嗓音綿綿甜甜。
“嗯......”
床榻上的闔著眼睛的奚鶴卿渾身一顫,奚鶴卿掙紮片刻,猛地從夢裡醒</p來。
他臉色通紅,眸光灌了水般清透。
被褥裡,粘膩濡濕一片。
......
......
馬車內陽光大盛,可這人還未醒。
“奚鶴卿?”卷耳拍了拍還在睡的人,有些憂心。
這怎麼睡了這麼久......
卷耳摸了摸他的臉,湊近他,“卿卿?”
睡著的人身子一僵,奚鶴卿長睫微閃,緩緩睜眼。
馬車車簾被風輕卷著,帶來一陣淺淺草香,沁人心脾。
奚鶴卿看了眼伏在他身邊的人,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
半晌,他回神,聲音啞的仿佛剛經曆過什麼,“怎麼了?”
卷耳笑著說,“草原到了。”
......
......
九州之大,越過浩瀚江海,是皚皚雪山,是黃沙大漠,是千頃草原。
北地風土與蓬萊、衛朝都大為不同。
卷耳剛擱下手裡彩脂,便見蘭壺抱著套衣服進來,“夫人可醒了,主上正等著您過去看他做的東西呢?”
“竟真的讓他尋到了?”
桑梓二木難尋,用來做花冠更是難,卷耳倒是未曾想這人肯如此費心思。
她放下手裡的馬奶葡萄,伸手摸了摸蘭壺手中的婚服。
如今已是夏末,草原的風帶著熱浪刮在臉上,卷耳看這套層層疊疊的婚服就頭疼。
看彆人穿和自己穿,好像不是一回事。
蘭壺看出她不願來,笑出聲道:“婚姻大事,夫人快彆嫌棄,主上還在外麵等著呢。”
蘭壺走過來幫卷耳利索的換了衣服,卷耳揶揄她,“哪是主上等著,我瞧你倒是擔心鳴金也在外等著呢。”
蘭壺紅了紅臉。
......
......
天高地闊下,幽幽綠意綿延望不到邊際,卷耳換好純白婚服,烏黑長發披散在身後,不施一點珠翠。
鏡子裡的人美的心驚。
一行人剛到這沒多久,卷耳途經幾城,風景昳麗幾幢,又湊巧見了幾場婚禮。
她說草原的婚服好看。
奚鶴卿便說給她一場婚禮。
......
潔白衣袍上繡著繁複暗紋,卷耳提裙掀簾而出時,奚鶴卿已在烈日下等了一會了。
他本就白,一身白衣加身,傍晚餘暉下耀眼奪目,仿若踩過幾多歲月,依舊是是蓬萊初見的那個少年郎。
“卿卿。”她彎了彎眼睛。
奚鶴卿呼吸窒了一瞬,眼裡是壓也壓不住的驚豔與喜悅。
若未有意外,十五歲那年,她便該是自己的妻子。
可這一遲,便遲了十年。
還好,結果沒有變。
奚鶴卿伸出手,唇角勾著笑,“走吧。”</p......
這場婚禮無關賓客,無關讚者,是一場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婚禮。
草原勢高,沃野千裡是滿目青翠,抬首是明月皎皎,繁星爍爍,仿佛觸手可及般震撼。
奚鶴卿牽著她漫步到泉邊,笑著說,“這些日子我尋了許久,也未找到與蓬萊蘭江相像的河流,隻有這泉倒還清澈。”
婚服是草原的,禮數還是蓬萊的。
蓬萊習俗,大婚當日是要對著蘭江祈願,二人雖與蓬萊遠隔萬裡,可奚鶴卿還是像完成這禮。
“沒關係。”卷耳替他理了理領口衣袍,攥了攥他冰涼烏發,柔柔道:“我知你心意便好。”
奚鶴卿捏了捏手裡花冠,抿了抿唇,“我給你戴上?”
卷耳露出笑顏,微微低頭。
那花環用桑梓枝條做成,上麵綴了許多明豔幽香的花,是奚鶴卿找了草原的老人學著編的,他編廢了許多個,被老者嫌棄的不行,廢了好久的力氣才出這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他手上斑駁著傷痕,綿綿細細幾道血色,瞧著有種枯寂的美。
奚鶴卿抬手,把花冠穩穩帶戴在卷耳頭頂。
“倒是有些重。”卷耳笑了笑,聲音溫柔。
她抬眸,盈潤眸光像是墜了星星的泉,澄澄如水般裹著愛意。
波光粼粼裡,倒映著他。
奚鶴卿啞著聲說,“卷卷。”
“嗯?”
“很美。”他笑裡澈澈。
奚鶴卿把手裡匕首遞給卷耳,她笑著接過,抬起左手,在腕上劃了道淺淺的口子。
血痕滲出,卷耳拿右手抹了,複又抬手抹在奚鶴卿唇上。
這是蓬萊的一種古老的習俗,意為‘定禮’。
蓬萊古語有言,人生而便有來世,皮囊無記憶,靈魂卻有。
這血香經世不滅,風卷雲舒裡,意喻永世不離。
奚鶴卿後退一步,以左手覆胸前,躬身垂頭,向卷耳彎腰。
“雖道阻修遠,但寄願於蘭江,唯祈此生靜好,並蒂兩堂,莫負良時。”
“盼與卿,穀之同室,生作同歸,死則同穴。”
他起身,瞳眸微紅,笑著說完最後一句,“此證,願白首永攜。”
風吹過,綠草依依,穹空悠遠。
卷耳勾唇,一字一句,輕聲回應。
“願,白首永攜。”
......
......
這一生裡,我殺了許多的人,也做過許多不擇手段的事。
人間這場苦海大夢中,人人皆喚我奸佞、權監、閹狗。
唾語句句,咒怨聲聲,我早習慣了。
可有那麼一個人,她不懼所有的靠近我。
隻乾乾淨淨的,喚我一聲‘卿卿’。
作者有話要說:就陪司主走到這啦,他們的故事從不會結束,世界那麼大,他們會去看看的。
雪山,戈壁,草原,長河。
我相信,不管奚鶴卿走了多遠的路,見過多少天風海雨,放不下的,都是那一句“卿卿”。
最近三次比較忙,四月開始往後課幾乎是滿的,做問卷、做視頻、寫論文,花裡胡哨的作業一堆,作者還不是全職,更新可能會不穩,還請小天使勿怪。
每個故事完結後都很感謝一直看到這裡的小可愛們。日常表白大家,想說一句今天聽到的歌詞嘻嘻。
“你們在那裡,就是溫柔著支撐著我的一切。”
下個故事我儘量在明天發出來,男主可鹽可甜,敬請期待~
感謝在2020-03-25
18:45:55~2020-03-2720:31: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半斤眉毛、384黑山羊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醉裡折棠30瓶;夜驚辭兮10瓶;青桑9瓶;兩斤pp8瓶;龍龍的小籠包3瓶;梓禕mm2瓶;薛沁??、小九九、是小可愛鴨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