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衣女子愣了一下。
“您說什麼?”她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麼,請繼續。”
呂絲雅伸出細長的手指,在桌上一敲一敲,換了個方向,問道,“金先生最近有說過什麼……和錢有關的事情嗎,公司裡的大訂單之類?”
“沒有。”
黑衣女子搖頭道,“老金年紀大了,理解不了最新的靈磁力場,經常抱怨說,現在的符文就像是很多蚯蚓爬來爬去,看都看不懂,他在公司裡已經邊緣化了,就算公司拿到再大的訂單,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您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他的確提過錢的事情——有一晚,他喝得醉醺醺回來,精神卻很亢奮,很高興的樣子,一上床就要。
“我氣他是個爛賭鬼,把他一腳踢下了床,然後就吵吵起來。
“吵了半天,他惱羞成怒,說再過一兩個月,他就會還清所有賭債,還能發一筆財,讓我到時候彆跪下來……求他。
“不過,這句話一出口,他就很懊惱的樣子,無論我怎麼追問,他都不肯說,究竟怎麼還清賭債。”
“是嗎?”
呂絲雅雙眸閃亮,“我記得,金先生在外麵欠的賭債不少吧,否則,不至於連房子都抵押出去,一兩個月之內,他究竟要做什麼,才能還清所有賭債,還能發一筆小財呢?難道是去荒野上,獵殺地獄凶獸?”
“就他?算了吧!”
黑衣女子嗤之以鼻,“他就是輔助係超凡者,年輕時又沒好好修煉,很多靈脈都被他修得亂七八糟,又被重型工程機械震壞了骨頭,稍稍上了年紀,就不行了,哪裡敢去荒野上獵殺怪獸?
“再說,‘世嘉天城’的房子可不便宜,也不是出去獵殺一兩次怪獸,就能贖回來的啊!”
“嗯……”
呂絲雅若有所思,又問了一些閒話,最後道,“周小姐,除了我們剛才問的這些,你覺得金先生最近還有什麼異常嗎?”
黑衣女子很認真地想了半天,正欲搖頭。
呂絲雅從懷裡又摸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卻不放到桌上,而是按在胸口,很有耐心地看著她。
黑衣女子吞了口唾沫,又思索片刻,道,“最近老金簡直哪兒都異常,就說半個多月前,有好幾天,他回家時身上都臭烘烘的——不是乾重活的汗臭味,而是那種非常刺鼻的臭味,我問他去乾了什麼,他都一言不發,顧自洗澡去了,這算不算?”
“臭味有很多種。”
呂絲雅追問道,“屍臭味,排泄物的臭味,怪獸的臭味,燃燒後的焦臭味,垃圾腐爛的臭味,你回憶一下,金先生當時的臭味,比較像是哪一種?”
黑衣女子又想了一下,確認道:“像是垃圾的味道,我記得當時還抱怨過,他簡直像是在垃圾堆裡滾了一圈才回家的。”
呂絲雅點點頭,又問:“那麼,金先生身上傳出蹊蹺的垃圾臭味,和他不顧過敏,買來生化寵獸,時間上,誰先誰後呢?”
“先傳出臭味。”
黑衣女子道,“隔了兩三天,他就把那條畜生弄回家了。”
孟超又補充了幾個問題。
黑衣女子盯著呂絲雅按在胸口的信封,一一作答。
不過她所知有限,剛才統統都說了出來,很快,就開始顛三倒四地重複答案。
“謝謝你,周小姐。”
呂絲雅終於將第二個厚信封緩緩推過去,道,“人死不能複生,要堅強。”
“謝謝,我會的。”
黑衣女子眉開眼笑地接過信封,美滋滋地數起來。
在金錢的幫助下,她已經飛快從爛賭鬼男友之死的陰霾中,勇敢地衝了出來。
“我知道怎麼做。”
她數完厚厚一遝鈔票,衝呂絲雅和孟超諂笑道,“剛才告訴兩位的一切,我絕不會說出去。”
“千萬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