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黑角城裡,您是毫無背景的外來人,又不肯徹底投靠血蹄家族,所以,您很少得罪那些會帶來麻煩的強人。
“但在最近兩場角鬥中,您卻接連重創兩名背景深厚的角鬥士,撕裂並搶走了他們的圖騰戰甲。
“您這樣瘋狂地追逐勝利和奪取戰甲,甚至顧不上會不會得罪鐵皮家族,令我猜測,您的麻煩即將引爆,而且,絕對比鐵皮家族的萬丈怒火更加嚴重。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要惹的麻煩,和您已經惹下的麻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隻要我們像過去半個月那樣繼續真誠合作,並肩作戰的話,我相信就算是天大的麻煩,也能被我們一起解決的。”
冰風暴思考了很久。
“你真的願意幫我一起解決麻煩——即便你根本不知道,我的麻煩是什麼?”她有些不敢相信。
孟超笑起來。
“請您相信,在我最終要解決的那個麻煩麵前,這世上的一切麻煩,都算不上是真正的麻煩。”他淡淡道。
“……”
冰風暴沉默片刻,消化孟超這句信息量極大,而且囂張至極的話。
隨後,她問:“你要出去多久?”
“大約三個時刻。”
孟超說,“我會趕在‘蛇之刻’前回來。”
“需要我幫忙嗎?”
“暫時不需要。”
“那我有必要知道你去乾什麼嗎?”
“暫時沒必要,但明天一早,冰風暴大人就會知道的。”
“好,小心點,鐵皮家族已經盯上我了,卡薩伐也已經盯上你了。”
“那我們就更應該爭分奪秒,準備好,去解決一切麻煩了!”
……
熊之刻。
老鐵匠酒館。
野豬巴克往樹墩子做的酒桌上,重重一砸空空如也的酒杯,抹了抹沾滿了劣酒的絡腮胡,衝酒館裡所有人怒吼道:“戰刀在上!我以祖靈的名義發誓!那張競技台,真的很滑的!”
“的確!”
同一張酒桌上,同樣來自紅溪鎮的野豬武士們,急忙為他證明,“我們都看見了,那張競技台上還殘留著前一場角鬥殘留下來的血跡,你原本就要打倒那家夥了,結果,不小心滑了一跤,才會輸給他的。”
“而且,我根本沒有使出全部的力量!”
野豬巴克紅著眼睛說,“為了鐵皮家族和血蹄家族的友誼!為了整個血蹄氏族的團結!我隻用了一半力量!誰知道,這個混蛋卻使出了全力!”
“沒錯,你當然沒有使出全部力量。”
同伴們紛紛道,“如果你全力以赴的話,這個血蹄家族的巴克,早就從競技台飛到觀眾席外麵去了,怎麼可能依靠卑鄙無恥的偷襲,搶走本應屬於你的勝利?”
“我可是來自紅溪鎮的巴克!”
野豬巴克把木頭鑿空的酒杯,攥成一團木屑,第三次咆哮道,“我的爺爺的爺爺曾經在叢林裡斬殺了無數的咕嚕獸,雷吼獸,六臂猩猩,這些圖騰獸的鮮血染紅了整條溪流!
“我的爺爺曾經跟隨圖蘭大軍,殺入聖光之地,在他被聖光轟成肉泥之前,一口氣砍下了一百個守夜人,五十個苦修士,三十個魔法師的腦袋,還一不留神,踩死了兩個從地裡鑽出來的矮人!
“我的父親是紅溪鎮方圓百裡最偉大的勇士,他能將比蠻象人更加龐大的岩石,投出上百臂的距離。
“而我,體內流淌著如此榮耀的血脈,所有祖靈都在凝視著我,我絕不會輸給這個也叫巴克的家夥——不,他根本沒資格叫‘巴克’這麼威風的名字,總有一天,我會把他打得滿地找牙,讓他再也不敢叫這個名字的!”
“讚美祖靈!”
“戰斧在上,沒人能這樣羞辱來自紅溪鎮的勇士,沒有人!”
“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乾掉這個‘大巴克’的!”
野豬巴克的同伴,大多也姓“紅溪”,都是他的同族兄弟,流淌著同樣的血脈,祭祀著同樣的祖靈。
野豬巴克蒙受的恥辱,就是他們的恥辱。
野豬巴克的仇恨,也是他們的仇恨。
同仇敵愾之下,氣氛很快被烘托到了極致。
報仇雪恨什麼的姑且不論,至少用曼陀羅果殼釀造的劣酒,他們是沒少喝。
照理說,就算曼陀羅花開,用來釀酒的原材料緊缺,酒價一天一變。
以這些地方上的土霸王的身份,也不至於在這種三等酒館裡,喝最便宜的劣酒。
問題是前幾天在競技台上,他們幾乎把全部家當,都押在野豬巴克身上,並輸得一乾二淨。
隻能無視混濁的酒液裡,包括稻草在內的各種渣滓,閉著眼睛,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咽喉深處,仿佛有一條燒紅的鎖鏈來回拉扯。
令他們對血蹄家族那個“大巴克”,平添了幾分咬牙切齒的痛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