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好。
畢竟,鑄造工坊,古老礦洞,建築工程,還有炮灰部隊,都需要源源不斷填入大量新鮮血肉,才能高速運轉的。
紅溪鎮也有不少鼠人。
全都是氏族老爺們的奴隸。
遠遠看到野豬巴克走過來,全都要匍匐在地,把臉深深埋進淤泥裡,免得被巴克老爺看到他們討厭的樣子,臟了眼睛。
沒想到,在黑角城,連一個賤民中的賤民,都敢編排起老爺的閒話來了!
野豬巴克想都沒想,暴喝一聲,掄起一腳,正中鼠人的胸口。
鼠人醉得厲害,根本沒注意到野豬巴克的出現,還在那兒滿麵紅光,唾沫橫飛,喋喋不休。
忽然被踹飛三四臂的高度,重重砸在牆上,又像口破麻袋一樣滑了下來,卻是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瞪圓了眼睛,腮幫子高高鼓起,“哇”一聲,噴出大量鮮血和嘔吐物。
野豬巴克的堂兄弟聽到動靜,急忙趕來查看。
看到野豬巴克的皮靴上沾染了嘔吐物和血跡,還以為這個蜷縮成一團直哼哼的鼠人,無意間冒犯了他的堂兄。
“巴克,怎麼回事?”
堂弟擁有一雙細長的眼睛,算是眾多紅溪鎮野豬武士中,比較沉穩的一個。
他蹲下來看看鼠人的穿戴,又摸了摸衣服的質料,扭頭道,“這家夥穿得不錯,不像是普通雜役,最好不要直接打死,如果他真的冒犯了你,找到他的主人,讓主人給我們一個交待!”
“我當然不會打死他,否則,剛才一腳就踢爆他的心臟了!”
野豬巴克恨恨地將鼠人拽起來,先查看了一下他的胸口,輕蔑地啐了口唾沫,“真是賤骨頭,還挺耐打!”
卻又按捺不住怒火,再次朝鼠人的尖嘴猴腮上,不輕不重地搗了一拳。
當然,是他自以為的“不輕不重”。
鼠人卻被他揍得隻有出氣沒有進氣,口吐白沫,劇烈痙攣起來。
“哼!”
野豬巴克見他真的要死,這才放開鼠人,讓堂弟去弄一盆清水,順便把其餘三名來自紅溪鎮的同伴也叫來。
“可是,究竟為什麼啊?”堂弟疑惑道。
野豬巴克“吭哧吭哧”了半天,大臉漲得通紅,隻是道:“少廢話,讓你去就去,待會兒就知道了!”
不一時,五名來自紅溪鎮的野豬武士,將酒館後巷堵得嚴嚴實實。
一人抱著胳膊,將重型戰刀夾在咯吱窩下麵,站在巷口,目露凶光,幫他們把風。
其餘四人,將鼠人圍成一團。
一盆清水潑到臉上,又在胸口重重按了幾下,好不容易,才將這個特彆扛揍的鼠人救醒。
這家夥剛剛灌下去的劣酒,統統混合著嘔吐物噴湧出來,又被劇痛刺激,卻是清醒了七八分。
見到四名凶神惡煞的野豬武士,像是四道高牆,將他堵得結結實實,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邊掙紮,一邊蠕動,拚命求饒。
“各位英明神武的武士老爺,我,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冒犯了各位,我,我實在罪該萬死,但我隻是一個既卑賤又肮臟的鼠人,不值得老爺們親自動手——就算,就算老爺們一腳踩死我,也會弄臟你們的鞋底,是不是?”
鼠人痛哭流涕,醜態百出。
他的眼淚讓四名野豬武士都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後退半步。
倒是收起了繼續揍他的心思。
“你是什麼人,在這裡乾什麼?”
野豬巴克沉著臉問。
鼠人目光閃爍,像是羞於說出自己的身份,隻是畏畏縮縮道:“我,我好不容易休息半天,出來找點樂子。”
高等獸人嗜酒。
鼠民也不例外。
而且圖蘭人的規矩裡,並不禁止鼠民出入酒館——甚至是強者雲集,金碧輝煌,最高檔的酒館。
隻要這個鼠民不怕強者喝得醉醺醺的時候,隨手一揮,把他的腦漿打出來就行。
很顯然,絕大部分鼠民還是怕的。
就算他們想要找樂子,也會專門找最低級的廉價酒館,專門招待鼠民的那種。
鼠人又是鼠民中最底層,最受鄙夷的存在。
去了最低級的廉價酒館,都有可能被彆的鼠民欺負。
跑到酒館後巷裡,偷偷弄兩瓶劣酒解解饞,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野豬巴克沒有起疑。
卻也沒有被輕易糊弄過去。
他用拖把頭,捅了捅鼠人胸口被自己踹出來的淤青,道:“你還沒回答本大爺的問題,你他媽究竟是什麼人!”
鼠人傷上加傷,被捅得吱吱亂叫。
卻像有什麼顧慮,始終不肯正麵回答。
搞得野豬巴克都詫異起來,對同伴們說:“黑角城就是不一樣,這裡的鼠民,連老爺的問題都敢不回答,難道這裡的武士,都不知道怎麼調製鼠民的麼?”
這時候,那名長著細長眼睛,比較沉穩的堂弟,從地上撿起了一枚金閃閃的徽章,遞到野豬巴克手裡。
應該是剛才飛踹鼠人的時候,從鼠人的衣服裡掉出來的。
徽章上,刻著一對小巧玲瓏的貓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