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深情眼 耳東兔子 5739 字 8個月前

葉濛笑笑不答,一臉精神亢奮地刷朋友圈玩手機。

然後懶散地靠在後座上照舊開始閉目養神的李靳嶼,陷入了迷惑,這姐怎麼越看越精神?four loko的功效基本上一杯倒。他當時在美國的時候,被人騙著喝了一杯,要不是朋友給他提了個醒,差點那天就被人給上了。

他微微側目,發現葉濛還在精神抖擻地給人朋友圈點讚。她是真的很無聊,每個讚都點。跟他那個朋友,勾愷一個德行,他以前最煩勾愷的一點就是,他就是個人形點讚機,他倆共同好友本來就多,有時候他手賤給人點個讚,勾愷的留言回複能刷爆他的朋友圈。來這換手機微信之後,倒是清淨很多。

車子在如家門口停下,葉濛連入住手續都沒辦,就輕車熟路地領著李靳嶼越過服務台上房間。

李靳嶼斜挎著他的吉他包等葉濛開門。肩側頂著牆,又諷刺了一句:“你看來經驗很豐富啊,在這熟得跟個服務員似的。”

葉濛抬頭看他一眼,叮咚刷了下門卡:“先進來。”

門緩緩朝裡推開,李靳嶼先是看到一雙陳舊皮鞋,他視線一抬,瞧見床上還坐著一個男人,他轉身便走,“我沒興趣3p。”

他本來也沒真想做什麼,隻是想給葉濛個教訓,讓她不敢再招惹他。

誰料,葉濛眼疾手快地一把給他拽住,腳抵著門框,轉頭衝裡頭那大叔喊:“楊叔!幫個忙!”

楊叔便哆嗦個腿從裡頭衝出來了,但這大叔瘦弱的隨時要散架一樣。

李靳嶼看著瘦高瘦高的,到底還是個正值氣盛的年輕男人,楊叔戴著一副老花鏡,年紀看著六十出頭,他隨便動一動都怕給人拎散架了,又怕傷著葉濛,隻能強忍著,被這一老一少硬生生給裹挾著拽進屋去。

“嘭!”一聲巨響,葉濛費勁全力,幾乎手腳並用將他堵在門口,兩手用力一撐,男人184高大的身板便被她壁咚式圈在懷裡,葉濛隻有164,老頭更矮160不到點,堵在最外麵,三人就像個wifi。

“看不出來你有這癖好,”李靳嶼的吉他被丟到地上,他背靠著門板,有些意外地低頭睨著葉濛,冷笑道:“鬆手,我沒興趣陪你們玩。”

男人輕熱的氣息落在她頭頂,周身全是他的味道,帶點清香,很陌生。

葉濛以前從來沒聞過的,但是卻意外好聞和有吸引力。

葉濛此刻心跳極其快,如擂若鼓,腦袋嗡嗡嗡發漲,像被攏著一層紗,她發現自己怎麼也看不清麵前這個朦朦朧朧、麵龐英俊的男人。隻能感覺他的氣息,好像是four loko的後勁上來了,連心跳都是前所未有的發慌。

“李靳嶼,你聽我說,”葉濛清了清嗓子,這酒真的後勁足,連她聲音都啞了,雖然他身上板硬像一堵牆,但葉濛卻覺得整個人都軟得像棉花糖,聲音不自覺放軟,像哄小孩:“楊叔是心理醫生,他早年是北京六院的權威專家,他是真的非常非常權威的心理專家!是真的很權威。這幾年一直在我們鎮上坐義診。我知道跟你直接說你一定不會同意,但是你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是不是?其實你也很想有人幫幫你的是不是?你跟他聊聊行嗎?”

為什麼葉濛說李靳嶼跟她的媽媽很像,是因為葉濛能感覺到,李靳嶼現在的狀態,雖然看似真的半死不活的,但那天晚上他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漫不經心玩著密室解謎的時候,像她媽媽那幾年在家修補文物的時候,眼裡還是熱的。他不是無藥可救的。

她連問了幾個是不是,都是在降低他的防備心態,聲音軟到他心底,化成水。

她腦子混沌,最後一點力氣剛剛已經在門外拚完,下一秒似乎要癱軟在他懷裡,聲音卻還是執著地問:“李靳嶼,你聽到嗎?”說完便直直朝他懷裡栽去。

李靳嶼下意識將她摟住。

他人靠著門板,一隻手還抄在兜裡,另一隻手摟在她的腰上,輕輕一托,將她整個人像隻溫軟的小貓一樣拱在自己的懷裡,低頭看了眼,女人柔軟泛紅的臉,伏在他硬實的胸前。

“嗯,聽到了。”他說。

葉濛軟軟睡去,伏在他胸前,迷糊間說了句,“乖。”

老頭站在身後,全然是沒回過神來,怔怔站著,李靳嶼抱著葉濛,倒是無奈地笑著先主動打了招呼。

“楊叔,好久不見。”

楊秉章是他最早的心理醫生,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的優秀和小心翼翼的努力,楊秉章全看在眼裡。為了不影響他哥哥高考,十三歲便被母親放棄了國內保送的附中,給直接丟到國外。那三年,楊秉章經常給他通話,但他永遠懂事的不讓人擔心。

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少年,便如山風般湧入他的腦海,輪廓漸漸清晰明朗。

幾年不見,他模樣仍然出眾,五官硬朗褪去年少時青澀的稚氣,隻不過那坦坦蕩蕩的少年氣仍在,眼神也清澈明朗,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好久不見。楊秉章早已眼眶發熱。

“靳嶼,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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