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套不是也不保險?萬一這要是中招了,你不又要哭?”李靳嶼捏著她的耳垂漫不經心地說。
葉髖吭謁身上悶悶地說,“我明天先去藥房買點緊急避孕藥吃。”
李靳嶼歎了口氣:“那我還是去結紮吧,讓姐姐吃避孕藥,我簡直禽獸不如。”
葉髦起身,在他唇上吮了下,深深地看著他,“我願意,行嗎”
外頭不知道是不是chris叫了聲,靜謐的夜裡,隱隱夾雜著一聲貓叫,搔著風,攜著雨,好像寧靜夜空裡,情人間的低語。
李靳嶼又在她唇上吮回來,很執著,勸不動:“我不願意,行嗎?”
葉饕蔡玖絲諂,“那現在咋辦,你不讓吃藥,要是懷了――”想想又覺得悲傷,她伏在他胸口,捂住臉,佯哭:“婚禮還沒辦呢,我不要頂著肚子啊啊啊――”
他靠在床頭,懶洋洋地把煙掐了,一顆顆解掉她的襯衫扣:“頂著肚子也挺好的,我覺得大家對孕婦都有點敬畏心。”他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格外輕佻散漫。
葉饜南腖還真是變態,不過來不及思考,隻能捂住胸口,“你乾嘛?”
李靳嶼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頭埋下去,“種點東西。”
兩人磨蹭了好一會兒,直到天漸漸泛起魚肚白,李靳嶼朝外頭看了眼,準備走了,靠在床頭撈過一旁的皮帶一邊穿一邊對她說,“你最近要是無聊可以看看想去哪玩,等事情處理完了,咱們出去旅遊?”
葉魃岵壞盟走,像隻考拉似的掛在他身上,一直親他,從腦門親到鼻尖,密集、依依不舍的吻落在他臉上,最後是嘴唇,含著吮著怎麼都不夠:“哪都不想去,隻想跟你躺在床上。”
“懶死了你,”李靳嶼笑了下,襯衫還在她身上,“走了,脫給我。”
葉髁盜擋簧岬亟飪圩櫻李靳嶼靠著床頭,半笑不笑地看著她,視線順著她的解扣子的手,一點點往下,一隻手從她腰間穿過,壓向自己,冷不丁說:“大了這麼多?”
“嗯。”
李靳嶼仰頭有些不受控地慢慢含住她的唇,壓住蠢蠢欲動的心跳,好像藤曼在繞,嚴絲合縫地將他倆纏在一起,黎明前的破曉帶著晨昏的曖昧,黑暗的泥土裡破出鮮綠的嫩芽,肆意滋長的是他們心中的愛意,他靠在床頭,扣完皮帶,上身赤/裸地同她重重地接吻,吞咽著彼此,連喉結都動得異常熱烈和動情,啞聲在她耳邊道:“姐姐,你真的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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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毛似的雨絲毫無預兆地落下來,天陰沉沉,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鸛山分局燈火通明,不知道熬了幾個通宵,辦公室裡四仰八叉地睡著幾位警員,臉上蓋著書,腳搭在桌子上,旁邊擺著兩盒被吸嗦得一乾二淨的泡麵盒子。
梁運安脖子邊夾著電話,一邊替他們收拾泡麵盒子,一邊同李靳嶼打電話:“王興生17號那天會不會是見到了全思雲?你那天查出來的監控錄像裡,如果沒看錯的話,王興生好像確實上了李淩白的車,但是李淩白17號又確定自己在國外,我們當時一直抓不到監控證據。隻能給她放了。”
然而這次的監控所有人都看呆了。因為李淩白的車停在一個監控死角,彆說沒入畫,就算是入了畫,按照那個街道的車流來往,也不定能被技術人員看到。李靳嶼看到那台車,是因為影子――
九點十分的時候,太陽打過來的光,剛好將車影給投到了監控畫麵的道路上,根據後來王興生在幾次監控視頻中出現的樣子,他當時腦袋上戴著一頂鴨舌帽,而恰巧那個監控角度,隻能看到半個帽頂,幾乎都不能確認那是個人,如果不是有提前這些信息在輔助,李靳嶼當時也不會很快聯想到那個人是王興生,而那台車就是李淩白那台。
後來李靳嶼讓技術員把那個方位所有的監控都調出來,進行了每個角度的拚湊、測算和建模,基本上將那台車的車型給還原,確實就是李淩白那台型號的保姆車。
技術員又從另一條街道的監控入口找到了李淩白的車確實在附近出現過,那之後的王興生便頻頻出現在相關的監控畫麵裡,都是很短暫的一些畫麵。但因為出現的地點很繁雜,人流量又大,幾乎都被忽略了。也曾有警員發現他當時的足跡,但是之後便又消失了,好像會瞬移一樣。而且出現的地點都很不固定。
“如果能證實17號李淩白在國外,那當時車裡的人應該是全思雲。”
梁運安將泡麵全部丟進垃圾桶裡,疑惑不解地:“全思雲為什麼可以使用李淩白的保姆車?難道李淩白也是教徒?你媽媽家裡沒有《門》這本書嗎?”
李靳嶼正在豐彙園換衣服,夾著耳麥,一邊低頭扣襯衫袖口,一邊說:“我隻能說我沒看見過,畢竟我跟她關係不好,她的房間我沒進過兩回。”
外頭下著綿綿細雨,燈絨一般飄飄灑灑的,天光壓得低,視野不夠開闊。
此時局裡,有人呢喃著說了兩句夢話,梁運安看著著一張張疲憊不堪地睡臉,想破案的欲望在胸腔裡衝蕩著,“或許我們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其實就是一件傳銷案?我真的不相信全思雲這麼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能搞起這麼大一個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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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氣氛使然,昏昧的光線,曖昧形色的男女交頸相貼,或者更火熱一點,恨不得當場就鑽進對方的身體裡,那些最黑暗的畫麵被五光十色的燈光折射在酒裡,哪怕是毒酒,這些人恐怕也甘之如飴。
馬猴從兩個清純的女大學生懷裡起身準備去吐第三波的時候,被人拎著脖子一拽進了廁所,“啪嗒”兩聲乾脆利落的鎖門聲,聽起來格外熟悉,還不等他抬眼,已經看到了那雙鋥亮又熟悉的尖頭少爺皮鞋。
他隻是順著挺闊的西裝褲腿慢慢瞧上去,不知道是他喝多了還是麵前這位闊少的腿就這麼長,感覺找了好久才看到臉。
不過李靳嶼已經蹲下來了,馬猴立馬發自靈魂深處地戰栗起來,忍不住蹦了句口頭禪:“操。”又被這丫逮了。
“不打你,問你兩件事。”
李靳嶼熟門熟路地拎過門口的小鐵錘,他蹲著,一手擱在腿上,一手拎著小鐵錘杵在地上,他笑起來都是冷淡的,馬猴覺得這人真的真神了,怎麼看著就那麼不食人間煙火呢,有錢人大概洗澡都用牛奶吧,真嫩得出水。
那你拎錘子乾嘛?
“問……”馬猴顫顫巍巍的答。
“王興生為什麼突然要脫離‘引真大師’?之前有人脫離成功了嗎?還是想脫離的人都死了?還有,你為什麼一開始要冒充‘引真大師’?”
馬猴說:“王興生不是想脫離‘引真大師’,他一開始加入‘引真大師’就是為了給陳青梅翻案的。陳青梅你知道吧,就是八年前在九門嶺開車自殺的那個女的,王興生跟她有一腿,她自殺那晚,王興生見過她,兩人還睡了,後來王興生跟我說他要離婚,誰知道,兩人睡了之後那女的就自殺了,當時王興生就聽那個女的神神叨叨地說什麼‘門’之類的,他就想起當時在你媽家好像看過門那本書,所以第二天就去了你媽家,要了那本書。”
馬猴說完瞥了他一眼,有點試探的意思,自然馬猴知道他是李淩白的兒子,李靳嶼也不藏著掩著,甚至有點麵無表情、毫無意外地問:“全國都知道我倆關係一般,你不用這麼看我,所以我媽,也跟你們信教是嗎?”
馬猴立馬說,“這我不知道你媽是不是,我們不集會也不做禮拜,唯一的途徑就是心理療養師。”
“其實你們隻是一個詐騙團夥?”
馬猴:“彆這麼說好嗎,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啊,我又不是負責收錢的。隻不過這裡的‘心理療養師’洗腦很厲害。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王興生在這麼個地方臥底六七年,最後還是這麼憋屈的自殺結尾?”李靳嶼無法想象這男人得笨到什麼程度。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種腦子的好不好?”馬猴說,“王興生這個人本來就不聰明,但是他對那個陳青梅是真心的,警察很快就結案了,當時陳青梅已經有家庭了,他更不能出來說什麼,所以才決定自己去找找所謂的‘心理療養師’。”
李靳嶼靜靜地看著他一眼,眼神饒有興趣,“我有個問題很好奇啊,你這樣的人,還需要‘心理療養師’?”
馬猴撓撓腦袋,“我那時候跟著王興生關係好,怕他遇上什麼事,就跟他一起去了,我們廣東雙雄你以為吃素得?後來稍微有點人模狗樣之後,想脫離,差點被整死,我哪敢,就這麼混唄,後來王興生要脫離,我就勸他不要跟人家作對了,你看他最後還不是落得這個下場。”
馬猴就是一團爛泥,和在哪裡哪裡也能捏出自己的形狀,跟王興生這樣一根筋的相比,馬猴雖然看著輕賤草根,可他生命力到底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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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樹木葳蕤,細雨如針,天總也不晴。
警局焦作如一團亂麻,麻雀小的辦公室裡,老局長方正凡麵容剛毅,穿著警服,也有些焦躁地來回踱步,梁運安和專家組幾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專家,還有刑偵支隊的隊長,還有個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兒子,怎麼都覺得這氣壓有點低。
小警花送文件進來,一瞧這情形,二話不說給他們悄悄關上門,顯然是到了最棘手的環節,外麵值班的警察也正打探裡頭的情況,朝她一使眼色,便聽她噓一聲。
“局長壓力很大,剩下的幾個都不說話,裡頭的氣氛可以用烏雲壓頂來形容了。”
“李靳嶼沒走啊?”
小警花笑笑,意味深長那胳膊撞她:“沒呢,有想法啊”
同事羞赧,“沒有,他那麼冷,能有什麼想法。”
小警花澀澀地說:“其實他很奶的,有時候跟梁警官說話的時候,我覺得他小奶狗一條。有點冷奶吧。”
同事笑岔氣,這什麼鬼形容詞。
……
明天就是周三,全思雲一旦出境恐怕再要找她就是大海撈針了。
可全然又沒有證據,他們目前所有的邏輯都是基於李靳嶼的推測,如果不是那天李靳嶼恰巧看見全思雲從那個所謂‘心理療養師’的小區出來,他們壓根不會往全思雲方向上去查,而且,全思雲生活中又是如此簡樸一個人,口碑風評如此好。
“不管,先扣了再說!”方正凡脫下帽子往桌上一拍,當機立斷,“抓!抓錯了我革職!大不了用我這個公安局局長換一個邪/教頭目!
“餘華同誌說過,生活就是這麼現實,一邊是燈紅酒綠,一邊是斷壁殘垣,斷壁殘垣我來,燈紅酒綠留給你們,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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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吧,“葉鬟3鍪直郟對那隻加拿大無毛貓說,“抓破了,我正好去打疫苗,可以偷偷跑去見我寶貝,我想他都快想瘋了。”
Chris原先還凶神惡煞地,仿佛怕她碰瓷,突然悄悄地先往後撤了兩步,然後一溜煙躥沒影了。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