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難以形容的拉扯感之後,咒術師們發現他們又回到了那片黑漆漆的空間。
“……嗚哇。”虎杖悠仁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差點兒以為會被擰成脫水海帶!”
他盯著自己的手掌,做了幾個握拳的動作,總覺得還有種皺巴巴的錯覺。
“海~帶~~”狗卷棘有氣無力地複述了一遍。
“嗯哼~說不定大家已經是被撕裂重組的狀態了哦~”五條悟蹲在眾人旁邊,撐著下巴嘿嘿笑道,順手把躺在身邊的學生們提溜起來,又轉頭去看外麵的空間。
虎杖悠仁眼神一呆,隨即驚恐地檢查自己身上是否有哪裡被重組漏掉了的。
熊貓無奈地拍拍他,歎氣:“悟,不要總是騙小孩子啊!”
這種拙劣的謊言,也隻有悠仁這樣的每次都會上當了。
聽他這樣說,同樣也被嚇了一跳的吉野順平默默停下檢查自己的動作。五條悟則是毫不在意地站起來,一腳踏在初號機的攏起的指尖,做了個衝鋒的姿勢:“上啊!初號機!”
其他人:……
他們在at力場的籠罩下被初號機捧在手心,因此完全沒有那種高速飛行的不適感,反而像乘坐觀光車那樣,能夠悠閒地打量四周。眾人站起來,注意到這次沒有碰到其他的世界碎片——他們在很明確地往某個世界穿梭過去。
“誒?不用確認一下路線嗎?”熊貓撓頭,他們來的路上可是找了好多個世界的。
初號機微微低下頭,亮黃色的眼燈映照在掌心的咒術師們身上,投射下一片陰影,隨後碇真嗣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嗯,沒關係的,薰君的意識會作為我們的指引。”
當初陷入狄拉克之海,渚薰隻分出了一部分意識跟過來,而本體仍舊留在那個世界,就是考慮到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可能會找不到路,因此用自己的靈魂為他們構建了一道聯係。現在,這份路標正指引著他們回家的方向。
熊貓他們也很快想到這一層,點點頭表示明白。
不過……熊貓轉了轉眼珠,他注意到本該待在通訊器裡的渚薰分薰一直沒有動靜,看起來並沒有待在裡麵,而剛才碇真嗣的聲音是通過通訊器傳給他們的。
那麼薰到底去哪兒了呢~
熊貓摩挲著毛茸茸的下巴,仰頭看了一眼紫色的機甲,一臉蕩漾地笑起來。
“……又發什麼癲?”禪院真希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往旁邊挪了挪,拒絕沾染傻氣。
“哈哈,沒什麼……”熊貓揉了揉臉,讓自己表情正經起來,“我隻是在想,在真嗣他們世界待了這麼久,不知道回去東京那邊怎麼樣了?”
“啊!說起來我們都離開了,使徒怎麼辦!”虎杖悠仁忽然想起來,要是那個使徒繼續擴大災害就麻煩了!
伏黑惠比他淡定:“京都校的幾人還在,應該不用太擔心。”
“不用擔心,在這個空間並不遵守任何世界的時間準則。”碇真嗣插話道,給眾人解釋,“而且有薰君在,我們的終點是離開時的那個時間點。”
“哦哦!是這樣嗎!”熊貓歡呼道,本來隻是想隨便岔開話題,沒想到得到一個好消息,“好耶!”
“哼哼哼~”站在眾人前方的五條悟環起雙臂,搖頭晃腦地發出怪笑,大概又在計劃一場足夠震撼人心的登場了。
*
東京,澀穀車站。
突然出現、又將初號機眾人給吞噬掉的巨大使徒不知為何陷入了靜默,但脹相沒有心思探究這些。
他的術式以血為媒介,因此當血箭洞穿虎杖悠仁腹部的時候,他從對方的血液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與他血脈相連的、兄弟的氣
息。
虎杖悠仁,也是他的兄弟!
沾染了弟弟之血的手顫抖起來,脹相猛地抬頭,虎杖悠仁已經被黑影吞噬,但設計讓他親手傷害弟弟的罪魁,他絕不會放過。
察覺到羂索意圖趁機隱匿,脹相身形一閃,直接攔住了這個狡詐的男人,沉聲質問道:“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虎杖悠仁……也是我的弟弟?”
血塗和壞相也連忙跟隨大哥的腳步,將那個喚醒他們的詛咒師團團圍住,聽見大哥的質問,兩兄弟也是一愣,他們還有新的兄弟嗎?
但脹相的話絕不會錯,血塗肯定地點頭,凶狠地盯著羂索重複道:“悠仁、弟弟!你、壞人!”
壞相寵溺又無奈地看了眼弟弟,但對於大哥的話他也是深信不疑,於是接著道:“我們兄弟當初答應你的事,可不包括傷害自己的兄弟,你故意讓我們去傷害悠仁,到底有什麼目的!”
頂著禪院甚爾殼子的羂索不慌不忙地笑了笑,以這具身體的體術,這三個受肉咒靈他還不放在眼裡。羂索看向另一邊,渚薰站在使徒的陰影邊緣,看起來對他這邊沒什麼興趣。
羂索皺起眉,心中可惜,如果能將這家夥一起吞噬進去就更好了。不過現在的結果已經比他預想中的好了很多,渚薰自有咒術界那邊的人來牽製,而五條悟和碇真嗣那群咒術師也都被除掉,沒人能夠再阻礙他的計劃。
兩麵宿儺雖然也被吞進去,但他還保存著剩下的5根手指,足夠利用來讓裡梅繼續為他做事。真人的無為轉變也在之前用束縛的形式,當真人死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還有千年前與他定下契約的那些人,也是時候喚醒了……
接下來他隻要擺脫這幾個失去用處的受肉,換上另一具更加保險的身體,就能退居幕後,開啟最終的獻祭儀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