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陽冰扭頭看他，跟著問：“為什麼心情不好？”
顏隨原沒想到他會問，想了一會就如實說了：“因為我妹妹。”
“她……她本來要參加比賽被臨時替換了彆人，我怕她難過。”
簡黎看過資料，知道顏知秋成績常年霸居年級第一，聽了他話後也有些驚訝：“以您妹妹成績，如果真是臨時被替換下來，確令人遺憾。”
“嗯。”顏隨原點頭，到底是沒有把所有事說出來，畢竟原茜家裡賄賂老師這個事他又沒有證據，連教育局那邊都管不著，不如不說。
他眉宇間充滿了憂鬱，卓陽冰不解：“既然她成績這麼優秀，校方沒有理由突然把她換下來，畢竟這種比賽是可以為學校爭爭奪榮譽，他們做決定前不做利弊分析嗎？”
“常理來講是這樣。”顏隨原歎氣，“那個被替換上去學生成績比她差了很多，本來是沒有資格頂替她，之前開家長會時候我曾看過排名表，她最多算是中上遊水平。”
這話就讓簡黎更不解了：“這又是為什麼？”
卓陽冰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有人徇私了吧。”
“正常來說，校方肯定更屬意能為自己帶來榮譽和成績優等生，如果突然做出反常舉動，那必定是有人從中做了不合規矩事。”他頓了頓，若有所思說：“也許你妹妹被替換這件事，校方高層並不知情。”
這話也對，校長這類大忙人也不可能關注一個小小化學競賽人選事，於是這就給了底下人更大操縱空間，班主任臨時換人，據說連推薦知秋參賽化學老師事先都不知道，這中間要是沒有鬼那才叫奇怪。
“所以……我得去找高層反映？”顏隨原模糊抓到了一個重點，“可是校長好像常年不在校內，我找不到他。”
卓陽冰雙手環胸，似乎在想著什麼：“就算他在，也不大可能會管這種小事，既然那學生家裡能把事做這麼明目張膽，就代表她給籌碼很大，以至於你妹妹吃了這麼大虧還沒辦法找門路申訴。”
“我推測，就算你向教育局反映恐怕也沒什麼作用。”
顏隨原歎氣：“是啊，我已經嘗試過了，確沒什麼作用，而且大家都說那個班主任是有後台，不然也不敢這麼亂來。”
簡黎抬眼看了一下後視鏡，忽然說：“老板，我記得司先生家裡不就是搞教育嗎？”
卓陽冰點了點頭，“嗯。”
顏隨原看了看簡黎，又看了看卓陽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
卓陽冰淡淡瞥了他一眼，淡定說：“你妹妹事不用管了，等結果就行。”
顏隨原眼睛一亮，這是說還有轉圜餘地？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卓陽冰又說道：“所以，把你頭抬起來，高高興興，不許露出這副沒精神樣子。”
“待會兒見了人，也不準給我丟臉。”
他話剛說完，簡黎就笑了：“顏先生，我們老板確是個好人，是不是？”
“當然。”顏隨原下意識點頭，掩去眼裡激動和喜悅，“卓先生是我見過所有人當中……最好。”
簡黎聞言又笑了，從後視鏡中偷偷瞥了一眼卓陽冰。
他那有話從來不肯好好說老板這會兒人模人樣一板正經裝得冷酷，其實環胸抱在雙側不停歡快敲擊著手臂手指徹底出賣了他此刻嘚瑟心情。
簡黎算看出來了，什麼包養替身白月光，那都是屁話，一切隻不過源於最初老板見色起意罷了，偏偏他自己還毫無所覺，那根神經粗到能掛水桶。
照這個進度看，憨憨老板估摸著一百年也不開竅。
唉，他隻是一個助理而已，自己都單著呢，為什麼要天天為了狗頭老板終身大事操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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