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淵又給阮秋穿上防護服,阮秋此時的興致已經減了一點點。
“那是不是不可以把星球上的東西帶回來了?”他問道,“我還想在房間裡養一盆花……”
星艦附近的那片花海很漂亮,五顏六色的,阮秋想著挖點回來,和雪人一起擺在窗台。
“不行,”襲淵捏了捏阮秋的手心,“帶回來也養不活,以後再說。”
次殘星的植物靠著星球的有毒空氣生存,就算用毒氣密封起來也活不了多久。
阮秋隻好道:“好吧……”
防護服很薄,基本不影響行動,襲淵也穿上了,帶著阮秋在星艦外走動。
隔著防護服,不能直接觸碰到樹木和花草,就這麼看看也行。
然而僅僅過了十分鐘,防護服外就凝結了一層灰色的物質,怎麼也擦不掉。
襲淵問道:“回去換一件?”
阮秋糾結著搖頭:“算了。”
換了新的估計也隻能維持十分鐘,這樣他還不如就待在星艦裡。
於是兩人折返回去,星艦升至半空,緩緩繞著地表行駛。
阮秋坐在休息區最大的窗台前,望著下方掠過的景色。
遠處還有幾架陌生星艦,安靜降落在平地,來曆與身份不明,卻也互不乾擾。
準備好的晚飯送了過來,康雙池的身影從外麵的走廊一晃而過。
襲淵的通訊器輕響,他打開一看,是康雙池發來的一份文件,寫著什麼“戀愛手冊”。
他粗略掃了一眼,沒多大興趣,又關掉了。
與此同時,司詢也收到了一條傳訊。
“首席,對方坐標已確定,是否立即趕過去?”
連著兩天的信號追蹤,加上先前的行駛軌跡預測,終於發現了襲淵的星艦。
他們正在次殘星停留,看星艦的路線,應該是要回獅鷲星。
唐謙也在書房內,得知這個信息,擔憂道:“獅鷲星?那種地方,怕是不適合小少爺前去……”
獅鷲星是星盜組織的老巢,裡麵什麼人都有,阮秋去普通的星球逛一逛散散心也就算了,怎麼能去星盜老巢……
司詢同樣眉頭緊皺:“攔住他們。”
—
次殘星的高空,漆黑的星艦依然在緩慢的行駛當中。
遠處,一架中型星船的駕駛艙內,有人正通過觀測屏悄悄注意著黑色星艦的動向。
“大哥,”有個人問道,“裡麵的人當真是襲淵?”
他看向一旁另一個身型魁梧高大的男人,語氣不太確定:“他不是在獅鷲星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而且就這麼一架星艦,看樣子還沒帶多少手下。
高個子緊盯著觀測屏,眼神狠厲:“就算他化成了灰,我也認識。”
他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臉上的一道疤痕。
疤痕橫在鼻梁下方的位置,差點將他的整個鼻子削下來,看上去猙獰可怖。
“他為什麼一直在繞圈?”高個子操縱觀測屏,“難道已經發現了我們?”
襲淵和手下走出星艦的時候,他隻遠遠看了一眼,早早收起其他容易被探測到的機械設備,偽裝成停留在星球的商務星船。
眼看星盜的黑色星艦即將離開觀測屏的視野,高個子想追上去,又擔心被發現。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最好按兵不動,避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但高個子與襲淵曾經結仇,一直咽不下這口氣。
此時或許是個好時機,襲淵帶的人不多,星艦戰鬥力有限,行駛的速度還這麼慢。
高個子打開投屏中的武器庫顯示,裡麵存放著好幾枚追蹤能源炮,據說威力很強,是剛買到的新貨,還沒試驗過。
看著黑色星艦徹底消失在觀測屏,應當沒發現他們在後方觀察,高個子按耐不住了。
“要是能殺了星盜首領,”他眼底逐漸顯出興奮,“他的屍體一定也值不少錢。”
能重傷活捉更好,哪怕失敗了,他們還有好幾架準備載貨的空星船,到時遠程操縱空星船抵擋,完全有時間逃走。
就算為了報仇,高個子也不願放棄這麼好的時機。
很快,幾架星船同時起飛,悄悄靠近遠處的黑色星艦。
抵達足夠的距離,能源追蹤炮載入坐標,對準星艦轟然發射。
就在此時,星艦駕駛艙內響起警報。
負責駕駛星艦的下屬立即應對,星艦快速升高,躲過了第一枚能源追蹤炮。
第二枚緊隨其後,半路卻與另一道亮光相撞。
亮光應該是另一枚炮彈,正好將能源炮攔截住,能源炮被迫提前爆炸,引發巨大的聲響。
高個子臉色難看:“他還有同伴在這裡?”
看來還是大意了……他剛想逃離,卻看見剛才那道亮光發出的方向,出現兩架星艦。
星艦外殼灰白相間,側方印著一個銀色標誌。
”是聯盟軍?“高個子眼前一亮,操縱星船靠近兩架聯盟軍的星艦。
他不知道聯盟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他們這一趟出來偽裝地很好,還帶著商務星船的通行證。
隻要向聯盟軍舉報,告訴他們前麵的星艦屬於星盜組織,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襲淵。
至於剛才的兩枚能源炮,就說是被星盜攻擊了,被動出手防禦。
星船駛近,頭部的信號燈亮起,閃爍了幾下,表示想要溝通。
聯盟軍的兩架星艦懸在前方,正好擋住襲淵的星艦所在方向,對信號燈沒有任何反應。
高個子怕襲淵的星艦趁機跑了,乾脆直接按響擴音廣播。
“長官,”他義正言辭道,“那邊有一架星艦來自星盜組織,他們的首領也在星艦上!”
然而,聯盟軍無動於衷,並且將幽深的炮口對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