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翹起一條腿,一副紈絝子弟樣,道:
“誰敢嚼我舌根?若是被我聽到,我立刻就將他下獄,或者流放去荒地。”
豐天瀾:“……你這是暴君的行徑。”
“暴君有什麼不好?”
穆晴歪著頭笑道,
“我若是暴君,誰也不敢在我麵前囂張,不敢欺壓到我頭上來——臣民們知道我是暴君,言行舉止間自會收斂,這能為我省掉很多麻煩。”
成為一名暴君,並不意味著昏庸。
暴君和明君並不衝突。
她可以既是暴君,也是明君。
穆晴笑著給豐天瀾舉例子:
“小師叔,你當仙閣閣主的那些年,脾氣暴躁得人儘皆知,所有人都怕你,不敢惹事。”
“你說,你的暴脾氣為你省去了多少麻煩?”
豐天瀾覺得她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但他看著穆晴,忍不住還了一句:
“你給我惹的麻煩一點也不少。”
穆晴笑著道:
“可我確實怕你的暴脾氣啊——若是你脾氣沒有這麼壞,我惹出的麻煩可能還會更多一點。”
豐天瀾:“……”
豐天瀾一點都不想繼續和穆晴聊下去了,他站起身,道:
“我先回去休息了。”
穆晴拉住他,說道:
“先給我裝完百果酒再走!”
豐天瀾:“…………”
豐天瀾從乾坤袋裡找出酒,交給東宮的侍從,看著他們將百果酒分裝。
他將剩下的酒裝回去,拎了穆晴幾包茶葉,又在東宮的靈草園裡挖了兩棵人參,便回醫宮去了。
穆晴笑著揮手和他道彆。
待豐天瀾離開後。
摘星從房頂上飄了下來,他瞅著穆晴,說道:
“你今天心情真好。”
穆晴點了點頭,道:
“因為我發現,飛升之後,無論我說多麼過分的話,小師叔都不會打我了。”
“唔……”
摘星想了想,說道,
“好像真的是這樣,他飛升都一個多月了,你還沒有挨過打。”
穆晴抻了個懶腰,高興道:
“地位高了就是好,可以為所欲為。”
若是豐天瀾還在這裡,一定會罵她: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
秦淮回到天界後便一直在忙,等到將執法司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後,他才提上了一包好茶,前去探望中了散靈香的、功體半毀的天帝。
此時離天界那場逼宮內亂,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天帝的身體休養的不錯。
聽說再過些時日,他打算在得了醫宮主司的準許後,開始打坐練功,將已經失去的功體一點一點修回來。
“真是個好消息。”
秦淮在侍從支好的棋桌邊坐下,說道,
“太女殿下聽說了,一定會很高興。”
聞言,天帝眼中帶上了笑意。
有些人啊,在他麵前假裝和凝華疏遠,卻又一言一語之間皆是她,是無論怎麼藏都藏不住的親近。
天帝在棋桌邊坐下,說道:
“今日,便由秦宗師執黑子吧。”
秦淮有些驚訝。
大家與天帝下棋時,為表示對天帝身份地位的敬重,皆會由天帝來執黑子(黑子為先),他們則執白子。
秦淮笑著問道:
“陛下今日心情很不錯?”
“哪裡。”
天帝說道,
“我已許多年未走過白子了,再不用一用白子,就要忘記白棋該如何下了。”
秦淮拿起黑子,落在了棋盤正中。
天帝想,這若是其他人在這,必然對誰執黑子一事再三推脫,而不是簡單幾句話,就真的拿起了黑子。
這秦淮看起來客氣溫和。
其實在本質上,他和豐天瀾沒有太大的區彆,都是相當果斷、痛快且鋒利的人。
凝華也一樣。
她在塵世曆劫一遭,行徑之中,到處都是這兩人的影子——她學到了秦淮喜怒不形於色的內斂,也學到了豐天瀾的鋒利和乾脆。
這使得本就擁有才華的凝華,更加具備人格上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感佩和敬重。
天帝一邊琢磨著棋路,問道:
“秦宗師,你覺得豐主司這人如何?”
秦淮愣了一下,隨即道:
“我不是很了解他。”
天帝說道:
“你們是師兄弟。”
“如陛下所說,我們的確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師兄弟。”
秦淮誠懇答道,
“但山海仙閣問劍峰的劍修,一向都比較獨立,在被師父帶入門後,修行、遊曆、悟道皆是獨自進行。”
“我與師弟感情還算不錯,年輕時一起遊曆,闖蕩修真界,平定仙魔之戰。”
說到這裡,秦淮話語一轉,道:
“但也隻是年輕時——”
“師弟後來變化頗多,他改修醫道,離開問劍峰入主峰,成為仙閣之主。而我則是收徒、遊曆、閉關。我們各做各的事情,接觸極少。”
“我不了解後來的他。”
秦淮說道,
“陛下若想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還是直接去問凝華殿下比較好——她在塵世時,和師弟走得比較近,她是最了解‘後來’的豐天瀾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問劍峰的劍修,在無情道上一馬平川,狂奔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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