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
豐天瀾:“…………”
穆晴和豐天瀾對視一眼,同時起身。
豐天瀾伸出手,拿走了秦淮手中的酒杯。
穆晴站在秦淮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師父,時間晚了,東宮不留客人過夜,你該回去了。”
秦淮問道:
“東宮什麼時候有這種規矩了?”
穆晴從容不迫道:
“剛添的。”
她是太女,是這東宮的主人。在這東宮裡,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她就是這裡的規矩。
秦淮失笑。
豐天瀾將酒杯放在桌上,道:
“師兄,你確實該離開了,你明日似乎還要當值,不是嗎?”
秦淮也不生氣,問道:
“師弟,阿晴,你們這是一起針對我?”
穆晴道:“怎麼會呢?”
穆晴拿起豐天瀾從秦淮手中搶下來的那杯酒,仰頭一飲而儘,將杯子放回桌上,杯底和桌麵敲出“咚”的一聲。
“我怎麼會隻針對師父呢?”
她笑著看向豐天瀾,道,
“小師叔,你明日也還要當值,你也走吧。”
豐天瀾:“……”
穆晴命令道:
“桃雪,送客。”
“是。”
女官道,
“豐主司,秦宗師,請隨我離開吧。”
穆晴看著桃雪將那兩人送走,她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淺地飲著。
冰過的果酒十分適口。
穆晴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她自言自語地嘟囔道:
“我脾氣差?我脾氣好著呢,哼……”
豐天瀾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生氣了?”
他看著趴在桌邊飲酒的穆晴,有些無語——為這點小事生氣,還好意思說自己脾氣好?
“怎麼會呢?”
穆晴下意識否認,又道,
“你怎麼又回來了?”
豐天瀾道:“酒壺沒拿。”
穆晴緩緩地看向手中酒壺,壺是純銀的,上方熔鑄出的蘭花栩栩如生。
穆晴問道:
“……這酒壺怎麼瞧著有點眼熟?”
豐天瀾道:
“你忘了?”
穆晴疑惑道:“是我送的?”
“你年少時不學好,在仙閣中擲骰子賭博,從煉器峰贏來了一套四隻酒壺,分彆為‘梅蘭竹菊’四君子。”
豐天瀾話語頓了一頓,繼續道,
“我去抓你的時候,將你贏來的東西全都沒收了。”
穆晴:“……”
穆晴不可置信道:
“你沒有還給煉器峰,你就這麼留下自己用了?”
豐天瀾道:
“賭博之事,無論輸贏,雙方皆違反門規。我沒收了這賭博的籌碼,哪有要歸還的道理?”
穆晴深吸了一口氣。
豐天瀾在桌子對麵坐下了。
他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飲酒,一邊問道:
“你想說什麼?”
穆晴思索了很久。
夜色之下,池塘睡火蓮盛開,散發微光,一片如火灼燒的淡紫橙紅。
一條回廊穿過蓮花池。
屋簷下掛著燈籠,廊上放著燭台,燭火跳躍,光芒柔和溫暖。
豐天瀾一身白衣被映上顏色,整個人都顯得溫和許多,不似從前那般冷硬漠然,不好接近。
穆晴對著他伸出了手。
手指修長,指腹和掌心白皙粉潤。
“還給我。”
穆晴勾了勾手,對豐天瀾道,
“小師叔,你當年到底私吞過我多少東西?現在該還了。”
豐天瀾神態從容自若,道:
“我若不還呢?”
穆晴昂著頭道:
“你若不還,我就給你穿小鞋。”
豐天瀾放下酒杯,道:
“你敢?”
穆晴:“……”
“而且,我收走過你那麼多東西。”
豐天瀾問道,
“你還記得到底都有哪些嗎?”
穆晴:“…………”
豐天瀾道:“連這都記不起來了,還想要我還?我少還了多少東西,你能夠分清楚嗎?”
穆晴收回手,抱著手臂道:
“你不用還了,直接等著我給你穿小鞋吧。”
豐天瀾又倒了一杯酒,捏著杯沿,將酒杯放在了穆晴麵前。
穆晴抱著手臂,昂著頭閉著眼,不肯理他。
豐天瀾道:
“喝吧。”
穆晴睜開一隻眼看了他一下。
豐天瀾說道:
“這隻酒壺還給你,回頭我再將另外三隻也還你。”
穆晴繼續看著他。
豐天瀾又道:
“裝滿了酒還你。”
穆晴問道:
“小師叔,你就隻給我三壺酒啊?”
豐天瀾一邊嘗著冰過的、口味偏甜的果酒,一邊問道:
“你想要多少壺?”
“我要多少壺,你便給多少壺嗎?”
穆晴一手撐著臉,問道,
“小師叔,你那裡有多少酒?”
豐天瀾:“……”
豐天瀾道:“穆晴,做人不可以得寸進尺。”
作者有話要說:秦淮:所以隻有我走了,你們還在繼續喝酒,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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