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彆胡鬨,你不是小孩子了。”
穆晴沒有繼續鬨騰,但也沒有聽他的勸。
她坐在軟椅裡,眼簾越來越沉,緩緩開闔幾下後,就再不肯睜開了。
豐天瀾喚道:
“穆晴,穆晴?”
“嗯……?”
穆晴一開始還眯著眼應聲。
再後來她似乎是睡得深了,也有可能是嫌他煩,便不再回應了。
豐天瀾拿她沒了辦法。
沒過多久,桃雪抱著一盆冰走來了。
冰中埋著一壺果酒。
她是想,太女殿下這裡的冰盆裡的冰大約已經化得差不多了,冰裡浸著的酒大概也喝沒了。
她得來送一盆冰,再送一壺酒。
誰知她走至回廊上,便看見了擰著眉毛,滿臉苦惱之色的豐天瀾。
豐天瀾見到桃雪,露出了求救的眼神,道:
“我記得你是她的女官?她醉酒了,你可否將她帶回寢殿?”
桃雪走近一些,確認了一下穆晴的醉酒程度。
她對著豐天瀾搖了搖頭,道:
“豐主司,我搬不動太女殿下。”
豐天瀾:“……”
穆晴的身形看起來高佻細瘦,可她是個習劍的人,力氣很大,可撼千鈞。讓她同時扛起豐天瀾和秦淮兩個人,她也照樣能跑得飛快,腳步輕盈,踏雪不留痕。
這樣的人身上的的肉都結實的很,少說能抵上一個半桃雪的重量。
要一般女子能挪動穆晴,未免也太苛刻了些。
豐天瀾問道:
“她平時喝醉酒,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桃雪說道:
“豐主司,殿下平時從不喝醉。”
還有一句話,桃雪憋著沒說:
殿下是個修為高深的神仙,她自己若不想醉,就算灌她百壺陳釀,她也不會醉的。
豐天瀾:“……”
可是他飛升之後,還沒到一年,穆晴已經在他麵前喝醉了兩次。
上一次還好,桃雪一來,她便醒酒了。
這一次她實在醉的太深,無論是桃雪來時的腳步聲,還是桃雪來後和豐天瀾對話,都沒能讓她醒過來。
桃雪將冰盆放下,說道:
“豐主司,您若不急著走,就幫忙挪動一下太女殿下吧,我給您引路。”
豐天瀾也想不出彆的辦法。
他隻能稍稍彎身,一手攬在穆晴後背上,一手穿過她的膝下,將她抱了起來。
穆晴的重量對桃雪來說很沉重。
但對豐天瀾來說,就算不上什麼了。
豐天瀾問道:
“你家殿下平日裡是不是很累?”
桃雪提著燈,走在前麵引路,回答道:
“天帝陛下在休養,天界倚賴儲君,太女殿下自然是十分勞碌。”
豐天瀾沉默片刻,說道:
“怪不得。”
什麼怪不得?
桃雪有些疑惑。
她很好奇,可她畢竟是太女身邊的女官,知道管好嘴巴,不可多言,不可多問的道理。
豐天瀾抱著穆晴,歎了口氣。
原來她這樣疲累。
怪不得喝這點酒也能醉。
怪不得變輕了。
桃雪引著豐天瀾往書房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解釋道:
“殿下的寢殿,豐主司不方便進。書房後方設有床榻,豐主司便將殿下帶進此處吧。”
豐天瀾愣了一下。
他低頭看向穆晴。
經桃雪提醒,他才想起來,自己抱在懷裡的這位殿下,還未有駙馬,且正在適婚年齡……
她與異性的任何接觸、談話,皆被天帝、天後和所有仙官盯著。
“……”
豐天瀾頓時覺得懷裡的穆晴有些燙手了。
他現在好像不能當場撒手扔了她,但繼續抱著,好像也不太對勁。
他隻能忍著心理上的不適,將這顆醉酒的燙手山芋抱進了書房後方,放在了掛著紅色半透紗幔後方的床榻上。
豐天瀾將人放好後,便抽了手。
他想直接離開,可看了看穆晴現在的模樣,又有些擔心——她醉成這個樣子,天亮後忙公務時,會不會有影響?
豐天瀾問道:
“有醒酒茶嗎?”
桃雪道:“有的。”
東宮的主人雖然從不醉酒,但這裡的東西卻備得很是齊全。
桃雪想了想,又說道:
“隻是殿下這樣,恐怕沒法喝下去……”
“去泡茶吧。”
豐天瀾說道,
“我能給她喂下去。”
穆晴自十四歲起,就經常偷偷喝酒,隻要不閉關,幾乎每個月都有一兩次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
那種時候,豐天瀾會選擇揍她。
可更多時候,豐天瀾沒法揍她——
她有時候會直接睡倒,一邊睡一邊哼哼著難受,還有些時候會難受得抱著木桶吐……
豐天瀾就要讓人泡醒酒的藥茶,然後捏住她的鼻子,迫著她張開嘴,將藥茶喝下去。
過往的經驗使然,讓豐天瀾直至現在,都還是最擅長對付穆晴的人。
也是最明白該如何照顧她的人。
“我這就去泡茶,豐主司且在這裡稍等。”
桃雪離開了書房後殿。
豐天瀾站在床榻邊,看著睡得死沉,卻又因為醉酒而不舒適安穩,出了一頭冷汗的穆晴。
他從袖中拿出帕子,彎下身來,一邊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一邊抱怨道:
“多少年過去了,還是這麼不叫人省心。”
作者有話要說:晴晴重但是瘦,是那種體脂率很低的類型。
能舉鼎,能扛起豐天瀾和秦淮就跑,要不是隻有兩隻手,再多扛幾個也沒問題(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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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有小可愛試過正骨嗎?
我感覺我頸椎不好應該是碼字姿勢不良導致的,
想尋求一下建議(看的是腦科,醫生認真建議我保養頸椎(然後並沒有告訴我怎麼保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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