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司留於四荒之人來報,南禺鳳族的太子,與西海龍族的公主,似乎有所牽連。”
穆晴:“……”
穆晴問道:“西海龍族的哪位公主?”
祌琰搖了搖扇子,道:
“殿下貴人多忘事,西海龍族就隻有一位公主,就是與您二哥長子定親的那位。”
穆晴問道:“是哪種牽連?”
祌琰笑著道:
“殿下,您需要我將話說得多麼明白,才能懂得其中含義?”
穆晴揉了揉額頭,道:
“我知道了,我會思索對策。”
那西海龍族的公主是天孫的未婚妻,這樣的事情關係到天族的顏麵。
南禺鳳族與天界關係不和,西海龍族可能會因此而被帶向天界的對立麵,這也會讓這件事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穆晴對祖師爺道:
“離早朝尚有一段時間,您先回去休息吧。”
祖師爺點了點頭,道:
“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他一點也不想摻和進天族的家事中。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天帝家裡這本格外難念,他一個修無情道的老頭子,念不懂這本書。
祌琰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
“殿下,我若未記錯的話,不久之前,那鳳族太子還在對你死纏爛打吧?”
“祌主司留下來有何貴乾?”
穆晴問道,
“惡心我嗎?”
祌琰笑著道:
“當然不敢,隻是來問一問殿下,要如何處理此事。”
穆晴一手支著臉,道:
“倒也不是很難處理,但這種事我總不能一人說了算——我父皇母後和我二哥,大概都無法輕易咽下這口氣。”
祌琰問道:
“殿下的意思是……?”
穆晴說道:
“勞煩祌主司給他們二人送一條紅線。”
掌情司的紅線不是普通的紅線,而是拴情的紅線——被拴住的兩人,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是個好主意。”
祌琰說道,
“不過殿下得先征得天帝陛下的同意。”
穆晴說道:
“你若無彆的事,便可以走了。”
祌琰笑著道:
“茶還沒喝完呢。”
穆晴的語氣十足的疏離冷漠:
“你可以將這壺茶帶走,回去慢慢喝。”
祌琰笑不出來了,他站起身,借著身高的優勢俯視穆晴,就這麼看了半晌之後,他道:
“殿下真是無情。”
說完這句話後,他也不管穆晴的反應,回身走出了書房。
穆晴站在原地,陰沉著臉。
她醒來時還很愉快的心情,已經變得十分糟糕了。
半晌,她搖了搖腦袋,轉身走向後殿。
“小師叔,小師叔?”
穆晴看著空無一人的後殿,疑惑道,
“人呢?”
※
祌琰大步朝著東宮外麵走去,走著走著,他的步子越來越小,最後直接停住了。
他沒有回頭,冷聲問道:
“豐主司,你還想跟我到何時?”
豐天瀾道:
“隻是有件事想問你。”
祌琰回過頭來,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鳳族太子的事情?”
豐天瀾一擰眉,似乎是不太理解,祌琰為何清楚他想要問什麼。
他從剛剛聽穆晴和祌琰談話起,就對這個鳳族太子頗為在意,甚至因為太在意而走了神,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追著祌琰出來了。
豐天瀾道:
“他有對穆晴死纏爛打?”
祌琰答道:
“有,不過此事早就已經解決了,豐主司不必擔心。”
答完之後,祌琰似是起了壞心眼,執著扇子笑道:
“豐主司想知道,此事是如何解決的嗎?”
……
當初這鳳族太子好似被穆晴灌了**湯一樣,就認定了穆晴,不惜放棄儲君之位,也想與她一敘情緣。
他上天拜訪穆晴,糾纏數次。
穆晴自一開始態度就不怎麼樣,後來被糾纏得煩了,直接道:
“聯姻的目的是利益,可你瞧瞧,放棄儲君之位的你,對天界,對我來說有什麼用?”
鳳族太子問她:
“凝華,你眼中就隻有利益嗎?”
穆晴回答他:
“我又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眼中除了利益,自然有其他的東西。”
“但你和我之間,就隻能談利益,不,說的更直白一點,連利益都沒有,隻有兩族爭執——你能夠明白嗎?”
鳳族太子臉色越發難看。
那日,他似乎是被穆晴傷透了心,再也沒來過天界。
……
祌琰將此事娓娓道來。
豐天瀾一邊聽著,眉頭緊緊擰起。
穆晴處理此事毫無問題,但豐天瀾就是無端覺得煩躁。
“說起來那鳳族太子,太女殿下當初曆劫時,他追著太女殿下下了界,與她在凡間約定了娃娃親。太女殿下回歸後,儲君之位將定,他又不惜舍棄鳳族太子之位,也想與太女殿下一敘姻緣。”
祌琰道,
“這應該算得上是個情種了。”
祌琰笑著道:
“可惜,他有情,我們的太女殿下無情——心如鋼鐵,口吐刀劍,如鳳族太子那般的情種,都能被她傷得變了心。”
“‘情’這一字,千金不可換。但於這無情之人而言,‘情’就隻是拖累。”
祌琰說道,
“豐主司,你若不想淪落到與那鳳族太子一樣的下場,可千萬不要與太女殿下敘情。”
豐天瀾皺著眉,疑惑道:
“我與她敘什麼情?”
祌琰:“……”
祌琰仔細看著豐天瀾,沒有在對方身上看出任何撒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