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樂麵眸威嚴的看著那些哄鬨的人群,那般氣勢和威嚴,卻是叫四周的災民病患們再也不敢輕易生出事端。
“大公主……”
李劭命那些混入人群中故意作亂的那些刁民抓走,上前朝著高長樂拱手,可高長樂卻連看都未看李劭半眼,便直接轉回宮。
培原有些心虛的看著李劭,偷偷摸摸的瞥了一眼走的堅決的高長樂,又看了一眼李劭,“督主,您小心些應對吧!”
“我們大公主可什麼都看見了!”
培原是李劭一手提拔起來侍奉在高長樂的邊的,自然是對李劭的關係更為親厚,哪怕知道李劭是督主份,並且也知道她們的大公主和李督主之間關係親厚。
可那也是公主和督主她們兩個人的事,旁人是沒有辦法插手的,兩個人彼此都是通透之人,倘若她們兩個人做了什麼決定,那便是已經想好了其他一切的可能和後果,至於其他的人,唯一能做的事便是要祝福和幫忙了。
但是現在……
培原隻覺得高長樂過來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
不。
不對。
彆說是高長樂了,就連培原看見了那和孟莊主抱在一起的督主都覺得膽戰心驚,方才公主那幾鞭子抽起來像是在懲治刁民,可同樣的也像是心中在發泄一般。
看來他們的督主怕是有一段時間有的好受的了!
“您好好保重。”
“奴才先走了。”
——
酒樓內。
紅漆圓桌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精致的菜肴,香味撲鼻,可高長歡卻沒有絲毫的心思放在食的上麵,反倒是目光始終都盯在尹明哲的上,更是時不時的偷偷瞄著尹明哲的舉動。
“多謝太子下款待。”
尹明哲是極其喜歡喝酒的。
每每都會在飯前淺酌幾杯,時隔多年,高長歡始終沒有忘記尹明哲的那些喜好,可能是因為之前也是的確花了心思的去討好尹明哲吧,以至於這麼多年也忘不掉,幾乎是成了下意識的舉動。
尹明哲剛剛帶著高長歡落座之時,高長歡便蓮步款款的起,動作嫻熟的替尹明哲斟了酒。
“長歡便在這裡敬太子下一杯,還請太子下不要推辭!”話音落下,高長歡羞的看著尹明哲一眼,而後便徑自的將酒杯裡麵的酒一飲而儘。
尹明哲墨眸中的狐疑一閃而過。
高長歡的反應當真是太過怪異了。
從一開始見麵那種不自覺之間動作所流露出來的對自己家的熟悉感,都讓尹明哲不自覺的警惕起來,他這個人,一向是喜行不怒於色的。
從小他的父皇便教會了他一個道理,那就是,想要做一個上位者,永遠都不能被彆人猜到喜好,這樣才會出其不意。
這也是為什麼前世明明薑國的皇帝所寵幸的是彆的皇子,可尹明哲的太子之位卻依舊無人能撼動,最後更是尹明哲最後成為薑國皇帝的關鍵。
倘若從一開始薑國皇帝便是表露出來對尹明哲的關心和護的話,那麼朝堂後宮必然會有無數雙眼睛盯在尹明哲的上,到時候尹明哲莫說能不能成為皇帝,怕是就算是想要活下來都是舉步維艱的。
因為製衡,才會吸引其他人的目光都放在其他的看起來受寵的皇子的上,這樣,才能保護著尹明哲一路平坦。
尹明哲自問自己在這方麵也做的很好,就連他邊的人都捉摸不透自己的喜歡,可是這個素未謀麵的高長歡卻是下意識的做出來了那麼多自己所熟悉的習慣。
這便是讓尹明哲心中生出來了諸多的警惕。
難不成這個四公主,是嘉元帝擺的一手暗棋?
垂眸之間,尹明哲已經想了無數種可能,看著高長歡的時候唇角的笑容也是越發的帶著幾抹嘲諷的弧度了。
“四公主客氣了。”
“若是四公主不嫌棄的話,在下也願意借此機會回敬四公主一杯。”
從高長歡的手中接過酒杯的時候,尹明哲那骨節分明的手好像無意之間觸碰到了高長歡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指上,但卻並未因為觸碰到而避開,反倒是順勢而上,尹明哲直接將高長歡拉在了自己的懷中,眼神也是變得莫名的曖昧起來。
“啊……”
“對不起,對不起,太子下……”
高長歡一時失神,錯把手中的酒杯打翻在尹明哲的懷中,濕了尹明哲的衣裳。
看著高長歡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尹明哲目光冰冷,卻是動作溫柔的拉住了高長歡的手,“四公主,無礙的。”
“不過是一件衣裳,臟了就臟了,怎可勞煩四公主您親自動手,若是臟了四公主您的手便不好了。”
尹明哲順勢將高長歡攬在懷中,說話的時候低著頭俯在了高長歡的耳邊,灼的呼吸吞吐之間打在高長歡的耳垂,更有一種強烈的男兒氣息迎麵環繞著高長歡,叫高長歡的體軟了幾分。
尹明哲緩緩的攀上了高長歡的腰肢,門外墨白本來是打算進來和尹明哲彙報那些災民的況的,不想透過門縫剛好便看見了和高長歡體纏繞在一起的尹明哲,墨白冷笑著的替兩個人重新關好了房門,在心裡麵更是打從心底裡麵看不清那個什麼四公主高長歡……
想必尹明哲的心裡麵也是該對高長歡如此的印象吧!
高長歡以為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便是能占得先機,殊不知,在尹明哲這種聰明絕頂的人的麵前,送上門來的隻有兩種,一種便是彆有用心的,而另外一種便是不值錢的!
不管是哪一種,高長歡都注定彆想在尹明哲的麵前討到好處,更彆想尹明哲能真心對待她!
屋子裡麵漸漸響起了女子的嚶嚀聲音和男子的喘息聲——
——
乾元宮內。
高長樂一如既往的來向嘉元帝請安,並且如實的向著嘉元帝彙報外麵災民鎮壓的況。
“父皇,一切的事都已經解決好了,是有人故意派人扮成了病患混在其中帶頭生事,人現在已經被關在東廠,等待著東廠審訊的結果,至於二皇兄……”
“父皇打算如何處置?”
高長樂到對高長遠沒什麼想法,也沒什麼仇恨,隻是就事論事的在和嘉元帝商討。
高長遠捅出這麼大的婁子,倘若嘉元帝不加以處置的話,怕是會於天下的百姓心中抑鬱難平。
到時候嘉元帝也不好像其他的百姓交代。
不想嘉元帝在麵對高長樂的疑問的時候,卻並未回答她該如何處置二皇子,反倒是目光凝重地看著高長樂,問著她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長樂,倘若有一個艱難的選擇擺在你的麵前,你應當會如何去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