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樂對於嘉元帝的這個問題隻覺得摸不到頭腦,但還是麵色凝重的看著嘉元帝,“父皇您說的意思是什麼?”
“是什麼樣的問題?”
“倘若你的終幸福和大魏的江山相比,你會選擇哪一個?”
嘉元帝躺在榻上的時候,高長樂相伴,有時候會替嘉元帝擦洗著子,有時候也會什麼都不做,隻是陪在嘉元帝的邊,同他說一些細碎瑣碎的事。
那些事有些事今生高長樂所遇到的,也有些是前世高長樂所後悔的。
隻不過因為那些話太過敏感和匪夷所思,她隻能將那些話壓在心裡邊無法隨便地同他人訴說,嘉元帝臥病在反倒是成了高長樂傾吐心事的目標,高長樂以為嘉元帝是在昏迷當中的,也是聽不清楚她所說的那些話的。
不想……
嘉元帝雖然是在昏迷,可是卻對高長的所說的那些話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剛開始聽見的時候嘉元帝的心裡麵也是震驚不已,可後來,躺在榻上的無限時間裡麵也是讓嘉元帝漸漸的接受了高長樂所說的那些話,甚至,還是會下意識的替高長樂設處地的著想過她的將來。
嘉元帝不是沒想過要成全高長樂,也不是沒想過放任高長樂去追求自己所想要的幸福,可惜大魏江山無人,便是處在嘉元帝這個份,也是萬般的無奈。
權衡之間,嘉元帝的心亦是在千萬次搖擺當中。
“父皇……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高長樂的眼神當中出現了很多的遲疑。
嘉元帝突然將大魏的江山和她未來的幸福相提並論,讓高長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想起了近薑國太子在朝堂上利用人來數次求娶自己,高長樂錯以為嘉元帝是要將自己許配給薑國太子。
“父皇,長樂為大魏的大公主,受著萬民敬仰,享受著無限的富貴榮華,理應在大魏臣民需要兒臣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站出來。”
“便是讓長樂為天下百姓所付出生命,長樂也在所不惜!”
人生在世不過是匆匆百年。
有可為有可不為。
高長樂這種外人眼中的高不可攀的公主,生來便是富貴,生來便是錦衣玉食,是旁人這一輩子求都求不來的。
可同樣的,高長樂的上也是肩負著旁人沒有的責任,倘若國家有難,若她慷慨赴死,她一定會答應。
“可是父皇,眼下豆疫這些藥材並非是不可解的。”高長樂急急的朝著嘉元帝開口,“隻需要明,長樂便是會給父皇您答案!”
嘉元帝聽了高長樂的話很是欣慰,好像經曆過這一場中毒的風波之後讓嘉元帝老了很多,眼眶上也是生出了許多的皺紋,此時看著高長樂的眼眸亦是有些濕潤。
“長樂,委屈你了。”
“老二不頂用,明朕便會當著天下萬民的麵前處置他。”
高長樂鬆了一口氣,以為嘉元帝不會讓自己去答應前去薑國和親了,重重的點著頭,“好。”
“一切但憑父皇您做主。”
她已經命人將高長歡給私放出宮了,且又讓人特意在高長歡的麵前提及那薑國的太子如何如何的出眾,如何如何的對高長樂。
想著高長歡的子也定然不會就那麼輕易的認輸的。
她在李劭的上已然是輸了一次,斷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尹明哲也傾心於自己。
她實在是太心急了。
急著分出勝負,急著要也贏過高長樂。
這一趟出宮,便是高長歡不做出點什麼,高長樂也會讓尹明哲吃定和親的公主是老四,而並非是自己。
“父皇您好好的休息吧。”
“長樂便先不打擾父皇了。”
高長樂扶著嘉元帝重新躺會到榻上,又細心的替嘉元帝蓋好被角。
“嗯。”
“去吧。”
嘉元帝沉聲嗯了一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沒有再去看高長樂一眼,他怕自己在看見高長樂那雙清澈瀲灩的雙眸中明媚的笑意的時候,心裡麵的自責會更多。
乾元宮外。
李劭腳步匆匆,一趕路尚且還需要安撫那些災民病患,讓他看起來有些風塵仆仆,恰逢高長樂從寢裡麵出來,竟徑自的朝著李劭後走去。
李劭眉心緊蹙,終究是站在高長樂的後開口,“大公主,微臣有事想要和大公主說。”
曹京昆慌慌張張的從寢裡麵出來,討好的眼神的看著這位大魏的新晉權貴,眼下嘉元帝最為倚重的親信,“是李督主來了啊!”
“李督主。”
“皇上正在裡麵等著李督主呢!”
“李督主您請吧!”
李劭的目光中很是遺憾,高長樂亦是微微停頓片刻之後轉。
——
夜色正濃。
繁星長明,零散的灑落在巨大的天幕之上,絲絲點點的雲霧替這夜色更添了幾分曼妙朦朧。
微風拂過,倒是讓醉酒的兩人清醒了許多。
尹明哲麵目表的瞥著那乾淨的軟榻,又冷眼看著麵色羞的高長歡,隻覺得心中陣陣惡心。
不過,片刻的功夫,尹明哲的唇角便重新勾起弧度,麵色驚慌失措,“四公主……”
“微臣該死……”
“竟酒醉糊塗,冒犯了四公主,還請四公主恕罪!”
高長歡眼眶微紅的將尹明哲從地上服了起來,有些羞愧又有些羞的咬著唇,“太子下,您會對長歡好的是嗎?”
“會給長歡一個名分的對吧?”
“否則,長歡便沒臉做人了,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