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什麼事情都經曆過了,就是還沒試過吃人。
狂吐的間歇,她的腦海中又快速的劃過一道思緒——她為什麼說自己什麼事情都經曆了?她又經曆過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情嗎?
就是腦海中飛快地劃過什麼畫麵,然而不待她去捕捉到什麼,那些畫麵又全部消失得乾乾淨淨,一點痕跡也找不到。
而之前那有些突兀冒出來的思緒也轉瞬而逝,很快消失,就好像她的頭腦中不允許這樣的思緒存在一般。
嘩啦啦的水聲旋轉的衝出,衝乾淨馬桶內的汙穢,莫言幾乎是虛脫的扒著洗手池的台子,擰開了那個光澤漂亮的水龍頭。
又是嘩啦啦的水聲流出。
把水不動的撲在臉上,直到惡心的感覺終於消退了一些,莫顏才又再次抬起頭來。
然後看著鏡子裡麵的那個濕噠噠的自己,不由再次想到——
所以……她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呢?
還有……她之前為什麼要說再次?
她曾經……不止一次被另一個靈魂占據過嗎?
是所謂的雙重人格嗎?
莫顏又低下頭,抹了一把濕濕的頭發後,走了出去,最後看著落在毛毯上那把染血的長刀。
還有這把唐刀,是從哪裡來的呢?
‘她’好像是憑空,從空氣中抽出來的吧。
所以,這是一個玄幻的世界嗎?
她又到底是什麼人?
最後……
莫顏將目光移向這一地的血腥。
眼前的這一切該怎麼處理呢?
這裡不是誰的私人地盤,也不是什麼荒郊野嶺,而是一個人來人往的大酒店,布滿監控和服務人員。
啊……頭疼……
莫顏抓著腦袋蹲了下來。
是真的頭疼,心理上的也有,身理上的也有。
那個‘她’難道不知道在這樣的地方做出這樣的事,會惹來很多的麻煩嗎?
好吧,反正‘她’隻要消失就行了,也不用親自處理這一切。
這樣的難題,留給她就對了。
不管是雙重人格還是其它什麼情況,反正現在,她需要處理好眼前的情況。
莫顏抬起頭來,雙眼麻木的看著眼前,如此想道。
該怎麼處理呢……怎麼處理呢?
靜默了良久,莫顏終於緩慢的將目光移到了腳邊的那把長刀上。
那把唐刀,又究竟是從哪裡拿出來的呢?
她伸出手,拿起了那把染了血的長刀……
一個半小時後,莫顏穿著那身粉紅色的衛衣,雙手空空的離開了酒店。
說實話,她現在確實不知道該去哪裡,現在身上沒有錢,她也不能回老宅,她的記憶也混亂與不全。
東一塊,西一塊的,而且很多東西和她原本的認知,是相斥的。
所以在連記憶都不能相信的時候,她比一個丟失了全部記憶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想了又想,思考了又思考,想回到原本記憶之初,來時的地方。
也就是那個表哥把她帶過來的那個地方。
至少那段記憶,裡麵的思緒心情想法,都是她自己的,不會令她感到陌生。
當冒出這個想法時,莫顏便猜測,或許其他的記憶,便是身體裡的另一個‘她’的吧。
所以才會令她感覺到陌生和突兀,像在看另一個人的記憶一般。
可是……她沒有錢。
原本手機裡應該有是有的——她僅有的記憶告訴她,在高鐵上時,她曾收到過一筆3萬塊錢的微信轉賬。
可是,她的手機已經遺落在了老宅。
她是在老宅被殺死的,死從水裡爬出來,身上就什麼也沒有了。
沒有錢、沒有手機、除了一身睡覺時穿著的衣服,什麼也沒有,連腳上也是光禿禿的,光著一雙腳走了走了好幾個小時的路。
所以,沒有錢,她也不可能離開這個地方。
她來到這裡之前的那個地方,還是有點距離的,光是坐高鐵都坐了十幾個小時。
更何況……她沒有身份證。
好難呀……
現代社會,一個沒有錢又沒有身份的人,很難生存下去吧。
要是在之前,她還可以求助警察,現在應該也不能了吧……
表哥的屍體被她裝進了一個神奇的空間裡。
在她拿到那把唐刀的時候,心中再一次的想著唐刀是從哪裡來的時候,唐刀便神奇的消失,然後在一股神奇的牽引指引下,她看到了那一個神奇的空間。
空間的隔壁還有空間,隻是隔壁的空間就好像被一層灰蒙蒙著,她看不到。
而在那一個神奇的空間裡麵,有一個很大的行李箱,該那把唐刀,便又重新回到了那個行李箱裡麵。
行李箱裡麵還有不少吃喝的用品,但是還並沒有值錢的東西,吃的她也用不著,隻有那些幾把鋒利的刀具和衣服,能夠勉強用到。
而表哥的屍體,就被莫顏用床單裹著,放進了那個神奇的空間裡。
至於那個行李箱,她最初是把她拿出來的,但後麵發現她可以將行李箱和那具屍體一起用床單裹著放進那裡麵,便又將它放進去了。
畢竟她進酒店的時候沒有拿行李箱,出去的時候再拿個行李箱出去,就很奇怪。
至於從酒店裡消失的床單,如果有警察找上門來,她隻能說——
——啊!她什麼也不知道呀。
至於消失的人,她也更加什麼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離開酒店的時候,表哥是還在的,之後發生了什麼?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沒有辦法,她也隻能這樣說。
不然還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