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的緣一不是很在乎這件事情。他隻是想讓伏黑惠幫他買些紗布和藥品。
他現在真的有點疼。
……
“伏黑?”
虎杖悠仁見伏黑惠接完電話之後臉色一變,噌地一下就站起來了。
“不好意思,我有事要離開了,打擾了。”伏黑惠快速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準備走。
“是緣一出事了嗎?”
“嗯,他受傷了,我去買紗布和藥,”伏黑惠心不在焉,隨後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對了,要是七海先生或是伊地知先生問你的話就拜托你說一聲了,虎杖。”
一想到剛才在電話裡聲音弱弱的,還嘶氣的緣一,伏黑惠就擔心得不行。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緣一說疼,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緣一也是會受傷的。
他跟伏黑惠一樣大,一樣也會受傷。
“是朋友受傷了嗎?”剛才聽得一知半解的吉野凪問道。
她是吉野順平的媽媽,和虎杖悠仁很合得來,而且她的兒子也不明白為什麼。
“如果不嫌棄的話,讓他來我們家吧,家裡有備好的紗布和藥品,麻醉也有哦。”在吉野順平還在猶豫的時候,吉野凪就已經笑著開口了。
“那真是麻煩阿姨了!”虎杖悠仁最先反應過來,然後迅速鞠躬道謝。
“伏黑,讓緣一過來吧!”虎杖悠仁說道:“而且就算你現在去藥店,也不一定買得到需要的藥和紗布,你還沒成年。”
“謝謝您。”伏黑惠在吉野凪“不用不用小意思啦”的聲音下鞠躬道謝,然後打了電話給緣一,報給他了吉野家的地址。
伏黑惠等了一會,然後在緣一真的出現在吉野家之後,他才意識到緣一究竟傷得有多重。
充滿壓迫感的特級詛咒懷裡抱著縮成一團的緣一,她敵視並警惕著所有企圖靠近的人。
吉野順平忍不住退後一步,臉色變得蒼白。
“怎麼了,你們的朋友來了嗎?”吉野凪不為所動,“要不要去接他。”
她看不見詛咒。
“不,他到了。”伏黑惠下意識吞咽了一下,他頂著特級詛咒的壓迫向前走一步。
“怎麼會……”伏黑惠伸出手,“緣一,你還好嗎?”
“媽媽……回去吧。”
隨著緣一的話音落下,詛咒在空中消失,回歸了她作為容器的花紙耳飾。緣一本人也憑空跌落在地。
“咳……惠,幫我把刀□□。”緣一趴在地上。
“你……你還好嗎?”
“不太妙。”緣一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可憐兮兮,“惠,我有點疼。”
“等等,我去拿酒精和紗布!”麵對突然出現在家裡的重傷的孩子,吉野凪一開始是有驚訝,但是隨即雷令風行乾脆利落的她立刻反應過來,然後去拿急救箱。
“可能有點疼,忍著點。”
吉野凪先是撕開了緣一傷口周圍的衣服,隨後快速拔出了刀,然後消毒,止血,包紮,動作嫻熟得不可思議。
“不好意思,弄臟了你家的地板。”緣一低聲說道。
“說什麼呢,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吉野凪皺起眉頭,“該不好意思的明明是捅你刀的人,怎麼能對未成年下手,真是可惡。”
“緣一,到底出什麼事了?”伏黑惠蹲在地上,見緣一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便連忙問道。
“有點麻煩的事情吧。”緣一垂下眼簾。
“惠,你有過嗎,你自己看得比生命還珍貴的東西卻被人踩在腳下。”
“有過啊,你知道的。”就是津美紀的事情。她明明是那麼溫柔善良就該一直活得好好的女孩,卻中了詛咒,差一點沉睡不醒——要不是緣一找了夜鬥來幫忙的話。
“我遇到了,會對這個美好世界造成傷害的人。”
伏黑惠懂了緣一的未儘之語。
早晚有一天,他會去殺了那個人。
“他這麼厲害嗎,你傷得很重,緣一。”
“不是致命傷,隻不過是失血過多而已,”緣一低聲說道:“是我大意了。”
“小孩子就不要想得太多了!”吉野凪毫不見外地輕輕拍了拍緣一的背,“我抱你去床上,我們家有客臥,你稍微休息一下。”
“不用拒絕了,好好睡一覺吧,等醒來了嘗嘗我做的紅豆飯,補一補血。”吉野凪的善意令人無法拒絕。
她安頓著緣一閉眼休息。伏黑惠則是坐在緣一旁邊看著他。吉野凪勸了幾句見伏黑惠沒有改主意便不勸了。
她走下了樓,吉野順平緊隨其後。
“媽媽,你包紮為什麼這麼熟練啊?”吉野順平望著自己的母親。
“彆看我這樣啦,順平,”吉野凪笑了出來,笑容明快,“你媽媽我以前也是不良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