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閹黨趁機作亂,將陛下禁在宮中,衛首輔與京衛一位樊指揮使製住閹黨,救出了您和其他被下獄的官員,陛下也被救出來,盛怒之下,當即讓衛首輔監斬所有閹黨,昨日就在菜市口行刑了……”
“閹黨作亂時,混亂中二皇子也折了,陛下子嗣福薄,就三位皇子,自此一病不起,前些日子才想起冷宮裡還有位三皇子,下詔書立了太子。”
說到這裡,陳小刀眉開眼笑道:“陛下感念公子一片赤誠忠心,封您為太子太傅,想現在東宮內人少,又讓您兼詹士府少詹士,隻是您前頭一直昏迷著,宮裡來宣旨時是我替公子接的旨。”
“對了,還有衛首輔,也派人來問了好幾次公子的情況,很是關心您呢!”
衛首輔,就是暴君前期最大的威脅,權傾朝野的大宰相。
陸清則眼皮狂跳。
衛首輔派人來,自然是看他沒死,想拉攏他。
如果他拒絕了衛首輔的拉攏,勢必會得罪他。
但另一位更得罪不得。
三皇子寧倦,生母早亡,又不受寵,在冷宮裡長大,其他皇子死了,沒儲君人選了,老皇帝才想起他,看上去十分小可憐。
但他以後就是書裡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啊!
衛首輔惹不起,暴君更惹不起。
得罪了哪邊下場都很可能是死無全屍。
就這個形勢,他也不可能走得了。
陳小刀不知道這些,在他眼裡,陸清則現在是又得皇上重用,又得衛首輔青眼,前途無量,喜滋滋地道:“等太子殿下登基,您就是帝師啦,皇帝的老師哎!”
陸清則頭疼不已,身形一晃,倒在了枕頭上。
陳小刀大驚失色:“怎麼了,公子,這可是大喜事呢!還是您又有哪裡不舒服嗎?”
陸清則絲毫沒有喜色,略感痛苦地闔上眼:“我想辭職。”
陳小刀:“……”
正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了沉重的撞鐘聲。
暮色蒼茫中,古鐘渾厚的聲響拂遍燕京,響徹每一個角落。
陳小刀嚇了一跳,惶然地望向外麵:“這是……”
喪鐘。
崇安帝終於過完了他離譜的一生,夢想成真升天了。
陸清則精力耗儘,再次昏睡過去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那位素未謀麵的太子學生三天升兩級,現在晉級為皇帝了。
新帝登基,改年號為盛元。
崇安帝剛駕崩,後事有的忙,宦官之亂沒完全去除,登基大典頗為簡陋,衛首輔不再是一人之下,而是單單萬人之上的權臣了。
小皇帝形似傀儡,他本人都沒幾個人在乎,更彆說在意陸清則的。
偌大的陸府除了陳小刀外,隻有幾個掃灑仆役,也沒人知道陸清則醒來,因此登基大典陸清則也沒去參加。
他斷斷續續地又昏迷了幾日,才養好了點精神,好歹是能下床走兩步了。
上天眷顧,重活一次,陸清則實在很不想蹚渾水,清醒來後把玩著特賜的進宮牙牌,凝神思索。
衛首輔在原書裡貪汙受賄、構陷忠良、草菅人命,是個不折不扣的奸臣,他當然不想與這種人為伍。
小皇帝放到現代還是個小學生,他努力努力,要擰正乖戾的性子,抑製黑化的苗頭,應該也不難?
想到這裡,陸清則又回想了一遍全書。
他一目十行地翻完,不少細節都錯漏了,好在記憶力不錯,一下就想起了一個關鍵點。
暴君寧倦登基不久後,在禦花園中不慎跌入池子,差點淹死,附近一個小太監不顧危險,將他救了出來,自此小太監也成了他當時唯一肯信任的人——雖然後來也被他宰了。
春寒料峭,小孩身子骨弱,救是救回來了,卻落下了終生的病根,身子骨一直不行,也是因此,後麵主角與暴君對峙之時,暴君才會先撐不住,二十多歲就早早病逝。
書裡隻提了一筆,陸清則看得潦草,努力思索了會兒,記得那個日子是……
盛元元年,三月初五。
陸清則輕鬆把玩著牙牌的指尖一頓。
今日就是三月初五。
他臉色稍變,叫來陳小刀:“立刻備馬車。”
陳小刀不明所以:“公子要去哪兒?”
“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進宮救未來的老公(bushi)
開文啦,這章發50個小紅包,老規矩每晚八點更新,趕不上會在文案上方說明~
背景仿明架空,架得非常空,會為了劇情有私設,微量朝鬥權謀,攻受屬性看文案,土狗作者,本質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