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見謝闌深沒有半分猶豫的拒絕,苦笑道:“汀若的性子好強,倘若被你踢出泗城圈,怕是會接受不了,闌深,沒有彆的選擇嗎?”
“泗城圈薑奈遲早要進,鐘汀若必須出去,給她讓地方。”
謝闌深側臉,在暖壺的燈下有一絲不太真實的寒涼之意:“或者二選一,你讓鐘汀若去自首,親口承認爆破戲這件事與她有關。”
程殊沉默了,因為鐘汀若早就給自己找好了替罪羔羊,又怎麼會去自首?
謝闌深正是深知這點,懶得跟鐘汀若多做糾纏。
一句話便將她踢出泗城圈,這對鐘汀若而言,以後接觸不到頂級名流圈的內部消息,更是致命打擊。
這件事牽扯到薑奈,誰來說情都沒用。
程殊隻好說:“我可以跟弟妹談談嗎?”
“程殊,適可而止。”
謝闌深指腹不緊不慢地碾碎了煙蒂,仿佛是給這次對話加上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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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薑奈很早就睡醒了。
窗外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一時間她抱著被子,感覺骨頭都是軟的,不願意起床。
擱在床頭櫃的手機響了幾聲,是秦舒苒的來電。
薑奈趴在大靠枕上接聽,烏黑的長發散亂開也遮擋住了臉蛋表情,聽著電話裡說:“一大早尤意的那個媽!就是華壹公司的老板娘焉雲亭親自來劇組了,不知道跟譚恭在休息室聊了什麼,爆破組被開除了一個工作人員,立刻讓人收拾行李走了!”
昨天提前幾秒爆破被譚恭歸於意外事件,加上除了魏棠覺外,沒有人受傷。
這事在劇組,也就這麼過去了。
秦舒苒知道是尤意讓身邊的助理乾的也沒用,人家咬死不承認,導演還是個歪屁股的。
她跟薑奈吐槽了會,又說:“焉雲亭想見你一麵,多半是想讓你彆去追究,給點補償吧。”
隔壁的遲珠就上前和焉雲亭打了個招呼,便一臉懵逼的拿到了華壹公司下部投資劇的女二號角色,秦舒苒也是個□□湖了,當時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焉雲亭來替親生女兒擺平麻煩了這是,秦舒苒都不知道該怎麼下口吐槽,念了會說:“我們可不能被什麼女二號角色就給打發了,起碼女一號。”
薑奈從頭到尾都沒吭聲,表情很涼。
掛電話前,秦舒苒提醒她:“記得早點回來。”
薑奈一點都不想早點回來,把手機扔回了床頭櫃上。
她額頭貼著枕頭,整張臉都埋了進去,直到快不能呼吸才稍微轉了個身,眼睫輕抬,注意到了站在房門口,不知看了她多久的男人。
謝闌深換洗過一身乾淨整潔衣物,看上去格外的清爽,邁步朝她走來。
有力的手臂輕輕一撈,就把她給抱到了懷裡,說話格外溫和,仿佛是體貼她昨天受驚,有心安撫:“早餐想吃什麼?”
薑奈柔若無骨地窩在他胸膛前,不知為何看到他領帶工整係好,就忍不住生出破壞欲,非得去扯幾下,小聲地說:“不想吃,有點倒胃口……我該回劇組了。”
謝闌深任由那柔軟的手指亂來,低眸盯著她:“現在上午八點半,我幫你約了十點,在這家酒店跟尤陽朔麵談。”
要說薑奈還有點困意的話,頃刻間就被他區區這句話給驚醒了。
尤陽朔這個名字不陌生,是尤意的親生父親。
也是焉雲亭現在的合法丈夫。
“老公……你真是悶聲做大事的男人。”薑奈都找不到詞來說他什麼好,才睡一個覺,謝闌深好像就把這些麻煩事都安排好了,她隻要老實配合,當個工具人就好。
謝闌深承蒙她誇獎,胸膛被她指尖勾纏的,心生癢意,手臂抱著她一同栽進這被子裡:“時間尚早,我教你玩個遊戲,嗯?”
他的遊戲隻能成年人玩,姿勢還特彆撩人。
薑奈膝蓋貼著雪白的枕頭,覺得跪不穩,還是喜歡正麵抱他。
弄了半天,謝闌深用被子裹住她,緊緊的抱在懷裡,薄唇磨得她的耳朵都發燙:“舒服嗎?”
薑奈老實點頭,主動去抱他繃緊肌肉的肩膀,襯衣的麵料都被汗水浸濕,怕會著涼,聲音帶著一絲柔軟沙啞,催著他快點脫掉。
謝闌深等把礙事的衣物都脫下後,轉眼間又去掀她身上的被子。
每次親密,薑奈都覺得他總有想不完的法子,去享受女人的身子。
叫她心口發熱,除了配合就沒有彆的選擇,情不自禁地想跟他糾纏到天荒地老,腦海中不知怎麼的,又冒出了程殊昨晚說的謝家那些事。
薑奈想知道,主動仰起頭,雙唇在他耳邊輕輕吐氣:“老公。”
謝闌深低啞的嗓音仿佛是從喉嚨溢出,長指捏著她下巴,左右打量:“彆鬨,想今天都下不了床?”
薑奈把自己身體蜷曲成一團,依舊是抱緊他不放:“你之前到底在吃什麼藥?我看你身體好得很,一點也不像是病秧子。”
她說看都是委婉的,是親身處地的感受了好幾回。
謝闌深的身體沒毛病,特彆是在這方麵。彆的男人她不知道,但是他無論是力度,還是持久度,都是超時的。
謝闌深城府深不可測,做慣了生意,說的話都是半真半假,長指扣住她雪白手腕,壓在了枕頭上:“陪我儘興了再說。”
薑奈是毫無保留的信他的,為了這句話,全程都非常配合他。
折騰到最後,窗外的雨什麼時候停掉的都不知道。
薑奈被他從窗台放下來,手心無意間扯開一絲窗簾縫隙,才發現出太陽了,微微閉了閉眼。
她靠在原地暫時休息了會,而謝闌深圈著她腰際,低聲問要不要去洗澡?
薑奈搖頭拒絕,讓他先去洗。
光滑如玉的身子溫度很快就降下,不一會兒,她撿起地上襯衣套在身上,慢吞吞地,走到浴室去。
謝闌深還在裡麵洗澡,水聲清晰響起。
薑奈淡淡慵懶地靠在門旁看他,目光細細打量著這具性感無比的身軀,還是有點害羞的,從輕眨動的眼睫就能看出來,不過她故作冷靜自若,開口問:“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謝闌深衝完澡,扯過一旁寬大的浴巾擦拭水滴,不緊不慢地回頭反問她;“說什麼?”
薑奈:“?”
沒幾秒鐘,謝闌深就將浴袍披上,隨意擦完頭發,那張臉一如既往的俊美乾淨,在燈光下衝她揚起溫淡的笑容:“快去洗洗,尤陽朔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不是。
是他說儘興的話,就跟她說吃藥的事。
薑奈張了張雙唇,一絲聲音都發不出,被謝闌深這種事後不認賬的行為給震驚到了。
洗澡的整整十來分鐘裡,她被溫水從頭淋下,感覺腦子也進水了。
竟然會信男人在床上說的話。
越想是越氣,饒是薑奈自覺的脾氣好,都氣不過被這樣騙.炮。
她關掉水,隨意裹上浴巾就走出去了,光著腳,地上都是極淡的水印。
主臥裡,謝闌深已經穿戴整齊,一身藏藍色的西裝將他襯得高大挺拔,無論是臉還是身材,都是極為養眼的,他長指係好袖扣,聽到一陣女人的足音傳來,轉過頭望過去:“洗好了?”
薑奈理智被情緒占了上風,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將房門一鎖,板著臉說:“謝闌深,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彆想走出這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