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張念尋從椅子上跳下來,又跟他媽媽一起返回了花園,重新選花。
現在雖然不是春天,但花園裡還是開著不少花,杜友薇溜達了一圈,又剪了幾朵好看的花下來。剛想回頭叫上張念尋回屋,就看見金屬質的大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打扮得很紳士,頭上還帶著一頂帽子,瞧見杜友薇看過來,還脫下帽子放在心口,朝她笑了笑。
“媽媽。”張念尋走到杜友薇的身邊,牽著她的手,也看向了門外的人。
他們家住得偏遠,平時很少有什麼客人來訪,張少言也不會帶外人回家。張念尋探究地看著外麵的人,那人卻沒有看他,隻對著杜友薇笑著問:“您好,請問是張少言先生的家嗎?”
他說話帶著點兒外國口音,這也和他藍色的眼睛對上了。杜友薇的視線越過他,看了眼他身後的豪車。開著這種過來找張少言,是張少言生意上的夥伴嗎?
張念尋握緊他媽媽的手,朝門外的人喊了一句:“你是誰?”
那人笑了笑,對他道:“我的中國名叫陳子衿,我這次來,是想像張先生和張太太道歉的。”
“道歉?”杜友薇疑惑地看著他。
自稱陳子衿的男人道:“我的妹妹廖殊婷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她已經回到美國了,我嚴厲地批評了她。給你們帶來困擾我很抱歉,這次冒昧來訪,就是希望能得到張先生張太太的諒解。”
杜友薇想了想,問他:“廖殊婷是誰?”
陳子衿:“……”
來之前他已經打聽過了,這位杜小姐年紀輕輕,從小被家裡養得沒經曆過什麼風浪,結婚後又被張少言護得滴水不漏。換句話說就是,很好忽悠。
沒想到今天一見麵,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陳子衿還沒參透她的心思,杜友薇又問了:“為什麼你妹妹和你姓不一樣啊?”
“……”雖然她關注的重點跑得很偏,但是陳子衿還是很耐心地給她解釋,“廖是我妹妹那個中國爸爸的姓氏,我名字裡的陳是我們媽媽的姓。”
“哦,所以你們是同母異父?你是混血兒啊?”
“是的。”
杜友薇新奇地看著他:“混血兒果然長得比較好看哦。”
陳子衿麵帶微笑:“杜小姐,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向你們致歉。”
“我知道了,你剛才說過了。”杜友薇看著他,“你的歉意我收下了,還有彆的什麼事嗎?”
陳子衿:“……”
所以不請他進去坐一下嗎?中國不是禮儀之邦嗎??
似乎看出他想進來坐坐的意思,杜友薇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那個,張少言現在不在家,我也不好請你進來坐。不然你改天再來吧。”
杜友薇現在的記憶停留在16歲,這個家對她來說還是陌生的。她就像是個來做客的人,主人不在家,當然也不好讓彆人進來。
陳子衿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自動把杜友薇的話理解成張少言不在家,她不方便和彆的男人共處一室:“杜小姐,中國也是個文明開放的國家,難道張先生的思想是如此的古板嗎?”
“這跟他思想古板有什麼關係?”杜友薇記得念念說過,他爸爸是國外名校畢業的,還拿了好幾個學位,思想應該是開放的吧。
“那您為什麼不願意讓我進去?”
“因為張少言不在家啊。”
“……”對話仿佛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這樣吧。”杜友薇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張念尋,問他,“念念,你要讓他進來嗎?”
張念尋是張少言的兒子,也是這個家的主人,他可以做主。
張念尋堅定地搖了搖頭:“媽媽,這個叔叔看起來好可疑哦,我們不要讓他進來。”
陳子衿:“……”
不愧是張少言的兒子,真是跟他一樣討人厭。:)
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對杜友薇擠出一個笑:“既然這樣,我改天再來拜訪。打擾了。”
他前腳剛離開,管家就立刻把這個消息彙報給了張少言。
張少言正在跟詹姆斯談事情,聽完管家的電話後,臉色就陰沉著。詹姆斯見他沉著臉就有些怕怕的,他喝了口茶壓壓驚,對張少言問道:“出什麼事了?”
據他對張少言的了解,能讓他露出這種表情的人,也隻有杜友薇了。
張少言問他:“你知道一個陳子衿的男人嗎?”
“陳子衿?”詹姆斯想了一會兒,才一拍大腿道,“哦,這好像是珀西給自己取的中文名?”
“珀西?”
“對,他是廖殊婷同母異父的哥哥,他們兩人都跟安德魯有勾結。”詹姆斯直接用了勾結這個詞。
張少言還是陰沉著臉,站起身看著詹姆斯:“幫我轉告安德魯,離我太太和兒子遠一點。他要是敢動他們,我會讓他後悔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