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上次摔壞硬盤的電腦,徹底罷工了,托腮,兩塊硬盤也扛不住高空墜落啊,我以為頂著裂開的屏幕能用一段呢,沒想到呀麼沒想到,昨天半夜剛更新完就啾啾慘叫著去西天極樂了,幸虧剛壞過電腦沒存什麼東西,唉唉
馮水仙張大了嘴巴, 口中的香酥魚卷險些掉下了來。因為角度的關係,赤瑾正好擋住陽光,鐵塔一樣高大身影,馮水仙第一個反應就是:黑熊精來搶我的寶貝袈裟了!菩薩快來收了他!
而一直被當作救苦救難菩薩的小侯爺, 此刻正冷著一張臉, 直接踏上樓去,留下清晰的三個字, “拿酒來。”
馮水仙恍然,隻怕是因為那些替罪羊的事情在鬱悶啊。雖然那些認罪的官員屁股下麵也不乾淨, 但首惡未除, 家眷又何辜。小侯爺這正是心中想不開,有心想去法場看, 卻終究不忍心見那些人因為朝中幾夥勢力相互牽連交換利益而丟了性命。好死不死,馮水仙的小酒館,當當的卡在侯爺府偏向刑場直線距離當間, 於是順了腳, 就跑這裡借酒澆愁來了。
赤瑾麵無表情,如同初見的模樣,馮水仙一動不動的盯了他片刻,赤瑾先敗下陣來,低下頭悶聲囑咐,“莫摻水。”
氣的馮水仙掄起拳頭狠狠比劃兩下,無奈隔著櫃台,打不到人。“說的好像我是奸商一樣, 但不摻水,你要眼睜睜看著你主子爛醉如泥麼?”書中好像未曾寫過小侯爺酒品如何,若是喝醉了在樓上撒酒瘋,脫衣服砸家具什麼的可就慘了。
還是趁赤瑾幫忙端小菜上去的時候,給酒壺裡稍稍摻了些水,平日給彆人攙的都是井水,為了小侯爺,今日特意攙的涼白開,算得上有待。倒不是為了賺錢,馮水仙總覺得喝悶酒不是什麼好事,就算酒品好,萬一在自己店裡喝出個胃出血什麼的也不好交代啊。哪怕心裡想著恩公這個禍精,如果就這麼鬱悶著鬱悶著,乾脆嘎巴死掉也是好事,那麼公主點下以後就不用因為他受罪了。可是可是,終究還是覺得這麼個玉樹臨風、樂於助人、正直善良的大好青年,也許,應當,或者,活著更有意義吧。
切了些醬牛肉,油炸了一碟酥皮花生米,酸黃瓜綠瑩瑩的切成小段以備人解膩,不過聽到樓上酒壺嘭的摔在地上,伴著拿酒來的呼聲,馮水仙覺得自己怕是要白忙活了。
赤瑾下樓,直接拎了酒壇就躍回去,中間頓了一下與馮水仙眼神交彙,似乎千言萬語都儘在不言中了。馮水仙撓撓頭,混蛋古代人還真含蓄,這個時候,自己也不好意思去追問那個擁抱,算了算了,伺候金主先。
又忙活著蒸了一摞蔥花芝麻鹽的小花卷,好在麵是現成發好的。站在樓下壓低嗓子,“赤瑾,下來把這個給恩公。”
赤瑾沒動,不知道是聽不見還是怎麼。“赤瑾!赤瑾!”馮水仙接著叫,樓上安靜的有些詭異,按理說赤瑾應該很快出來才對啊?自己可不敢惹醉鬼,還是讓赤瑾當肉盾的好。
沒想小侯爺的聲音悠悠傳來,“上來吧,赤瑾不在。”
聲音不大,依舊那麼悅耳,馮水仙腦中卻忽然憶起那天被揪住領口逼問的時候,小侯爺散發野獸危險氣息的模樣,躊躇了一下,還是顫顫巍巍上了樓。探頭探腦的往門裡看,小侯爺俊逸的側影映入眼簾,單手持著杯子,垂眸不知想些什麼,微微歎息著一飲而儘。被馮水仙打量的不耐煩了,聲音稍冷,“進來,陪我喝一杯。”
馮水仙吞了下口水,還是挪著小步蹭進屋子。地上好幾個酒壇,赤瑾真是有把子力氣,大半存貨都挪進來了。
侯爺的膚色本是健康的麥色,此刻卻有些蒼白,也不知是不是憔悴了。隻有眼底稍稍泛紅,平白多了一份病美人的氣息,馮水仙也不敢真的坐在侯爺身邊,拎起酒壺給小侯爺杯中斟滿。
“恩公,吃口東西吧,空腹喝酒傷胃的。”拘謹的坐在一邊,隻有一半體重支在凳子上。
“喝不醉的。”小侯爺搖搖頭。
“哎呦這麼厲害啊?那個,喝不醉就不要喝了嘛,浪費。”馮水仙在腦袋上撓了撓,不知死活的說著。
“可想醉,有些事在心裡糾纏,解不開。”小侯爺直直看著手中的小杯,又喝乾了。
“那喝什麼酒啊,直接叫赤瑾過來,在您腦袋瓜子上敲一棒子,可以睡好長一段呢。要麼就開點安神藥,反正您老人家也不差那些銀子……”說著,就息了聲,口沒遮攔的臭毛病又犯了,不會挨揍吧?
小侯爺抬起頭,目光有些空,就這恍惚柔弱表情,卻讓馮水仙心跳的厲害起來,慌亂解釋:“我胡說的,恩公您彆往心裡去。”
“你繼續說。”不經意的話,語氣不強硬,卻讓人拒絕不能。
“唉,要我說啊,您也彆竟往壞處想,這一刀算是痛快的。你想啊,要是他們一個不小心癱了傻了,或者纏綿病榻,或者老婆爬牆被人帶綠帽子,或者兒女不小讓人滿心苦惱,人活著肯定繼續受苦的嘛,這一下直接極樂世界去了說不準更好,您何必鑽那牛角尖。”馮水仙儘量謹慎的開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