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不定時更新,啦啦啦
得到了花生米的滿足, 謝頂大叔終於搖頭晃腦的講述了起來。酒館內其他酒客自是閉起嘴巴,瞧熱鬨的時候站的位置不同,這其中謝頂大叔算是消息最最靈通的,趕緊立著耳朵聽他能講出什麼。
“邢台上那老頭隻顫著胡子說了聲瑩霜, 便悲悲戚戚抖嘴唇難以自抑, 彆看當初在堂上招認時候那麼硬氣,說什麼此生不悔於人無愧, 在見閻王之前真的看到自家女兒,哪個會不痛心呢?我離的甚近, 隱約聽著那老頭說什麼為何不聽話遠去, 你不該來,你不該來的。”
“唉我說, 那些家眷不是早給關起來,發配的發配、賣掉的賣掉,怎容得個姑娘跑出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說這杜大人家本就沒剩下幾個人, 當初封了他府宅根本就沒見到她那獨女, 怕是老狐狸早就給安排在彆處了。”這個年輕人舅舅是衙門的人,消息倒是有幾分可靠。
“估摸著是藏在了某處,聽說她爹爹要問斬,便闖過來了唄。要說那杜家小姐,也是十四五歲花骨朵一樣的年紀,聽說去年已找了人家議親,隻是這大案一出,男方家裡也是個謹慎的, 怕牽連進去,趕緊上門把親事給退了。前些日子這一定案啊,杜府更是直接被抄了家,也不知一個獨女怎麼跑了出來藏了那麼久,終究是藏不住了。”謝頂大叔也不介意有人搶話,喝了一盞老酒津津有味的繼續講著。
“不是說案犯家眷都要送到教司坊去了麼?你到底看仔細了沒?杜家姑娘長相如何,漂亮不漂亮?”有個漢子問道,似乎問出大家的心聲,都屏息聽著。
謝頂大叔更是洋洋得意起來,挺直腰板享受著眾人注視,“那肯定是漂亮的很嘛,你們想啊,本是嬌滴滴的官家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也怪命不好,爹爹惹了這樣禍事,到頭來還不是要給人調教了送到臟地方讓人糟蹋嘛。錦衣玉食捧著長大的,那皮膚,嫩的好像摸一把就化掉一樣,那身段,扶風弱柳一樣。她怎麼肯?見他爹說不出話,也不知道哪裡拿出剪刀就要尋了短見的。”
“嚇!那姑娘真是個烈性的!”幾個酒客驚歎起來,也有人不屑,說什麼死了倒是乾淨。。
“再烈性又怎樣,還不是讓人給擒住捆了,眼睜睜看著她爹被斬了頭,那血啊,噗的一下噴了老高,劊子手真是好快的刀,人頭滾在地上咕嚕嚕的還眨了眨眼呢。”大叔我們問的姑娘1啊姑娘,您不覺得已經開始歪樓了麼?
馮水仙偷聽了一耳朵人間悲劇,不禁嘀咕著:“哎呦,那可怎麼看的下去。”小鄭瞧著馮水仙,爪子在水仙手臂上拍拍安撫,就知道這女人膽子小,光聽著就難受,看了還不知道會怎樣。
“聽說行刑過後,是給壓著去了碧雲天。到了這個年紀,琴棋書畫又不用再調教,說不準很快就給掛牌呢。”謝頂大叔砸吧砸吧嘴,表情怎麼看著有點猥瑣了?
“那麼鮮嫩的管家小姐,真真是不好碰到,也不知價錢幾何?說不準也可以嘗嘗味道。”一個紅臉漢子半醉的說著,聲音有點大,引起了馮水仙的注意。
蹭蹭走過去摔下酒壺,冷起臉來:“有錢去嫖娼,先把酒錢結了,上次你還欠我八個銅子呢!”氣哼哼的瞪那漢子一眼,人家小姑娘遭難已經夠慘了,在這邊竟然沒心沒肺的編排人家。
“老板娘老板娘,您彆生氣啊。我就那麼隨便說說,官家的小姐,去了可不也是受苦的,不比彆人多些什麼,光頂那名頭便有不少人要去了。何況碧雲天那地方,喝盞茶都要半吊錢,我們可不敢去。”紅臉漢子陪著笑,馮寡婦的酒館可是近處最便宜的消遣之地,因為一句話得罪這越發潑辣的寡婦,可不值得。
說的也不無道理,馮水仙記得曾經讀過的史記,不知哪朝哪代有位文豪,因為惹了什麼禍事,全家抄斬,女兒也被送進了那種地方。因為是他的女兒十分難得,所以想去見識的人便多了起來,大概屬於人心中的陰暗麵吧,柔弱女子在這個時代卻也反抗不得,那文豪也不曾想自己的盛名會給女兒帶來如此磨難,死後不知要怎樣懊悔呢。
樓上咣當一聲,接下來是咕嚕咕嚕壇子的滾動,怕是樓下哄鬨漸氣,已然把小侯爺攪醒了過來,也不是吐了還是正滿地打滾呢。馮水仙一拍大腿,叫著“可彆撒了東西。”拎起裙角就蹬蹬的往樓上跑去。
相熟的酒客笑鬨著招呼:“老板娘,樓上藏了野男人吧?”
“要藏也藏你的喲,肚子上肥油刮下來,足足夠我炒一個月嘍。”馮水仙頭也不回的答道,引來大夥一陣哄笑。
推開雅間大門,小侯爺已經醒來,單手撐著額頭,怕是正頭疼。赤瑾也不知道從哪裡鑽回的屋子,是當街直跳上二樓還是從後院翻過就不得而知了。他正跪在地上回話,好一副封建階級彙報圖。
“侯爺,杜大人的獨女確是流落在外,教司坊查無此人。”赤瑾一本正經的回話。
“可知是藏在了哪裡?”小侯爺手指捏著眉心,腦子裡一抽一抽的疼,剛剛煩悶沒顧上那味道,看來是不小心連酒館內劣酒都喝了。
“屬下已派人去查訪,必將姑娘平安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