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剛想答應一聲兒,就聽見呂氏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大郎!你家小叔明年一開春就要考縣試了,如今他自個兒也來不及呢!你每日纏著你小叔,他還能有時間看書?”呂氏對大郎早就不滿了,大郎一逮著空閒,就跟顧誠玉去請教,難道她家小寶不用了?
大郎叫呂氏說紅了臉,他也知道他晚,資質也不好,夫子說了,他這樣的明年肯定是不能下場的,第一場就過不了,可是他不想放棄這次機會。爺說了,隻能讀三年,若是放棄了這次機會,他就再也沒機會了。
如果考不上,他不敢麵對他娘和姐姐妹妹們,她們對他的期望有多高,他是知道的,他不忍心看她們失望。同時心裡,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挫敗感,難道和他奶說的一樣,他就隻會做力氣活,上根本沒有天分?
“娘!沒事的,耽誤不了多大功夫,大郎你隻管來就是。”顧誠玉趕緊打斷了呂氏的話。
如今家裡的有他、大郎、二郎和三郎,書房其實是大家公用的。隻是他爹在書房的東邊,單獨隔出了一小間給他用。
他有時候會早點去睡,因為空間裡麵是白晝,所以他還不如回房去空間裡看書。雖然他能夜視,可是還是不如在空間裡呆著舒服。
最近大郎總是會叫住他,請教他學問,顧誠玉都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大郎很珍惜的機會,有時二郎和三郎也會跟他們一起探討。
在探討的過程中,顧誠玉早已經摸清楚了三人的進度,裡頭好一些的是二郎,最差的是大郎。大郎是他們三兄弟中最刻苦的,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看到他的時候,多數都是捧著書本的。
吃完飯後,二郎和三郎也跟著他們來到了書房,明年二月就要開考,也就隻有三個月了。
書房的布置很簡單,一進門,正對麵就是一排書架,顧家這兩年,也陸續添了很多書,有的是顧誠玉在書鋪買來的,還有的是顧誠玉他們抄來的。西麵擺了三張書案,書案不大,勉強能夠一個人坐,書案上擺了些筆墨紙硯,這些就是大郎他們經常用的了。
顧誠玉單獨隔開的隔間就在屋子的東麵,隻是隔了一個小裡間,畢竟前院的空間不大。不過對顧誠玉來說也夠了,裡麵放了一張書案、凳子和一些他的用品,隻是他的隔間是靠窗的,看著也不十分逼仄。
“小叔!”大郎拿著大學走了過來,顧誠玉一看,這本大學大郎最起碼已經讀了半年之久,中庸、論語一類,大郎竟然還未讀過,顧誠玉暗自歎了口氣,看來大郎明年參加縣試是不能了。
其實顧老爹早就去過私塾,找夫子詢問過三個人的的情況,夫子隻說大郎學習最刻苦,可惜資質不行,就是再讀上個幾年,想考上也是難得二郎有幾分小聰明,若是再讓他讀上幾年,隻說考秀才,還是有幾分希望的至於三郎,其實不笨,隻是心好像並不在學業上,上課時也總是心不在焉。
當然,那夫子說了,這隻是保守的估計,凡事都有例外。
顧老爹回來就和他說了打算,顧老爹覺得二郎倒是可以再讀上幾年,若是不給,那二郎就失去了機會,保不準二郎以後能考上秀才呢?至於大郎和三郎,顧老爹卻有些猶豫,他已經從夫子的話語中聽出了,大郎是勤奮,可是大郎沒什麼資質,三郎更是連書都不想讀的,怕是想做其他的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