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動過後,寧氏又搖了搖頭,“咱們在這兒打算,可國公府能樂意?他們肯定是想將嫻姐兒推出去聯姻的,能看上誠玉?畢竟隻是個農家子,就算考上了進士,那也隻能在翰林院得個低品的官職。”
國公府才不會看上毫無根基的顧誠玉,他們想了也是白想。
“再說了,嫻姐兒和誠玉還差著輩分呢!”
梁致瑞當然考慮過這個問題,“這怕什麼?到時候再收嫻姐兒當個記名弟子就是了,這不兩人就不差輩分了?”
寧氏哭笑不得,“你這是好法子嗎?也太牽強了些。”
不過,她也覺得這問題不大,總能有辦法解決。
隻是國公府那兒肯定行不通,她怕老爺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咱們還有個問題沒考慮,誠玉又會不會同意這事兒?”
梁致瑞想過,若顧誠玉同意了,國公府的事兒,他就能配合著顧誠玉一起解決,他始終覺得顧誠玉能想到法子。他這個小弟子,做事腦子靈光得很。
可若顧誠玉不同意呢?這幾年看下來,他覺得顧誠玉十分有主意,且他看顧誠玉對嫻姐兒的關心隻是平常。
他閉了閉眼,又道:“那就去了京城再說吧!這事兒隻能隨緣。”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打定主意,若是國公府做的過分,那他也隻能舔著這張老臉,去和誠玉提及此事。之所以現在不說,那是因為他不想以老師的身份去壓迫小弟子,將他們之間的師生情,變了味兒。
寧氏有些奇怪,剛才還說的興起,怎這會兒又拿不定主意了?
不過兩人也沒再就這個問題繼續談論,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得去了京城再說。
“姑娘!咱們再過三個多月就要回京城了,姑娘可還要去信給府裡?”
蓮心正在給她家姑娘做小衣,這兩年姑娘大了,半年就得換一次小衣。
她看向坐在窗邊看書的豆蔻少女,兩年的時間,她家姑娘雖還有些稚嫩,卻也初顯風華了。
上著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下著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頭上梳了個垂髫分肖髻,上頭隻斜斜插了支花穗釵。削肩柳腰,身量也不矮,行走時如弱柳扶風,端得是風姿綽約,儀態萬方。
隻靜靜地坐著,就吸引著她的目光,她家姑娘長得真好。
姚夢嫻感覺得一道目光投在她身上,有些無奈。不用看就知道是蓮心,這丫頭常看著她出神。
“不寫信了,反正外祖父已經寫了信過去,過一段時日,就要啟程,也犯不著。”她頭也不回地道。
當她不知道她那好繼母想乾什麼?這麼著急接她回去,還不是想拿她換好處?
想到這些,她冷笑了聲。回了京城,怕是沒這等安生的日子過了。夢裡繼母看上了皇上許諾的好處,想將她許給病秧子的四皇子做側妃,若是這樣能逃開國公府的牢籠,那她也不是不願的。
在夢裡,她在府裡一心備嫁,誰知道發生了後頭那些事?那些人簡直是欺人太甚,她既然知曉了後事,又豈能甘心?
她將手裡的書放下,暗暗下定決心,這次決不能讓他們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