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芥黃底子、金紅絲繡樓閣起花的錦緞圓領長袍,上邊鑲了棕黃的滾邊。顯得顧誠玉更是儀表堂堂,器宇軒昂。
在向她家姑娘行禮時,那桃花眼眼尾上挑,眼神似醉非醉,直叫人不敢與之對視,就怕看愣了神。
高媽媽轉身一看,發現青黛正直勾勾地盯著顧公子,眼睛眨也不眨,似是看癡了。心中不由騰地起了怒火,這賤蹄子,這是打量彆人眼瞎呢?這麼明目張膽地盯著,若被顧公子發現了,丟的是誰的臉?
高媽媽扯了扯青黛的袖子,青黛驀然回過神來,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她怎地看顧公子看癡了?真是羞死人了。
隨後又想到這一幕叫高媽媽看了去,回了府她鐵定沒好果子吃。姑娘這兩年對她越發冷淡了,如今要回國公府,那她必然要好好在姑娘麵前表現一番,好奪回姑娘對她的信任。
她是府裡的家生子,自然比蓮心有優勢得多。打探消息上,蓮心當然比不過她,隻有到了國公府,才會有她的用武之地。
“茗硯,行李可都收拾好了?”顧誠玉見著茗硯他們將東西都搬上了馬車,隨後又雇了兩輛馬車,他們這一行人想必應該能坐得下了。
“梁管事,可有國公府的人來接?”梁致瑞剛才沒看見國公府的馬車,心中已經有些不悅。這國公府難道真的不要臉麵了?長房嫡出的姑娘回府,竟然連接都不來接。
“回老爺,奴才剛才去找了,並沒有看到國公府的馬車。”
梁致瑞的臉色沉了下來,忍著心中的怒氣,剛要跟姚夢嫻說,先去梁府住上一段時日。
他就不信國公府還能厚著臉皮不去接,要真這麼做,那就讓那些世家看了笑話,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鎮國公府也不是那破落戶,竟然連自家的姑娘也養不起了,還要送到外祖家養著。
“哎?您看,那是不是鎮國公府的馬車?”一旁的隨從眼尖地看到那馬車上的鎮國公府的標誌,兩輛馬車剛在碼頭上停下,兩個婆子並一個丫頭模樣的人從馬車上下來,向著這邊望了過來。
姚夢嫻透過帷帽的紗簾看過去,那不就是繼母身邊的連媽媽是誰?旁邊的一個婆子也是繼母柯氏身邊得力的媽媽,那丫頭則是府裡老太太身邊的二等丫頭紅菱。
姚夢嫻冷哼一聲,她堂堂嫡出的姑娘回府,竟然就派了這麼三個人來接,連個外管事都沒派。
寧氏一見鎮國公府的人,氣得身子直發抖。
“真是欺人太甚,你今兒彆回去,就是府中的庶女回府,也不可能就這點子人來接,這是把你當什麼了?”
寧氏絕對不可能讓她的外孫女就這麼回去,國公府竟然已經不要臉到了這種地步。隨即,又悲從中來,要是她的大閨女還活著,她的外孫女怎可能受此等侮辱?
嫻姐兒這般身份,滿京城,也沒有幾個比她更尊貴的姑娘,本該金尊玉貴地教養著,如今卻被人這般作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