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致瑞頓了頓,卻沒再繼續談何繼勝的事,而是說起了首輔夏清。
“聽說你的會試名次險些被拉下,還好皇上保下了你,你這次可真是險。”梁致瑞對顧誠玉考個會試也是一波三折,頗為無語。
顧誠玉也心有餘悸地點點頭,還好他沒被刷下來,不然還得想法子。這次的會試考得可真艱難,不但題目難,就連會試後公布成績也是好事多磨。
他辛辛苦苦考來的第一,為了考試,在考場連待了九日,那號舍還是臭號,若是被人刷下來,他怎能甘心?
“的確,還好隻剩下一次殿試了。”
梁致瑞說到這個,突然臉色嚴肅了起來。
“那夏清已經注意到你,你今後得謹言慎行,莫要莽撞。那人可是老狐狸,隻要被他抓到把柄,他就會躲在暗處算計你。那老匹夫,慣常做的事,就是躲在那些官員的背後,片葉不沾身。”
梁致瑞對夏清十分了解,這人城府極深,算計人從來都不用自己出手,不是透個口風讓彆人出手,就是借力打力。那些朝廷官員多得是巴結他的,為他做事的可不少。
顧誠玉了然,那從這次舞弊案的算計來看,那夏清不就隱在幕後嗎?
直至今日,也未找到能證明他就是郭時背後那人的證據,就連郭時自己也不曉得。雖然猜測時,他的嫌疑最大,可你得講證據啊!
人證物證一樣沒有,就算是揭發他,按皇上以往的作風,肯定也是置之不理的。
“你師兄說,你前兒去了天香閣?還帶回來一個姑娘?”梁致瑞坐在顧誠玉對麵,端起茶碗抿了口茶,那低頭的瞬間,嘴角明顯的笑意,讓顧誠玉翻了個白眼。
這是看他的笑話呢!之前因為這事兒差點被拉下會元的位子,如今這事兒算過去了。連老師都來揶揄他,大師兄這個大嘴巴。
“咳!之前在牢裡時,那姑娘去探望過我,我許諾了要為她贖身。既然看見了,總要救人家出泥沼,人不可言而無信嘛!隻是那姑娘如今還在府裡借住,還沒想到法子安頓。”
其實梁致瑞也隻是因為談完了正事,才想拿小弟子的事兒來尋開心。他知道顧誠玉是什麼樣的人,一般不會這麼做。
不過,這麼說也有試探的意思,少年人對情事懵懂,若是被人帶壞了,成了青樓的常客,那豈不是要自毀前程?
一但被男女之事牽絆住,與身體有礙不說,轉移了精力,將心神放在這些事兒上,肯定是不妥的。
“老夫知道你心裡有數,不過,還是得囑咐你一句,青樓日後還是少去得為好,沒得影響你的名聲。”梁致瑞隨即正了正臉色,對顧誠玉說道。
“是!”顧誠玉沉聲應下,其實他本來也不喜歡這樣嘈雜的地方,幾次去也算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