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老師一提鎮國公府的姻親都是氣憤不已,又後悔自己當初答應了老國公的親事。不錯,當年這門親事是老國公親自來求的。世家和勳貴聯姻純屬正常,梁致瑞也沒想到會成了這樣。
那國公府的老太太竟然是個拎不清的,就連平日裡風評極好的姚青嵐,也是這麼個風流性子,他們生生將他閨女給磋磨死了。
他一想起這些就傷心,當初隻聽得姚青嵐有些風流,不過他想著少年郎風流些也無礙。等成了親,有他在,國公府也不敢對大閨女如何,沒想到最後竟然衍變成這樣。
“您說這鎮國公怎地也是個拎不清的呢?好好的嫡女,竟然也肯讓她被這般作踐?”
顧誠玉對不作為的老國公也覺得不滿,畢竟是自己的孫女,當年還是他自己親自為兒子求的兒媳。如今竟然也撒開了不管,可見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老國公是無利不起早,對於外家失勢的孫女,可能也不會將精力放在她身上。
不過,顧誠玉說他拎不清是因為,姚夢嫻在府裡過的日子,就連那些世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老國公竟然還坐得住?
他也不想想,傳出去是丟的誰的臉麵?還不是國公府的臉麵嗎?這不是拎不清是什麼?
“還不是看老夫失了勢?縱然說起來曾經門生遍布,可如今老夫離了朝堂,還不是一樣人走茶涼?”梁致瑞歎了口氣,早知道為了外孫女,他也要忍著才是。
姚夢嫻看了眼臥房中的擺設,冷笑了一聲,她才走了不過三年,竟然就將她房中那件貴重擺件給收進庫房了。在這屋裡,難道還有人會偷不成?
她走前讓三等丫頭銀霜將院子看好了,並暗自囑咐蓮心,將房中的所有東西都登記造冊過,少了什麼,隻要對了冊子,就能知道。
看著這寒酸的屋子,姚夢嫻定了定心神,讓自己冷靜下來,好歹她娘留給她的東西,她都鎖進箱籠裡了。不然,還不被她們全都搜刮了去?
“銀霜,還記得我走前跟你說過,讓你守好院子。如今我一回來,這院子都快搬空了,你就是這麼給我守院子的?”
姚夢嫻看著眼前那穿著青緞掐牙背心的銀霜,沉聲問道。
“回姑娘,奴婢也是無法啊!那些婆子個個膀大腰圓,將奴婢和甘藍他們架住,拿了東西就走。說是太太說的,姑娘不在府中住,免得奴婢們笨手笨腳,將擺件給損壞了。奴婢們哪兒能扭得過那些婆子,姑娘又不在府中,奴婢們就是想求救也無門啊!”
銀霜拿著帕子邊哭著抹淚,邊將實情緩緩道來。她們隻是做奴婢的,又哪裡鬥得過太太?她心裡也委屈得很。
姚夢嫻看著哭成了淚人兒的銀霜,麵色沉了下來,握緊的指甲在手掌上留下了月牙印。
銀霜是家生子,她家祖上三代都是國公府的家奴。如今老子娘在府中算不上得用,可她叔父卻是外院的管事,姚夢嫻就是看著她這樣的身份,才將屋子交給她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