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今兒麵聖的時候,皇上給他賜了字,這事兒他還得去和老師說一聲。
顧誠玉乘了馬車去了梁府,梁致瑞早就在府裡等他上門了。如今天色還早,這會兒是下晌申時,正好在梁府用了晚飯回去。
“老師!”顧誠玉一見梁致瑞,就跪下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頭,他中了狀元,首先得拜謝恩師。
梁致瑞激動得臉胡子都抖動起來,“好!你總算不負老夫對你的期望。”
他上前將顧誠玉從地上扶起,心中感慨萬千。顧誠玉能連中三元,他這個老師與有榮焉,更是之前沒想到的。連中三元,不僅僅要才富五車,力壓其他考生,在這其中更是有許多不可控的因素。
牽扯至朝堂,就算你才高八鬥,想成為狀元也懸,更何況這其中還有皇上的喜好。
“自你八歲入了老夫門下起,老夫對你隻教導了三年,至今引以為憾。之後你來了京城,老師也是鞭長莫及。可以說,你有今日,絕大部分靠的是自身的努力。當然了,還有一部分運氣。”
梁致瑞讓顧誠玉在書案前坐下,開始對顧誠玉感慨起來,當年那個小豆丁也長成青蔥少年了。
“那三年老師對學生也是傾囊相授,老師不必掛懷。反正已經來了京城,今後老師多教學生在官場上的為人處世就是了。老師雖不能親自教導,可是學生在師兄們那學到了許多。”
顧誠玉說著,突然站起了身,向著梁致瑞深深地作了個揖,“還要感謝當年老師不計較學生的算計,對學生不吝賜教。”
梁致瑞對今日顧誠玉如此鄭重其事,還有些不適應。不過,他也能看得出顧誠玉對他十分感激,並且是敬重他的。
“當年的事,還提它作甚?當年若不是你使些小算計,就算你是八歲的秀才,老夫也不會破格收下你。若是如此,那也不會有咱們這師徒的緣分了。”
看著顧誠玉,梁致瑞不免又想到了外孫女。外孫女在國公府行三,聽說國公府二房正在給嫻姐兒的二姐說親,等她找著了,就輪到嫻姐兒了。
其實他是傾向顧誠玉的,可是顧誠玉根基淺。倒不是說嫌棄顧誠玉的出身,而是因為顧誠玉自己也需要一個得力的妻族輔佐。
他已經致仕,成不了他們的靠山了,嫻姐兒那樣的娘家,日後也多半靠不上,除非嫻姐兒嫁入公侯之家成為宗婦,否則國公府不會將嫻姐兒的夫家放在眼裡,也不會給她撐腰。
他若是對顧誠玉提及此事,顧誠玉因著他,必不會拒絕,可這就影響了顧誠玉的仕途了。外孫女是女子,就算和顧家結親,靠不上娘家了,想來顧誠玉對她也差不了。
梁致瑞如今是進退維穀,犯了兩難。不管怎麼說,對於嫻姐兒來說,和顧家結親好處多又多,雖然顧誠玉如今還隻能是從六品的官職,但是日後能走到哪一步,還未可知。
以顧誠玉的籌謀和手段,想必能在朝堂上走得更遠。總的來說,嫻姐兒說給誠玉,前期回娘家時會受些委屈,可那都是小事兒,還是利大於弊的。
對於顧誠玉來說,嫻姐兒國公府長房嫡女的名頭,對他來說毫無用處。梁致瑞整日在家分析,一直下不了決心。
“老師,今日麵聖的時候,皇上給學生賜了字。”
顧誠玉的話打斷了梁致瑞的沉思,梁致瑞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