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個顧誠玉可不像是彆人說的,喜歡投機取巧,相反他做事還算穩重,心中自有成算。其實他倒是很欣賞這樣的人,能腳踏實地做事,卻又不拘泥於形式,他覺得這樣靈活機變的人才能在官場上混得如魚得水。
顧誠玉自任閣走後,沉思了片刻。這個任閣似乎很受張亥的重用,隔三差五的將他叫去幫忙整理記載皇帝的言行和實錄。
若隻分攤下來掌修和記載,那倒是翰林院修撰的分內之事。可若是全部編撰完,再由他負責整理全部,或查漏補缺,那就是很重要的活計了。這樣的人不僅要學識豐富,還要心細如發,而任閣恰恰好就是這樣的人。
來了這麼多天,顧誠玉已經大致了解了這幾人的品行。劉宗翰是個圓滑的人,但是此人卻沒多大能力,且還十分好臉麵。顧誠玉覺得能坐穩這個位子,他的嘴皮子起了不少功效。
任閣自不必說,能被張亥看重,辦事能力毋庸置疑,且與同僚和上峰之間相處得十分融洽,對他這個新來的,表麵看起來也是十分照顧。雖然沒有幫到實處,但是卻看起來十分熱情,在一些需要注意的小事上,還是會幫忙提點的。
顧誠玉才剛來幾日,能在細微處得到他提點也算不錯了。這裡是官場,沒什麼關係,彆人可不會儘職儘責地幫你。
至於江克難,顧誠玉發現他做事非常認真,才乾也是有的。但是他喜歡悶頭做事,這樣的人往往比較吃虧。這世上千裡馬少,伯樂更少,你不好好表現,一個翰林院這麼多人,光是修撰就有七個,什麼時候才能爬上去?
就算張亥這人知人善用,那也得好長時日才能注意到你不是?這中間的時日都浪費了。
顧誠玉他們是從六品,上頭還有正六品的翰林院侍講與侍讀,更有從五品的侍講學士和侍讀學士。這些人壓在上頭,縱使你再有能力,不會鑽營,那也隻是為彆人做嫁衣。
說到侍講學士,顧誠玉倒是認識方淮,隻可惜來了翰林院多日,他還未曾拜見。因為方淮已經請了探親假,回鄉看望父母去了。其他的上峰,他已經一一拜過,對他這個新科狀元都不甚熱情。
顧誠玉當然能想到原因,可能是因為他與首輔夏清有些不睦。但是,在之前皇上好似對他又有些看重,所以這些人在觀望。
若是再等一段時日,皇上還沒有想起他,說不定到那時候就不是不甚熱情了,而是冷眼相待,或者為難與他,以此來討好夏清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探親假,顧誠玉就想到了爹娘。凡是新晉的進士成了京官,必須馬上就任。至於探親假,那就要申請了,顧誠玉已經遞交了申請。可是申請的人太多,想必還要等安排。
父母住得遠的,隔三年有一次探親假,特定為三十日,行程除外。住得稍近一些的,五年一次,去除行程的日子,有十五日假期。不得不說,這假期可真少,且還三五年回一次。
像顧誠玉這樣的,勉強能算遠的,可以三年回一次。當然,他現在申請探親假是因為新晉官員允許有一次探親假。
你想啊!你都考上進士了,卻不容許你回鄉,那得是多憋屈,那不就相當於錦衣夜行嗎?那肯定不成,得讓你風風光光地回一次鄉,這就是榮歸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