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謝皇上賜座!”顧誠玉倒是沒想到,皇上今兒竟還給他賜座。
他的上峰還在外頭跪著,他卻在禦書房裡坐著,這感覺可真奇怪!
再說,首輔夏清馬上就來了,等夏清來了,皇上賜不賜座?
若是不賜,那他一個從六品的小官坐著,而堂堂一品大員站著,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顧誠玉剛這麼一想,就覺得屁股底下如坐針氈了。
“顧愛卿,朕聽你所言,平日裡看的書尤其多,你倒是涉獵廣泛。更難得的是,竟然還都記得!”
皇上看著這些奏折有些犯愁,索性都推在了一邊,和顧誠玉說起話來。
年輕人有朝氣,和顧誠玉說話,皇上隻覺得身心愉悅,仿佛年輕了許多。
“回皇上,微臣記性還算不錯,多讀兩遍,自然就忘不了了。”
顧誠玉這話倒是有些謙虛了,他隻需讀一遍就能記個八九不離十,讀上兩遍,就能深深地記載腦海中。
當然,若是過上個幾年不複習,也是會忘的。過上一年半載,還得再去讀上兩遍,算是鞏固一下。
“哦?這麼說來,你還是過目不忘?”皇上突然來了興致,這顧誠玉還真是天賦過人。
“回皇上!過目不忘倒是不敢當,還是要多讀上兩遍,才能記住的。”顧誠玉恭恭敬敬地起身答道。
他有些吃不準了,皇上叫夏清過來,偏也不讓他回去,還給他賜座,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貌似這裡也沒他什麼事了,那冊子自然有皇上吩咐下去,用不著他操心。
那他還留在禦書房乾什麼?可是皇上不開口,還賜了座,還和他聊起天來了。
他有些猶豫了,到底是提出告退,還是繼續等著夏清過來。
皇上和顧誠玉又聊了幾句,心情大好!這才拿著桌上的奏折又看了起來。
隻一看,又是些小事,皇上心中不由又生氣一股鬱氣。
這幾日內閣送上來的奏折,多是些小事。他看了眼附在奏折上的票擬,有心想不按照內閣的票擬,自己禦批,也好搓搓內閣的銳氣。
可是,這幾日他也著實熬得受不住了。本來就身子就不好,還要和內閣彆苗頭,有點苦了自己了。
顧誠玉見皇上眉頭緊鎖,知他是在為奏折一事煩心。也不知是那奏折奏了什麼麻煩事,還是為了桌上那堆積如山的奏折而頭疼。
顧誠玉不由得感慨萬千,看來做皇帝的日子也不好過。
前世常看到史書上那些皇帝殫精竭慮,經常批閱奏折到深夜,所以皇帝一般都不長壽。
當然,也有那做甩手展櫃的,隻那樣的王朝一般都持續不了多久。
更不要說那些荒淫無道,隻貪圖享樂的,都是亡國的貨色。
“顧愛卿!你說,在這朝堂上,那些大臣是否總在欺瞞朕?”
皇上將背部靠在了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臉上則毫無表情。
可說出來的話卻將顧誠玉嚇了一跳,他連忙站起來說道:“回皇上,那些大臣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怎敢欺瞞皇上呢?您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事,何曾有您不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