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的麵色有些難看,覺得在梁致瑞麵前丟了麵子。
看來夏紂不能留了,尹坤身為梁致睿的弟子,當然知道他與梁致瑞關係不睦。
更何況之前梁祝瑞致仕,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所以,他不可能將夏紂交到尹坤手上。
若是尹坤借著這次機會,抓住他的把柄,那日後豈不是多了麻煩?
夏清心中思緒萬千,尹坤心中也在犯嘀咕。
應南府通判乃是他老師的二女婿,皇上命他去應南府核查此事,肯定要連帶著考察那些官員是否與此事有牽連。
而他與老師二女婿的關係,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考慮到避嫌的事?
尹坤想了想皇上之前的態度,難道是不想將此事鬨大?不然不會派了他去徹查此事。
心中有了這個猜想,就打算晚上去老師那裡,和老師商議一番。老師畢竟為官多年,對皇上的品性肯定有所了解。
任閣自張亥處回了自己辦公的屋子,看著正在認真校勘實錄的顧誠玉,腳步頓了頓。
“瑾瑜!張大人召見!”
顧誠玉正在聚精會神地校勘,直到聽見任閣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
他沉思片刻,心中揣摩著張大人召見他的目的。隻一瞬,他就將桌上收拾整齊,向任閣道了謝,朝著門外走去。
任閣望著顧誠玉的背影出神,昨兒皇上召見了張大人,顧誠玉也是去了的,難道是為了會典一事?
劉宗翰見此笑了笑,他已經不再指望侍讀的位子了。
官場上從來都不是輪誰資曆老,誰就能升官。顧誠玉這次的功勞不小,任閣也不一定就能得償所願。
這麼想著,他又看了眼埋頭苦乾的江克難。
他們這四個人裡,顧誠玉靠山硬,人又有能耐,雖然得罪了首輔大人,可是三年內升官的可能性非常大。
任閣也十分有才乾,隻可惜他無身份背景,靠著張大人的賞識,想升官怕是懸。
至於江克難,那就更不必說了。辦事能力不算出眾,隻能說是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懈怠。
可此人隻知埋頭苦乾,根本不懂得鑽營,官場上的你來我往更是不懂,家境也一般,看來幾年內是不會挪屁股了。
將這三人在心裡分析了一番,覺得自己以後還是要和顧誠玉走近些。
與首輔大人不睦又如何?首輔大人難道還能大得過皇上?
他可是看出來了,顧誠玉聖眷濃著呢!說不得以後會三番五次得到傳召,畢竟那會典序目在那兒擺著呢!
最後想到他自己,他苦笑了一聲。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又如何會不知道?
本事不大,好在還有一張嘴皮子,左右逢源是他的拿手絕活,不然也不可能在這個位子坐那麼久。
顧誠玉來到了張大人處,照例想在門口喊上一聲。
那門窗都是大開的,張大人早就看見顧誠玉來了。
還不等顧誠玉開口,就直接讓顧誠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