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柏額角已經有了汗意,他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應南府的知府。
“是那知府大人告訴咱們的,他抓了拍花子的,就告訴了我。”
他覺得自己想到的這個理由應該能蒙混過去。
“那拍花子的拐了孩童賣給人牙子從不記錄,他拐的孩童更是不少,還能記得住你家大孫女被賣給了哪個牙子?再說我已經查證過了,其他被賣了孩童的人家至今也沒找到。偏這麼巧,叫你一個人找到了。”
顧長柏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妙,看來顧誠玉查得十分細致,這心思可真縝密。
他額頭上的汗珠越聚越多,突然不知道該咋回話。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總是我爹的二哥,我本不想對你濫用私刑。但你若還想狡辯,那我也隻能讓你吃點苦頭。”
其實是顧誠玉覺得顧長柏年紀不小了,用了私刑怕顧長柏熬不住。
再說顧長柏也不一定知道幕後主使,他還想留著顧長柏放長線釣大魚。
若是帶著明顯的傷痕回京城,難保不會讓那些人看出端倪。
顧誠玉這麼一說,可是將顧長柏嚇壞了。
他可是見過顧誠玉叫人動手的,那二郎還是顧誠玉的侄兒,也是說打就打,那兩巴掌扇地呼呼響。
連自家一起長大的親侄兒都不手軟,彆說是他了。
“那日你說小幺得了急症去了,什麼急症能有這麼快?之前毫無預兆,前一日還有村人看見小幺在村裡玩耍,看著並無異樣。接著明兒你們就離開應南府,說要來找大孫女。就帶了這麼點銀子,還拖家帶口地來了,著實讓人奇怪。”
顧誠玉換了個坐姿,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我就問你小幺去了哪裡?被什麼人帶走了?你接近我到底什麼目的?難道隻為了住進顧家?”
顧誠玉一連拋出幾個問題,已經嚇得顧長柏暈頭轉向。
“小幺是真的去了,哪有人帶走他?去京城碰上你,那也是巧了。小寶,你可不能冤枉你二伯啊!”
顧長柏不能承認,他隻能咬緊了牙關不鬆口,不然小幺要咋辦?
“二伯!自京城相認,我這做侄兒的,對你們不薄吧?給你們銀子吃用,還給芳哥兒找了私塾讀書,我自問也沒有哪裡對不起你們了,可你跟彆人算計起我來那是毫不手軟呐!”
顧誠玉微眯著眼,臉上的神情冰冷。
顧長柏一聽,就知道這事兒怕是沒有狡辯的餘地了。顧誠玉擺明了不信他,那他說再多也無用。
那他就隻能閉嘴了,顧長柏閉上了雙眼,一副任顧誠玉怎麼口,他都無動於衷的模樣,讓一旁看著的茗墨和茗硯都氣憤不已。
茗墨上前就要動手,但顧誠玉卻擺了擺手讓茗墨先退下。
他顧長柏可不是沒有軟肋的,那些人能用小幺要挾顧長柏,他也能用顧萬芳不是?
“你這不開口就是默認了吧?你不願意說,是怕小幺在那些人手裡不好過?可二伯你忘了,芳哥兒也是你的孫子,且他還是你的長孫呢!你不為他想想嗎?”
顧長柏一聽顧誠玉提起芳哥兒,連忙睜開了雙眼。
他見顧誠玉麵容冷酷,突然想起了芳哥兒被顧誠玉安排進私塾讀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