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知道這是江南來的信件,見皇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都紛紛舒了口氣。
看來江南的災情已經得到了控製,百姓死傷人數不多。
工部和戶部的官員皆有種劫後餘生之感,倘若江堤坍塌嚴重,那他們戶部和工部都將吃不了兜著走。
雖說當時不是由他們主事的,但他們多多少少都得了些好處。
皇上將手中的紙放下,看到另一支紅色竹管,他的心不免又提了起來。
該不會是其他州府也發生了水災吧?不然為何會有兩封?
他深吸一口氣,該來的還是會來。
將竹筒內的信件攤開,大略地瞄了一眼,皇上臉上的震驚之色難掩。
他忽地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從頭仔細看了兩遍,最後神情激動地站了起身。
“混賬!豈有此理!錢繪椿無能啊!”
皇上狠狠拍了拍龍椅上的扶手,此刻他的神情猶如暴風驟雨,將大殿內的眾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德安一看皇上的臉色,就知道皇上這是氣急了。
殿內眾臣聽得皇上說起錢繪椿無能,立即便明白,想是長天府又出事了。
“德安!去宣翰林院侍講學士顧誠玉覲見!”
皇上此刻頭疼欲裂,對錢繪椿更是厭惡至極!
德安立即領命出去,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十萬火急的大事。未免下頭那些個蠢貨耽誤,德安便親自朝著翰林院走去。
“哼!朕要將錢繪椿抓來京城,親眼看著他被五馬分屍,才能解朕的心頭之恨!”
夏清見皇上如此大發雷霆,就知道長天府的事兒不小。
錢繪椿此人必須死,但不是在京城被五馬分屍,而是死在長天府。
可皇上突然傳召顧誠玉,夏清知道這是皇上要派顧誠玉去江南了。他的小弟子才剛去江南,日夜兼程,今兒倒也能到江南了。
但顧誠玉要是去了,那還有閔峰立功的機會嗎?顧誠玉去了,閔峰就顯得多餘了,這算什麼?
“皇上!不知這錢繪椿到底做了什麼蠢事?”禮部尚書於正見無人敢提問,便率先開了口。
雖然皇上此時正在暴怒,但他與江南堤壩一事毫無關聯。若是殿內無一人敢問,皇上必然更為震怒。
惱怒他們不問百姓疾苦,都明哲保身,不為朝廷和皇上分憂。
“哼!做了什麼蠢事?長天府又決堤了,且這次決堤十分嚴重,已經淹沒十餘個村。百姓傷亡暫且定在七八千人,如此慘事,朕難道不應該將其五馬分屍?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呐!”
皇上扶著龍椅,勉強才能站立,此刻他心中不免有些悲愴。
自他登基以來,還從未發生過如此規模的災害。
沒想到他登基數十年,今年竟然遇見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水災。
難道上天這是在懲罰他,懲罰他不應該有那長身不老的念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