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茂深立即會意,忙舉起酒杯朗聲說道:“此次本官奉命輔助顧大人處置賑災事宜,日後還得請諸位鼎力相助啊!本官在此敬諸位一杯,先行謝過!”
眾人忙道不敢!不敢!隨後紛紛起身,舉起酒杯,敬了過來。
“諸位,本官乃是此次賑災的主事官,日後還有許多仰仗諸位的地方。若是日後本官有事相求,諸位可不能推諉啊!來,敬諸位一杯,本官先乾為敬!”
顧誠玉笑意吟吟,將酒杯舉起,先行喝了一杯。
眾人見狀,又隻得起身回敬一杯,連道客氣了。
彆看這些富商臉上喝得是紅撲撲,其實心裡門兒清,今日宴請的正主兒來了!
顧誠玉剛坐下,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隨即換上了愁眉苦臉。
他接著說道:“這次長天府水患,死傷百姓萬人以上,這是開朝以來,都從未發生過的慘事,就連皇上都心痛不已。那些死去的百姓著實可憐,唉!天災**,非人力可扭轉。真是讓人痛心疾首,卻又無可奈何啊!”
顧誠玉拿桌上的帕子擦了擦眼角,表情之沉重,讓在場眾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廳堂裡此刻鴉雀無聲,眾人的神情也由紅光滿麵,變成了沉痛哀默!
胡茂深嘴角抽了抽,這些人變臉比那些戲子都快。
“死了這麼多百姓,咱們也悲傷不已。顧大人切勿太過傷神,當保重身子,安置好賑災事宜才是!”
這時候就需要有人接話茬,這人選自然非聚香樓的展掌櫃莫屬了。
“展掌櫃所言極是,本官必將安置好那些災民,不能讓他們無家可歸,還要忍饑挨餓,疾病纏身。隻是,朝廷也有朝廷的難處,至今賑災銀兩還未下撥,然而災民們卻是等不得了。”
顧誠玉言辭懇切,但愁眉緊鎖,顯然為賑災一事憂心不已。
“本官每日去看那些災民,發現他們早已經將方圓十裡的草皮都掀儘了。個個餓得麵黃肌瘦,了無生氣。本官至仍記得他們麻木的眼神,這是在痛訴本官的無能啊!”
顧誠玉此言乃是真情流露,他為自己添了一杯酒,隨即痛飲而下,好似這般就能減輕自己心中的罪惡感一般,這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對自己無能的一種宣泄。
“這怎麼能是顧大人無能呢?天災**,誰也不想啊!朝廷不撥銀子,您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您彆太自責了!”
坐在另一邊角落裡的李玉環見顧誠玉如此落寞,他不由得出聲相勸。
這一刻,他倒是覺得這位顧大人還涉世未深,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好官。
顧誠玉一聽,嗯!這李玉環挺識趣,這話接得好。
“顧少卿,這災民越來越多,朝廷不下撥銀兩,咱們得自己想法子啊!雖然先前一部分災民已經送去了應南府,如今都還在路上,可就算去了應南府,那不也得要糧食嗎?咱們總不能不管了吧?再說那點糧食都不知能否支撐他們走到應南府,唉!”
胡茂深捋了捋胡須,一聲長歎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