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餐廳裡吃了景鬱的癟,杜西鄰倒是沒敢提跟他們一塊去圖書館。
他在陽台上眼巴巴地看著,顧雲舟跟景鬱坐上了一輛黑色的大G離開了。
杜西鄰黑亮的眼睛有些不滿。
明明他跟景鬱的匹配度比顧雲舟要高,Alpha都是擇優結合的,景鬱就算要選也應該選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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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中央圖書館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曆史了,由兩名著名建築師聯手完成的。
所以建築風格很獨特,在古典的藝術上又融合了現代化。
今天是周二,再加上顧雲舟他們來的又早,因此圖書館的人並不多。
顧雲舟找了一個安靜卻不靠窗的位置,跟景鬱坐了下來。
這個時間陽光正盛。
金色的光線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在景鬱的身上畫了斑駁的光影,虛化了他的眉眼。
景鬱手裡拿著一本很厚的書,封皮上寫著古典文學。
比起景鬱乾乾淨淨隻自帶了一本書,顧雲舟顯得更像好學生,他麵前堆了七八本專業相關的書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超薄的白色筆記本。
顧雲舟瞅了他一眼。
景鬱低斂著眉目,斯條慢理地翻了一張書頁。
見他看書看的這麼認真,顧雲舟有些想笑。
察覺顧雲舟在看他,景鬱抬頭望向他,漆黑的眸沒有半分雜質。
“嗯?”景鬱的尾音上揚。
嗓音很是撩人。
顧雲舟的笑沒有收回去,但目光卻轉開了,他看著筆記本的屏幕,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聽說昨天晚上杜西鄰找你去借書了?”
景鬱一時沒想起杜西鄰是誰,隔了一會兒他反問,“是嗎?”
他一副不太記得的樣子。
顧雲舟又想笑了,但礙於這裡是圖書館,他也隻能保持安靜。
他想笑不是因為景鬱不記得杜西鄰,是因為杜西鄰去景鬱的書房借書這事本身就好笑。
景鬱看著很正經,現在還正經八百地捧著一本古典文學在看。
但實際那本古典文學是……黃色。
這個封皮還是顧雲舟親手包上去的,原名好像叫什麼Omega的豔情生活。
景鬱書房就沒有一本正常的讀物,顧雲舟實在看不下去,所以買了一大批封皮把原書名包住了。
要是杜西鄰知道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名著是小黃書,他這個單純的十九歲Omega會是什麼表情?
景鬱不僅五感超出普通Alpha,他還有超憶症。
超憶症的患者沒有遺忘的能力,親生經曆過的事,哪怕再小的細節,他都會記一輩子。
這對精神力極強的景鬱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會給大腦以及精神帶來巨大的壓力。
所以這些年景鬱一直在接受疏導,學習梳理大腦記憶,忘記垃圾負麵的信息。
這個過程非常艱難,好在那個時候顧雲舟已經在他身邊了。
看小黃文就是景鬱練習的課程之一。
小黃文跟治病沒多大的關係,醫生的建議是要景鬱從身邊的小事進行大腦的疏導。
顧雲舟也不知道,一直挺純潔的景鬱為什麼會對這種黃色刊物下手了。
不過雖然他有滿滿一書房的垃圾書,但裡麵的內容,景鬱一個標點符號都沒記住。
看完他就徹底忘記了,這也說明他對大腦的疏導起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