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司辰想把自己的老師想的這麼齷齪,而是家裡就他和宋白。
但是轉念一想,宋白如果真的想殺他,還需要用毒?
那就是吃的東西有問題?
司辰覺得他的大腦也開始變得渾渾噩噩,難以思考。像是發了高燒。
季楚堯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小臉泛紅的司辰。
夜晚,司辰臉上的紅暈並不明顯,眼底卻蒙著的一層濕漉漉的水汽。
下午,季楚堯剛給手機充上電,就看到了楚東流發來的消息,說他家被偷了。
老實說,那瞬間他的腦海裡浮現的,其實是白帝那張臉。
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陳執舟對司辰表示出了額外的興趣。
季楚堯是不在乎這個的。好的東西大家都會喜歡,沒道理自己喜歡了,就不準彆人喜歡。
更何況季楚堯把兩人的條件做了一下對比,覺得陳執舟雖然也是大家子弟,但整體還是不如他的。
從擇偶角度看,他能有9.6分,陳執舟頂多8.1!
季楚堯本來是想來見見司辰,順便問問宋白下午來是乾嘛的,為什麼看上去會這麼生氣。
要知道導師的脾氣不好的話,對學生來說毫無疑問是災難。如果司辰受了什麼委屈,不想在白帝大學讀書,現在也來得及辦理轉校手續。
他自己都才25歲,卻總忍不住替司辰操心。
畢竟司辰也沒有彆的親人,死了都沒人領撫恤金。自己要是再不上點心,誰還會在乎司辰。
難不成要指望白帝?
但司辰現在的表情,讓季楚堯本能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台詞:“怎麼了?”
司辰的麵色茫然:“我不知道……我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
不是痛,也不是難受。就是單純的不舒服。
身體又熱又脹,像是泡在了溫度過高的牛奶裡。而他自己是一塊在牛奶裡融化的小熊軟糖。
季楚堯當即道:“我帶你去醫院。”
季家在每個安全區都投資了私立醫院,設備很齊全,一個電話就可以把醫學院或者研究所的教授們叫來。
司辰的身體使不上力,上車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跪在地上。
車內有自動駕駛係統。
季楚堯打開車裡的醫療設備,把生命體征檢測儀扣在了司辰的手腕上。
一般的長生淵其實對淵薄荷,也就是薑蟲水的反應不會有這麼大。
但司淵正好處於幼年體和成年體的中間位置。換句話說最容易躁動的青春期。
再加上宋白常年噴淵薄荷,已經對這種氣味鈍感,並且本身的身體素質夠強,當然不知道自己的薄荷水到底有多濃。
司辰被迫第一次吸淵薄荷,難免中招。
他趴在季楚堯的懷裡,伸出了一截粉紅的舌尖,腦袋無意識地蹭來蹭去。手上戴著的腕表狀檢測儀像是接通電流的皮質手銬。
季楚堯的身體有了瞬間的僵硬,摟著司辰肩膀的手也換成了紳士手:“……是哪裡不舒服??”
他的目光開始盯著正前方的屏幕。
根據生命體征檢測儀上的數據顯示,司辰很健康,身上甚至都找不到外傷。內部也沒有發現暗傷。
唯一有些不同尋常的,大概是體溫比平時要高。有28攝氏度。
融合長生淵後,司辰雖然能保持恒溫,但自身的體溫一直偏冷。通常在26攝氏度上下。
但他看起來的確難受。
季楚堯下意識地拍著司辰的背。他小時候偶爾會發燒,家裡人就會這麼哄他。
“要不要試試退燒藥?”
司辰是研究所出身,生物醫學不分家,基礎的體檢數據,他還是會看的。
司辰用快熱成醬汁的大腦用力思考著問題來源,最後緩緩吐出了幾個字:“薑蟲水。”
他應該是薑蟲水過敏。
這個東西有點生僻冷門,但季楚堯的資料庫裡有記錄。
薑蟲水彆稱“淵薄荷”。對長生淵有輕微迷幻、亢奮作用,部分長生淵幼體對此反應較為激烈。
看樣子司辰就屬於反應激烈的那種。
但資料庫裡隻記載了薑蟲水是什麼東西,卻沒有記載如何幫長生淵舒緩。
季楚堯打開了車內通風模式,順便給司辰倒了杯冰鎮的西瓜汁。
自從發現司辰喜歡喝這個,他每次來都會備一壺新鮮的。
司辰的頭低低地埋著。他握著裝滿果汁的金屬水杯,手指尖微微發顫。
“季楚堯。”他的聲音低低的。
“嗯?”尾調是微微的上揚。
司辰把水杯放在了桌板上,道:“抱我一下。”
季楚堯一愣,他張開手,手從抵住背變成了抵住腰,動作很是小心謹慎。
他把司辰往自己懷裡靠近了一點,小聲詢問:“……這樣嗎?”
季楚堯覺得不止是司辰吸了貓薄荷,他自己大概也吸上頭了。
他聞到的是司辰身上的氣息。要湊近一點才能發現。淡淡的,帶著點甜味。
這輛商務車的後車廂隻有兩個座位,設施齊全,甚至可以直接把按摩椅一樣的靠背放下來當雙人床。
但季楚堯依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放手和腳。
明明冷凝液在有效控製體溫,但他的臉卻一路紅到了耳根。
司辰理智尚存,但體內躁動的熱流卻想尋找一個出口。
他沒能忍住那一點衝動,低聲道:“沒吃飯嗎?用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