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那無恥的話,什麼叫他們的糕點,那糕點是誰的啊?
作為正主的劉元對一群所謂的侄子侄女半分好感都沒有,打人的心倒是有。
“阿娘,我們回屋。”反正現在糕點已經分完了,又不是她一個人吃獨食,劉元理直氣壯的拉著呂雉回家,很快一片哭聲響起,那叫一個震耳欲聾的,劉元才不管。
在這個家裡,劉邦整日遊手好閒,家裡裡裡外外的事都是呂雉在做,劉元人小,從前隻會吃跟玩,好不容易長大了點,能幫上的忙也很有限,再有這牢獄之災就是因為劉邦而起的,劉元臉皮薄得很,沒辦法理直氣壯的懟彆人一句,劉邦是個負責任的人。
劉元自己都嫌棄無比劉邦的做法,怎麼可能還會幫著劉邦說話。
“阿娘,以後我一定多幫家裡乾活。”劉元左思右想的,愧疚地衝著呂雉說了這一句。
“好。”呂雉還是挺懂劉元的心思的,知道劉元這是心裡過意不去。想到了劉邦,呂雉輕輕一歎。
第二日,呂雉一大早把家裡的事裡裡外外的安排好了,與劉太公說明要往蕭何與曹參的府上謝他們相救,劉太公叮囑呂雉一句讓她不要忘了備禮,呂雉笑應著,帶上劉元一道出門,不意外又聽到劉大嫂罵罵咧咧的。
想到昨天因為糕點被劉元分完了,一群孩子哭了大半夜,怕是吵得劉大嫂睡不著的,難怪一大早就生氣。
呂雉早就已經習慣劉大嫂陰陽怪氣的樣子,牽著劉元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行來,陸續有人與呂雉打招呼,劉家因著劉邦入了大牢,好些人都以為他們出不來了,沒想到竟然還能見到他們,自是十分驚訝的,免不得也好奇地與呂雉打聽他們家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呂雉笑笑而隻字未提,沒能從呂雉嘴裡問出原因來,倒是好些人往劉家去,找上劉大嫂與她打聽。
劉大嫂就是個大嘴巴的,一股腦把呂雉借了一大筆錢才把家裡贖出來的事倒了出來。
至於那筆數目吧,一群人聽著都咂舌,那麼多的錢,就算把他們全家都賣了也籌不來。還不知道呂雉將來怎麼還這錢,也不奇怪劉家的人能出來。
自然還有人想打聽呂雉這錢從哪裡來的,劉大嫂既知呂雉的錢是與人借來的,又不想幫著還,自是不會問呂雉都跟誰借的,也不會與人說,反倒趁著機會又踩上劉邦幾腳。
不外乎呂雉也不知圖的劉邦什麼,嫁了這樣的男人,瞧瞧都成什麼樣子了,想想就可憐!
這一點一乾聽眾都是同意的,呂雉怎麼樣,嫁入劉家那麼多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偏就劉邦不爭氣,她也好脾氣的從來沒跟劉邦鬨,如此心性,配劉邦這等無賴委實可惜了。
旁人如何暗歎劉元不知,母女已經到了蕭何的家裡,呂雉十分鄭重地與蕭何一拜,蕭何哪能受此禮,趕緊將人扶了起來,“呂娘子不必行此大禮。”
“蕭主吏不願受恩,那是蕭主吏的仁厚,因劉家之事,叫你與曹獄掾費心,我們理當拜謝。”呂雉低眉垂眉,十分感謝,蕭何與蕭家娘子對視一眼,蕭家娘子是很滿意的。
上前挽過呂雉道:“娥姁就莫道那客氣的話,我們家這位與你家的劉季是什麼交情你還不清楚。再說就道外了。”
“嫂子這般說,那我就不說了,這份恩情我們都會記在心上,來日必定報答。這點薄禮,還請蕭主吏與嫂子收下。”進門送禮,如何能免了。
蕭家娘子看出呂雉是真心實意的,也不說那客氣話,“成,你這禮我收下了。”
“我看劉元這孩子頗是聰慧,閒時呂娘子有教她讀書?”劉元站在一旁,呂雉做什麼她都跟著做,有樣學樣很是乖巧,蕭何就想到之前劉元的自請,方有此問。
“在家時讀過幾本,識得幾個字,閒時教了她一些,學得倒是不錯。”呂雉之前確實是有教過劉元,倒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劉元被蕭何問起已經眼睛發亮了,難道她不單能得曹參教導,也能得蕭何的?
真若如此那就賺大發了!
炯炯有神地盯著蕭何,那滿目的期許讓蕭何看得笑了,“敬伯已經說了教你,怎麼,一個敬伯教你還不夠,還看上我這個師傅了?”
“孔夫子有雲:三人行,必有我師。更何況如蕭主吏這般的人物。”引經據典外加糖衣炮彈,劉元就不信自己拿不下蕭何這個先生來。
蕭何點點頭,“三人行,必有我師。說得不錯,但要做到很難。”
“求學者,最難得的就是不恥下問,自以為才高八鬥,讀儘天下書,卻不知天下書何其多,窮極人此一生也未必能讀得儘。”
蕭何說到這裡感慨甚多,始皇一統六國後以焚書坑儒,燒了多少書,他們這些人能識幾個字,已是不易。
“此生不能,願吾後輩,一償吾願。”劉元接過這話,哪怕眼下的世道不可能,將來,未必不可。
本來很是惆悵的蕭何聽著不禁驚了,“你這夙願,非同一般。”
秦律明禁藏書,一個人想要讀儘天下的書,哪裡會有那麼容易。
“有了目標,為之而奮鬥,難道不是人生在世上的理由?”劉元一向都是定下了目標,然後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而不斷地努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