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增醒來真心是氣得都要再厥過去了, 劉元竟然敢這樣冤枉他,膽子太肥了。
趕緊跟項羽解釋了他為什麼來劉元的大帳,他是想殺了劉元, 沒想到竟然讓劉元給跑了。
不出劉元他們的預料, 項羽見範增竟然不顧自己剛剛在宴席上說的話,一心要劉元死, 自是不開心的,他一不開心, 就對範增說的話愛搭不理, 隻管讓範增好好休息, 這件事到此為止, 範增見項羽壓根看不上劉元,如同也看不上劉邦一般,氣悶不已,卻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解決了劉元。
左思右想,範增也是以為就劉元誣陷他一事,也是可以很好的借題發揮的,準備著讓人明日一早就去找劉邦,讓劉邦將女兒送來請罪。
結果吧,他這人還沒派出去,劉邦已經帶著劉元來,美其名負荊請罪,與範先生請罪。
劉邦就那麼讓劉元跪在營帳前,劉元這會兒真不是一般的可憐, 臉上一片一片的淤青,看得人觸目驚心。
項羽本來聽著劉邦竟然帶著女兒來負荊請罪,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昨天範增說起劉邦必為他們的心腹大患時的神情,劉邦如此恭敬,畏懼於他,果真有那膽量與他為敵?
冷哼一聲,項羽心裡叫範增挑起的擔心,卻又被按下了。
劉元一見著項羽出來,哭著眼淚直落地道:“項將軍,我,我昨天說了不該說的話,特意前來與你還有範先生賠罪,萬望項將軍與範先生原諒。”
說著與項羽叩頭,再叩,範增正好出來聽到劉元的話,那額頭的青筋直跳,“你倒是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範先生,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劉元叩頭那是下了死勁地叩,額頭都滲出血了,再見範增,又是一個勁的磕頭,範增道:“你倒說說你都做錯了什麼?”
“我,我不該對範先生動手,範先生不管做了什麼,我都不該還手。”劉元抽泣地說話,這樣說來沒錯啊,但是,前提是劉元沒有丟出範增曾欺負了她的話,旁人就不會想歪,現在,一個個瞧著範增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範增一個人老成精的人哪裡會不懂,知劉元這會兒還在給他下套,氣得快要七竅生煙了。
“我都做了什麼?”範增這輩子是從來都沒吃過這樣的虧啊,氣得大聲地質問,劉邦嘴角抽抽,著實沒見過範增氣成這般的模樣。
“你什麼都沒做,你什麼都沒做。”劉元似是被嚇到了一般,驚得連連改口,劉邦覺得,要不是他知道劉元就是存心的坑範增,都要以為劉元被範增欺負得很慘。瞧瞧這孩子怕得!
範增……真是想殺了劉元的心都有!
“好了亞父。”項羽一來還什麼話都沒說,瞧著範增將劉元給嚇成這副模樣,沒能忍住地喚了一聲,範增道:“她如此誣陷於我,將軍。”
士可殺不可辱,這關係範增一世的英名。
“亞父,小姑娘都已經說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而且她也已經來此與你賠罪了,就算她昨日打了你,也該到此結束了。”項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氣得範增要昏了。
劉邦卻立刻道:“多謝項將軍大人大量,這孩子做錯了事,我回去再好好的教訓她,給範先生出氣。”
劉邦這麼一提,一個個也都看著劉元了,這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是一般的慘,這敢情都是劉邦為了平息他們的怒意,這才會急著先打了劉元一頓。
本來長得好看的小娘子被打成這個樣子,臉上的淚珠都沒乾過,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不容易啊。
“行了,你把人帶回去吧。”項羽並不喜於欺負弱小,如此吐了一句,便讓劉邦將劉元帶走,範增著急地喚道:“將軍!”
“亞父。你瞧瞧她都成什麼樣了,你是想要她死,還是如何?”項羽指著劉元的模樣追問,就算劉元確實打了範增,這件事孰是孰非也就不說了,劉元已經被劉邦打成這樣,還在眾目睽睽下與他們負荊請罪,範增還要如何?
範增也不能如何,劉元這一招著實高明,負荊請罪,他們就算再想找劉元算賬,反倒落得一個不能容人的名聲,範增就算真的想殺劉元,他要殺劉元的理由能夠告訴項羽,卻不能昭示於天下。
所以這件事到了現在,範增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範先生,範先生,請你原諒我這一回,我跟你保證,往後我見著你一定繞道,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惹你不高興。”劉元這人呐,哪裡是輕易就肯放手的人,可憐樣都已經裝出來了,不再接再厲把後麵的路都給自己開好,那怎麼行。
聽在範增的耳朵裡,那是更氣啊,劉元把話撂了出來,以後但凡見著範增就跑,劉元的理由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