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章斬殺(1 / 2)

劉元想起季布把人帶回長安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放到劉元的公主府裡, 劉元回去看到的時候真是感慨萬千。

“公主府比我將軍府安全。”季布即是務實也是有自知之明, 劉元道:“好在季布將軍還算有自知之明, 人要是放在你的將軍府裡,隻怕不出幾日就得出事。”

劉邦都已經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雖說暫時劉邦是不想殺這個孩子, 可是劉邦並不年輕了, 隨著歲數越大一定就會越多疑,劉元也在憂心著自己將來怎麼辦的好。

“殿下, 楚王既然對殿下有意,殿下為什麼不乾脆和楚王聯手算了。”季布突然冒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劉元都驚住了, 不可置信地看向季布, 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應該沒有誤會季布將軍的意思,你真是那樣的意思?”雖說話沒有說得太白,但是聰明人還是能明白的,劉元試探地問起季布。

“不錯,殿下不覺得當皇後比當公主好?”

“不, 比起當皇後來必須是當公主的好。”劉元的腦子絕對是正常的, 皇後什麼的,卸磨殺驢的不要太多。

季布沒想到劉元回答得那麼快, 而且分明不認同季布的想法,劉元真是覺得當公主比當皇後好的啊!

“那殿下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季布趕緊改口,劉元暗鬆了一口氣,同是衝著季布道:“季布將軍啊, 咱們以後能不能不要說這些嚇人的話,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劉元覺得身邊的這些人真是都夠了,一個個心思各異,讓她當皇後什麼的於劉元聽來卻是十分的可怕,可怕得劉元再也不想聽到第二次。

季布當然不會覺得劉元這是膽子小,“殿下都這麼說了,這是第一次也絕對會是最後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劉元要的就是這一句準話,巴不得季布再也不要提起。

“可是殿下,你真的不好好考慮考慮,我覺得楚王還算可靠。”然而雖說季布答應了下回一定不說,可這一次都提了,還是多表下態,沒準能讓劉元改主意。

劉元剛鬆一口氣,結果倒好,季布還打算繼續勸,嚇得劉元小心肝那叫一個直顫的啊!

季布看著劉元半天沒有說話,那是再接再厲地道:“殿下也看出來,陛下不是好相與的人,難的時候不管什麼人問陛下要什麼陛下一定都會給,但是天下太平了,陛下未必見得就會對大家都好。”

“打住,季布將軍,你真是要打住,打住啊。”劉元深深再一次朝著季布喊停,再讓季布那麼說下去,劉元會瘋掉的。“

“殿下心裡比我還清楚著,何必畏於提及?”很是瞧不上劉元避之不願意再談的樣子,劉元……

“季布將軍,無論你怎麼看,我覺得我父皇並沒有你認為的那麼差。而且你怎麼就確定楚王比我父皇要好了?”劉元再問一句,季布……

“殿下當我什麼都沒說。”季布頓了半響這樣地回答,劉元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朝著季布道:“季布將軍也是個不厚道的人。”

對此季布更是當作什麼都聽不到了,直接轉轉移話題地道:“殿下顯然是有了章程的,既然殿下在等前麵的消息,那我就不打憂殿下了,告辭。”

說不過必須得跑,要不然叫劉元揪著不放,瞠是算了吧。

說跑季布是跑得更乾脆了,劉元……

說實在劉邦雖然在作為一個父親和丈夫是渣了點,但是剛當上皇帝劉邦就已經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劉元必須對這樣的劉邦表示肯定。

至於所謂的不能容人,安臥之榻豈容他人酣睡,這個道理劉元能明白,劉邦就算真想殺功臣,那也是為了大漢,在天下大定之前劉邦就已經許了他們為王,這是為了取得勝利劉邦必須給的承諾,但是那並不代表說劉邦就得接受無邊無儘的折磨,就像他對付項羽一樣,他奪了項羽的天下,他不怕自己成為下一個項羽。

況且諸侯並立,這對一個國家來說就是一顆□□,或許在旁人看來劉邦動了殺功臣的念頭就成了他最大的不是,但是劉邦也是站在國家安寧的之上來考慮這個問題的,對此劉元雖然不認同,但也得認了劉邦這份心。

至於匈奴很快傳來了確切的消息,冒頓親自前來迎親,而劉元嫁到匈奴就是冒頓的閼氏,獨一無二的閼氏。

這是早就料到的答案,劉元沒有絲毫的意外,與之而來冒頓也定了五日之後親自前來迎娶劉元,也是讓劉元都給準備好了。

劉元自然沒有任何的意見,五日啊,冒頓離開了中庭還能回去?

“殿下。”劉元在等著五日的時間到來,各方的消息就像雪花一樣送到劉元的手裡,顯然他們也都聽說了劉元在五日之後將隨冒頓進入匈奴,而冒頓也告訴匈奴的百姓,迎了劉元回到匈奴之後他們即會舉行盛大的婚禮,劉元將會成為他們的新閼氏。

“閼氏可要想好了,我們殿下若是真嫁進了匈奴,匈奴是不會有你的立足之地的,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孩子,都會成為我們殿下的踏腳石,以我們公主殿下的心計,她若是在匈奴站穩了腳,第一步就是要殺了你和你的孩子?”

各方的人都在動,挑撥離間的手段誰都在動,不僅是對冒頓枕邊的人,就是冒頓最信任的將軍,他們也會二話不說地用起來,隻為了達到一個目的,讓他們變成和劉元的同路人。

對於匈奴的人來說,劉元的出現第一個受到衝擊的人就是原本的閼氏,本來是冒頓的正妻,卻得為劉元退位讓賢,那口氣能咽得下才怪。

或者更該說,從一開始劉元就是不想讓人將這口氣咽下的呢,所以這才有了前來挑撥的人。

“你是始元公主的人?”閼氏聽著來人說話,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說得一口流利的匈奴話。

“並不是。”婦人肯定地回答,她並不是劉元的人。

“你是要幫始元公主還是幫我?”這位閼氏也不是蠢得無藥可救的人,如此問來,來人也答得利落。

“我隻為自己家族,而能與閼氏結盟,這對我們的家族很有好處。”婦人雖然不是為了劉元,也不是為了閼氏,卻是為了自己,這樣的理由反而讓婦人更覺得高興,利益的結合比任何我為你好,我都是為了你更讓人相信。

“我明白了。”閼氏這樣長歎一聲,哪怕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孩子,有些事她也得做。

單於啊,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今日你能為了匈奴而舍棄了我們夫妻多年的情分,讓我由一個正妻變成一個妾,她這樣的身份是不可進來成為新閼氏的人是容不下她的,不想死的她就隻有一種辦法,

冒頓在萬眾矚目之下出現在雲中,劉元換了幾天的便裝,眼下也隻能換上嫁衣,安坐於馬車之內,張良作為送親使出麵迎向冒頓。

“單於。”作一揖而喚一聲,冒頓也同樣穿上他們匈奴人的喜服,“當日不知前來我大帳的竟然是大漢大名鼎鼎的留侯,否則我定留你多住幾日。”

張良聽著這樣的一番話露出一抹笑容,“單於說笑了,良之日全賴大漢皇帝所賜,不值一提。”

什麼大名鼎鼎,那都是哄人的話,張良哪能輕易叫人給哄了呢。

“我來接我的閼氏。”寒暄完了,那就說正事吧,冒頓目光灼灼地看向馬車內的人,這馬是他特意送到大漢的,就是用來作為婚車。

“單於不想見一見公主殿下?”張良突然詢問,冒頓那天其實並沒有看清劉元長的什麼模樣,大家都是穿著鎧甲,他隻記得那一雙如利劍一般的眼睛,劉元當時是想要他死的。

“將來有的是機會能見,我不急於一時。”冒頓要說剛剛還真想見一見劉元,聽了張良的話倒是不想見了。

張良微微一笑,“這是單於不想見的。”

就這樣的話讓冒頓不知為何汗毛都聳立了起來,一眼看向張良道:“留侯這是彆有所指。”

“你多慮了。”張良麵不改變地回答,完全一副自己絕對沒有任何意思的模樣,冒頓要是能相信那才是假的。

“單於,留侯隻是認為你會想看看你想娶的閼氏是什麼模樣,不過看起來單於並不好奇我們的始元公主長的什麼模樣。”季布在一旁幫腔地說話,這調調聽起來越發叫冒頓不安。

聯姻的雙方早就該有準備,不管那個人長的是什麼樣子,他們都是為了各自的國家而結合在一起的,所謂的好看不好都不重要。

“單於,該不會是這位始元公主長得很醜吧。”冒頓身後的人聽著張良他們說話,雖然是聽不懂季布的雅言,可是他能看到季布臉上的表情,真不是什麼好表情,所以自然就起了疑惑,不確定劉元是不是很醜啊!

“對啊,他們不是想讓我們見一見大漢的始元公主嗎?單於,要不我們還是看看的好,看一看也能安安心。”誰都喜歡美人,男人的通病都是一個德性,雖然他們會裝得著不在乎。

冒頓一眼看向一旁時常為他出謀劃策的人,那人立刻領會了冒頓的意思,騎著馬走往了前幾步地問道:“大漢應該不會讓人冒充始元公主吧?”

“聽說始元公主一直不同意和親匈奴,大漢的陛下非讓你們公主和親,你們的公主當日能救你們大漢的皇帝,想來也是有本事脫身的。”如此猜想完全有可能。

“閣下所指是道我大漢無信?”旁的人聽不懂這人的話,可是張良聽得一清二楚,立刻揚聲地質問,想讓他們給一個解釋,這是不相信大漢?

“你們一向狡猾,正好人還沒帶回去,我們的單於都親自來迎親了,讓你們的公主殿下出來見見我們的單於。”那一個人順著自己質疑的話提出要見劉元。

張良冷聲道:“方才良已經開口請單於相見,是單於自己不想見的,聽閣下的意思都成了大漢的不是,是大漢攔著不讓親自前來迎親的冒頓單於見我們的公主殿下?”

張良是由人隨意拿捏的人,尤其他一開始已經提出讓冒頓見一見劉元,冒頓自己拒絕了,反過頭想把無信之名扣到大漢的頭上,張良自然是不答應的。

“留侯說的哪裡話,說來那日在戰場並未見到始元公主的芳容,適才我覺得殿下早晚都是我的閼氏,倒是不急著要見。可是我的將士們卻想先見一見他們的閼氏,叫他們看看大漢公主,他們未來的閼氏是何模樣,想來留侯是不會阻攔的吧。”

冒頓也會說話啊,不就是把上綱上線,他也是一樣會的,已經用著自己的士兵為由,一改他剛剛拒絕見劉元的話,引得匈奴的將士們齊聲用著匈奴的話喊道:“新閼氏,新閼氏!”

這般叫喚僅為見一見他們的新閼氏,還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既然他們想看我,那就讓他們看看。”劉元也是懂得匈奴語言的人,外麵的呼喚那麼大聲,她便從馬車走了出來,從她走出車駕開始,到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冒頓的麵前,站在匈奴無數的將士麵前,劉元露出一抹笑容地道:“劉元見過單於。”

盛裝打扮後的劉元連張良都能看癡了,出現在匈奴人的麵前,他們本來都在叫喚著,突然都停下了聲音。

“大漢的公主長得那麼好看?”有人小聲地問一句,劉元聽著讚美笑意更深了,“不知諸位看得可還滿意?”

這話一問出來,算是讓人都回過了神,冒頓更是第一眼就注意到劉元的眼神,那一天那抹充滿殺氣決絕的眼神。

“單於,這是始元公主嗎?”劉元雖然長得是不錯,可是他們單於要的是始元公主,而能夠確定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始元公主的人隻有他們的單於。

“是。”冒頓十分肯定地回答。

聽著冒頓的回答叫人鬆了一口氣,好在大漢沒有做出什麼李代桃僵的事來,這就好了。

“單於,我們又見麵了。”劉元的匈奴話說得不錯,他們說的那些劉元都聽得真切的,這些人一開始不曾懷疑,卻在張良態度下想見劉元了,劉元倒也不怕地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公主殿下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我?”冒頓聽出劉元的意思,這般反問,帶著幾分自得,哪怕劉元再強悍又如何,待回了匈奴,新仇舊恨一起算。

冒頓要取劉元的目換確實不簡單。劉元看到他眼中的殺意搖了搖頭道:“也不能這樣說,當日有那麼多的人願意為了單於舍生忘死,單於能活得好好的並非偶然。

“今日送親的隊伍中可有殿下的那一支神箭手,容軍?”冒頓的目光掠過大漢的車駕隊裡,劉邦是一個不吝嗇場麵的人,連糧食和錢財都願意給匈奴了,給劉元壯大出嫁的陣勢,弄多一些人來,劉邦十分的樂意。

“有的。單於是想再見識一次?”明明劉元站在馬下,冒頓坐在馬背上,可是劉元的氣勢一點也不比冒頓弱,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冒頓有種自己逃不出劉元手掌心的感覺,最後卻叫冒頓甩開了,劉元難道還想在這個時候動手殺他不成?

冒頓笑著擺手道:“我與公主將成夫妻了,動刀動箭的事還是免了吧。”

並不怯場,反而還透著一份親昵,劉元笑了笑,“單於送的馬都是好馬,他們都說從未見過那樣的好馬,可是跟單於騎的馬比起來,我那些馬又差得太遠了。”

目光灼灼地盯著冒頓騎著的馬,冒頓聽著誇讚笑出聲來,“這是自然,我的這匹馬是我訓出來的,整個匈奴再也找不出比它更好的馬來?”

“我不想坐馬車了。”劉元含笑而道,目光看向冒頓,露出一抹笑容地道:“能否見識一下單於這匹匈奴最好的馬?”

“啊,公主這就想試騎?”冒頓本能的警惕,半眯起眼睛地看向劉元,劉元搖了搖頭,“方才單於都說了,我們即將成為夫妻了,既然將是夫妻,也將是一家人,共騎難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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