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章考驗(2 / 2)

想到這裡武朝也生氣了,看不上他徒弟又想踩著他徒弟上位,何其過份?

怒視申寒,申寒道:“她就算再有本事又如何,她是一個女郎,你跟著她有什麼前途?”

“申老此言差矣,武兄眼下怎麼說也是有爵位的人,怎麼就能說沒有前途。”說武朝沒有前途,可是武朝也是一個成建侯。

都成了侯還不算功成名就,那要如何?

武朝道:“就是,我跟了我徒弟又不是什麼都得不到,我現在都成了侯了,侯爺。怎麼就說跟著我徒弟沒前途呢?”

申寒看著武朝一臉引以為傲的樣子,他那些不屑於劉元的理由都不曾被他放在眼裡。

“你如今是越發出息了。”尤鈞反譏而道,武朝一下子看了過去問道:“怎麼的師兄,你進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看起來你這會兒是想好好地教訓教訓我。”

“我不能教訓你?”尤鈞的身份比起申寒還有徐莊都更有資格教訓武朝。

“要教訓我的理由呢?”武朝迎麵而上,讓尤鈞好好地說說為什麼要教訓他。

尤鈞道:“你太得意了。”

額,武朝能說什麼,他還真是得意了!尤鈞指著武朝問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想不起來自己的誌向了?”

武朝連想都不想地反駁道:“我沒有忘記。我也一直都在做。天下未定,談什麼建法立規?而且若論立法,秦的法有什麼問題?可是秦亡了。”

尤鈞道:“那又如何,天下需要法,沒有法就沒有規矩。”

“現在的百姓需要的不是規矩,而是溫飽。”如果是以前武朝的想法跟尤鈞是一樣的,可是跟了劉元那麼多年,他看著劉元是如何治理一縣一郡或是一州。

如果百姓們吃不飽,他們是不會管你定下什麼律法,在生存麵前,律法如同虛設,隻有活下去,隻有他們吃飽穿暖了,他們才會願意聽你的法,守你的規矩。

“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麼你知道嗎?”尤鈞盯著武朝看了半響反問,武朝上下打量自己一圈地問道:“像什麼?”

一點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對勁啊!

“像儒家的人。”尤鈞說到這裡眼中閃過厭惡,武朝頓了半響說道:“那又怎麼樣?難道我是法家的弟子就不能像儒家的人?”

說得理直氣壯,聽在尤鈞的耳朵裡卻讓尤鈞不高興啊!

“你莫要忘了法家弟子該做的事。”尤鈞輕斥了武朝一句,似是如果武朝表現不好他便要直取武朝性命的意思。

“我如今做的哪一樣不是該做的事。法家也好,儒家也罷,本來就不可能一家獨大。”

武朝說著心裡話,但是顯然尤鈞並不想聽這些,上前捉住武朝的衣領,“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武朝同樣扣住尤鈞的手,防著他輕舉妄動。

“法家的弟子不是隻有一條路可以走。法與禮本來就可以兼得的,師兄何必執著。”武朝想要勸尤鈞,可是尤鈞在劉元的麵前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說,可見在他的心裡是有多看不上劉元。

聽著武朝的話,尤鈞更是生氣,氣得緊緊捉住武朝的手道:“你是想叛出師門?”

武朝皺起眉頭道:“師兄說得言重了。不過是沒有按照師兄的意思和師兄做同樣的事罷了,怎麼就算叛出師門了。況且我們當年從師的時候師傅教我們一身的本事,在我們出師的時候並沒有要求過我們做什麼,不做什麼。師兄隻憑一己之喜就想定我一個叛出師門的名頭,未必專斷了。”

既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武朝據理力爭,尤鈞盯著武朝看了半響,“好,很好。”

竟然就鬆開了捉住武朝衣領的手,轉身就要走。

“師兄,法度可製,禮法亦可存,隻一味的實行法度不講人情,這是長久不了的。”武朝將自己所悟得的大聲喊了出來,尤鈞道:“你還是想讓我留下幫著你的徒弟?”

“我不求師兄留下,我隻求師兄睜大眼睛好好地看看我這個徒弟究竟做得好或是不好。”武朝並沒有要強求於人的意思,強扭的瓜不甜,從前他在劉元最難的時候都沒想過強著自家的師兄弟來幫忙,眼下劉元是有自己的難處,但是又怎麼可能難得過當年。

“以法治天下也罷,以禮教化天下也罷,都是為了天下強盛安寧而已,師兄不妨看看她做得如何再下定論。”武朝隻是想讓尤鈞給劉元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隻有相互給了對方機會,才能真正了解他們合適還是不合適。

“而且師兄如果早能找到了合適的人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一無所獲,既然師兄沒有更好的選擇,就像我勸著你來的時候說過的話,你就看看劉元,瞧著她適不適合?”

“我現在見到了,覺得她並不適合。”尤鈞回過頭大聲地告訴武朝。

武朝一臉不憤地道:“就憑一麵之緣,就憑你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就斷定了她不適合,師兄未必太輕率了?”

尤鈞皺著眉頭,“你當初收她為徒時難道憑的不是一麵之緣?”

“算不得是,我還讓她圍著整個塢堡跑了一圈。她那個時候還很小。”武朝多年前收到瓊容的信,當時是奔著瓊容來的,後來,後來看到劉元這樣的好苗子自然而然就撤不開手了。

“那你現在讓她出來站在門口呆上兩個時辰不許動,我便留下。”尤鈞好似隨口那麼一說而已,但是武朝就像看到了希望,迫切地追問,“師兄一言即出,駟馬難追?”

“你以為她還是當年的她?”尤鈞並沒有回答武朝,而是反問武朝。

“是。”武朝再一次肯定劉元,當初的劉元如何,如今的劉元還是如何,他確定劉元的初心沒有改變。

尤鈞看著一臉篤定的武朝都覺得陌生,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去相信一個人的,曾經的武朝和他現在一個模樣,對人說出口的話總是持著懷疑的態度,不相信也不認為他們當真能做到他們說的。

可是武朝對劉元的信任就好像相信自己,這是讓尤鈞萬萬沒有想到的。

“那你就去讓她站在門口,不必任何的理由,你就讓她站在門口,且看她站還是不站。”尤鈞想要毀滅武朝對劉元的信任,立刻提起自己的要求。

“你等我,我馬上就出來。”他們才剛出的門口,折回去再出來也就幾息的功夫,武朝讓尤鈞他們等著,而他馬上就進府裡去,去讓劉元走出來,站在門口。

尤鈞不屑地嗤笑一聲,武朝當然是聽見了,但又如何,他相信劉元,一直都很相信。

武朝折回去,劉元正和孟非說著事,結果他是一來就大聲地衝著劉元喊道:“久寧,出去門口站兩個時辰。”

這突然的喊出這一句,人都驚住了。

“成建侯你這是?”孟非問了出來,武朝都說了不會解釋的,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打臉。

“出去門口站兩個時辰。”武朝皺著眉頭衝著劉元隻是重申一句。

“諾。”劉元並沒有問武朝原因,隻是應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武朝瞧著笑得嘴都合不攏。

出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對麵站著的三個人,劉元頷首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站定了。

孟非是個酒徒啊,想當年再離經叛道的事他都做過,然而自從投了劉元,孟非那叫一個安份得完全讓人想不起來他是一個酒徒。

本來還想追問武朝為什麼讓劉元出來門口站兩個時辰的,一看到對麵的人,閉上嘴不吭聲了。

“需要我簽字的公文拿來,我簽。”劉元一眼瞥了孟非吩咐,孟非立刻老老實實的答應,那是二話不說的將手上的竹簡送到劉元的手裡。

“剛剛說好的事讓人儘快去辦好。”劉元在上麵寫下了她的名字,該辦的事再一次吩咐了孟非。

“那這些……”孟非指了一旁的不少竹簡,劉元道:“放在這兒我會一份一份看,完了讓人給你送回去。”

站著而已,站著也不是不能辦事,劉元已經取了一旁的竹簡站著看起來。

“阿花,給我拿墨來。”劉元輕聲地吩咐那一直都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阿花,阿花沒有聲音,隻是用行動證明自己聽見了,很快把劉元要的東西拿來。

武朝一看劉元配合成這個樣子,眉開眼笑的往尤鈞那兒走去,“如何?”

無論劉元猜到還是沒有猜到武朝讓出門口站是否另有他意,劉元願意配合,而且二話不問就出來了,僅憑這一點就值得武朝高興了。

“你當真連一個理由都沒有說?”尤鈞冷哼一聲不說話,可是申寒卻是一臉不相信地問了武朝。

“這是當然。說好的什麼都不提,就一句話,讓她到門口站兩個時辰,她就來了。”武朝為表明自己是可信之人,朝著申寒再次肯定地回答。

“她不過是猜到了有人試她,這才會毫不猶豫地走出來。”申寒如此道破劉元的聽話的原因。

“那又有什麼問題?”武朝覺得他們有必要好好地說道說道,劉元看出有人相試大方讓人試怎麼了?

“就算她看出來了,她站在這個門口是不是表露了她想收攏人才為己所用的心思,她都已經表露得如此清楚,你們能讓人這樣費心的想要收下你們,你們果真不高興?”武朝道破他們的心思,想當初他其實一樣為了有人願意請他出山費儘心思而高興的。

無論他看不看得上這個人,至少有人願意為你付出心力總證明了你的價值對吧。

“你們方才對她的態度,她又是怎麼反擊你們的,可見她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領軍的人要是脾氣都能好,都是泥人一樣的性子,那她也領不了兵,立不下那麼多的戰功。”

武朝必須是幫劉元說好話的,尤其劉元方才連問也不問就直接走出來站著的表現,太給武朝長臉了。

“這樣毫無難度可做的事就那麼值得你高興?”在武朝高興的時候,尤鈞卻是一臉莫名的問了武朝,武朝……

真心覺得在尤鈞的眼裡他就是個傻子,這麼容易就滿足了。

武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險讓自己緩過氣來。

“師兄有什麼為難的事讓她去做隻管開口。你彆出難題又嫌事情太容易做,因此質疑人。”武朝這是不客氣地嫌棄自家的師兄,很是以為尤鈞就是妒忌他收了一好徒弟,偏偏他卻沒有。

尤鈞真叫武朝堵了一記,一眼掃向尤鈞,目光不善的啊!

“師兄彆瞪我,有什麼話你隻管我,我都聽著。”尤鈞瞪得武朝心裡開始發毛啊,武朝趕緊的喊上一句,想讓自家的師兄能把目光移一下,彆這麼對待他。

尤鈞道:“等她站滿兩個時辰之後你再得意。”

這是覺得劉元雖然是不問就出來了,還是以為劉元不可能站到兩個時辰?

聽著尤鈞的話武朝沒能忍住地鄙視瞧了尤鈞一眼,“師兄,你這是在說笑嗎?”

毫不以為劉元會連區區兩個時辰都站不住,就像尤鈞說的那樣,這又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怎麼可能劉元會做不到。

武朝對此表示出了質疑,可是尤鈞卻冷哼一聲地道:“沒到最後一刻誰知道?”

對此武朝側過頭看了自家的師兄一眼,難不成尤鈞還能給劉元下什麼套子?

這地方尤鈞應該是第一次來的,就算想給劉元下套子那也沒那麼快的啊!

腦子閃過無數的念頭最後全都讓武朝自己給否了。

“我們要在這裡陪公主殿下站上兩個時辰嗎?”徐莊悠悠的問,尤鈞道:“要站也是他陪著。”

“我要是陪著你們也得陪著,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們就算想回我那府裡,我府裡的人都不認識你,他們會理你們才怪。”

武朝提醒著尤鈞彆忘了這個地方他也是第一次來,想讓武朝留下陪著劉元站兩個時辰,他們自己回府去,想得倒美。

“手裡有錢嗎?”尤鈞用著看傻子的眼神瞥過武朝,然後問起申寒和徐莊。

“沒有。”申寒和徐莊答得不是一般的理直氣壯,武朝當即明白了尤鈞打的主意,故而不厚道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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