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公主是大罪, 他們其實更想殺的人是當今陛下, 殺不了陛下隻好對你動手, 你不明白?”尤鈞問完之後也沒有等劉元的回答,而是提出他的疑問,不解劉元為什麼不將那些殺她的人連根拔起?
劉元笑笑道:“尤鈞先生看起來知道得很清楚。那你可知眼下各方勢力看著平靜, 實則暗流湧動,他們盼著的就是我們能自己毀了自己這一份太平。連根拔起, 那是要將整個大漢天下的貴族全都殺了?方才立朝的大漢, 經得起這連根拔起引發的動亂?”
詢問一出,徐莊的眼睛更亮了, 尤鈞的目光更顯得深邃。
“你倒是清楚。”尤鈞如此感慨一句,劉元道:“不敢不清楚。”
不敢不啊,那就是說劉元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清醒, 時時刻刻劉元都在準備著迎來新的爭鬥。
“法家講究連坐,尤先生要的連根拔起並不適合大漢如今的局麵。天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穩。”劉元道破尤鈞所指之意, 也說清楚了自己現在處在這樣的位置, 需要做的又是什麼。
“你知道要穩, 卻還挑起他們對你暗殺?”尤鈞直接劉元做事的矛盾。
劉元聞之卻輕笑了,“天下的根本不在於貴族,而在於無數的百姓, 沒有將貴族連根拔起是為了不讓貴族如願,貴族們攪得百姓民不聊生,讓百姓連活都活不下去了,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是再不出手, 那才是真正的自取滅亡。”
“況且自我入雲中以來,貴族官吏無一人拜見,他們是拿我不存在,那好啊,我就讓他們感受一下我究竟是存在還是不存在的。”劉元也不怕告訴他們自己的打算,想來貴族們也是一猜一個準,既然如此,劉元當然得讓他們都清清楚楚地記著,這個地方,往後都是劉元說了算。
這是所有權的昭示,無論他們是想還是不想,從劉元成為這塊土地的主人那一刻起,就得是劉元說了算,敢跟劉元作對的人,想清楚後果了再說話。
尤鈞看著劉元,然後朝著劉元恭敬地道:“願自薦入公主府為公主謀劃。”
徐莊也趕緊地道:“願自薦入公主府為公主謀劃。”
哎喲,武朝歡喜地睜大了眼睛,好啊好啊,太好了啊,可算是成功為劉元弄來兩個得力的幫手了。
比起他那腦子來,尤鈞和徐莊必須是比他更厲害的,而且有了他們,往後他就可以少看點公文了!
武朝內心是歡喜狂野的。而劉元對於兩位的自薦,立刻朝著他們的作一揖,“必不負兩位的信任。”
他們願意入她府中,願意為她出謀劃策,劉元自然是高興歡喜的,當謝他們對她的信任。
申寒這會兒的臉更是黑了,他是沒有想到尤鈞竟然真叫劉元折服了,決定要留下,留在劉元的身邊,為劉元的謀士,這對他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不過,將來我若離公主而去,請公主放手。”剛高興一會兒,尤鈞卻一語點破自己還有彆的打算,現在自薦入劉元的府裡隻是暫時的,武朝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尤鈞,想說什麼來著的,劉元卻已經爽快應下了。
尤鈞聽著劉元的話不由抬頭看了劉元一眼,劉元卻是一臉的認真,徐莊倒是勾起一抹笑容,“與殿下自薦,由莊去查查刺殺殿下的指使者如何?”
看得分明,劉元眼下的事情不少,既然都決定要追隨劉元,劉元有難事他們當然得出手相助。
“極好極好,徐兄觀察入微,我那點查案審人的手段都是從他那裡學的!”武朝立刻給劉元介紹徐莊的本事,劉元一點連忙地道:“那便辛苦先生了。”
徐莊怎麼可能會道苦呢,眼看著劉元想要大乾一場,他現在想做的就是幫著劉元把事情都辦得妥妥當當的,查出是誰對劉元動的手,不管劉元是想解決那些人還是不解決,劉元都有了他們的把柄,再想對付他們就容易多了。
“不過今日太晚了,幾位還是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休息好了再說。”劉元可不是一個剝削的人,既然是誠心誠意投奔她的人,她也得愛護他們的身體才是。
武朝趕緊的接話道:“對對對,都不急於一時,先跟我回去休息,有什麼事休息好了再說。”
“諸位請。”劉元與他們是再作一揖,請著他們跟武朝回去,尤鈞和徐莊也與劉元還一禮,這才往外走去,至於那位申寒,直接連禮都不見便走了出去,這樣的姿態,武朝臉也都黑了,過分啊,真是過分啊!
不過還是衝著劉元搖了搖頭,也就是讓劉元先彆跟他計較。
劉元明白地點頭,“先生回去歇著吧。”
武朝瞧著劉元這般懂事,心裡自是高興得非同一般,與劉元咧嘴一笑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