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章陵寢(2 / 2)

“那我還是回宮去見見阿娘吧。”劉元話接得不是一般的順,聽在劉邦的耳朵裡,劉邦是連連擺手道:“不急不急。你怎麼說也嫁給留侯了,因為國事而必須先進宮見我這個當父皇的,既然事情都說完了,你還是回留侯府,彆讓留侯想多了。”

哼,到底是誰想多啊!劉元也不戳穿劉邦,不過卻也提醒了劉邦一件事,“阿翁去了,孝期未過。”

所以劉邦那彆有所指的給她打住。劉邦想到才拜了親爹,不知怎麼的有些心虛。

劉元不管劉邦怎麼樣想的,進了城門父女分道揚鑣,劉元也就立刻回留侯府去。

其實劉元進城早就派人有人告訴張良,但是遲遲沒有回到,還有人說她又離了城,滿心詫異的留侯府中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劉元的好,倒是張良隻是平淡地道了一句知道了,卻也沒有再派人去打聽的意思。

杜慧適時的開口道:“我們這位公主殿下架子真大,進城了也不說回家,到底還有沒有拿留侯府當家的?”

一直不願意出嫁,非要留在府裡的杜慧,劉元要回來的消息滿長安的人都知道了,杜慧當然也知道,聽說張良在前廳等著劉元,她便生氣地走了出來,果然看到張良在等著,而派去打聽消息的人回稟的消息,杜慧以為捉住了劉元的把柄,隻想叫張良不喜於劉元。

一番控訴張良卻好似沒有聽見,隻道:“你回去休息,不必你等。”

話中的趕客之意,並不是讓杜慧生氣的,而是另一層意思:張良還要繼續等劉元!叫她暗恨。

“表兄,你也看見了,她回了城也不說立刻回家,她還是有孝在身的人。太上皇逝去的時候她連回都沒有回來,如今回來了也不知道往哪兒去了,半點沒有為人子孫和出嫁女的模樣。”

杜慧好不容易捉住機會,自然拚命要說劉元的不是,落在張良的耳朵裡,張良隻是掃了她一眼,與之再道:“你如果再不閉嘴就走。”

對杜慧充滿妒忌的一張臉,張良越來越不善,他本是一個謙謙君子,若非杜慧逼急了也不至於此。

杜慧想要發火,想控訴張良對她冷漠,可是話到嘴邊終還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眼眶含淚,好似張良怎麼欺負她的。

劉元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回來了,外麵一聲聲喚著公主殿下,張良本來冷漠的一張臉,看著劉元走了進來,帶上了幾分暖意,與劉元輕聲地道:“殿下回來了?”

聽著張良的話,劉元輕聲回應,“留侯,我回來了。”

這一聲留侯我回來了,張良與之對視,明明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可是源源泉不斷的情義卻自兩人身上蔓延開了,杜慧瞧著他們完全容不下第三者氣氛,恨得咬牙切齒。

“公主殿下倒是還知道回來。”杜慧的話就打破了他們的對視,劉元也才想起來一旁還有一個人,一個外人。

“杜表妹想與我問責?”反正張良也不喜歡杜慧,早就說了要將杜慧嫁出去,可是杜慧卻非要留下,任張良說了無數回,她就是想留在留侯府,想要與張良一直的在一起。

呸,什麼在一起,話怎麼聽起來引人想歪!

劉元抬眼看向杜慧,直接問她是不是準備與她問責?“你是用什麼樣的身份與我問責?”

身為大漢的公主,就算是一般的公主都沒有人可以輕易問責,更彆說劉元還是一個位同諸侯王的公主,敢問責於劉元,杜慧真拿自己當回事?

劉元那麼想著,話也問了出來,而張良也同時看向杜慧,好似也在等著杜慧給他一個解釋。

杜慧喚了一聲表兄,想讓張良幫她說說話,她是張良的表妹不是

“留侯是我的郎君,你是覺得他會幫著你,而不會幫著我?”劉元不喜杜慧的裝模作樣所以把話直接問了出來,杜慧是以為張良會幫著她,而無視劉元?

張良道:“我與表妹的告誡如果表妹記不住,那麼就請表妹搬離留侯府。”

身邊終日叫鬨事的人纏著,張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也是不滿的,當著劉元的麵,張良都下了逐客令,可見張良的也是一個十分有脾氣的人。

杜慧本來是想來壞劉元在張良心中印象的,結果沒想到沒能壞成,反而讓劉元看了一場笑話。

她自不會恨張良的,她恨的是劉元,恨恨地瞪了劉元一眼,跺著腳轉身往屋裡跑去,劉元……

姑娘,你自己沒辦法撩人那不能怪她吧。

話,劉元也就是心裡想想而已,當然是不會喊出來的,不過卻朝著張良分外認真地道:“隻怪我們留侯太誘人。”

張良……說起來當初劉元第一眼看中他的難道不是他這張臉?

“在城門遇見了父皇,所以與父皇一道出城祭拜了阿翁,故而才回晚了。”劉元輕聲與張良解釋,張良點了點頭,“預料之中。”

這也是張良在聽說劉元又出城之後沒有任何反應的原因,劉元沒回來就記著劉太公的事,回來了必是考慮究竟是去祭拜劉太公還是進宮。若是劉邦出宮來了,劉元也就不用糾結。

劉元道:“本來還想進宮去看看阿娘的,想了想還是算了。”

有些事劉元不需要項慶說她也知道,呂雉這位未來的太後有多狠後世皆知的,項慶恨極了劉元,自然會想儘辦法的讓劉元過得不好。

呂雉是劉元生身之母,呂雉的事如果項慶當真對曆史很清楚的話,他肯定會告訴劉邦的,那麼劉邦一定會觀察呂雉,與之而來劉邦就會開始打量劉元還有劉盈對呂雉的感情。

現在的劉元怎麼說也是出嫁人,呂雉的狠毒,現在還沒有顯露出來,可是呂雉的為人,劉邦一定會想起上一次呂雉為了劉元竊詔的事,事後,呂雉是願意一死也要贏得劉邦的原諒,這才讓劉邦真正的將事情放下。

“我們回房說。”張良看出劉元的疲憊,與之輕聲地喚了一句,雖說留侯府的人都是自己人,但是不敢保證沒有一個探子,張良同樣也是擔心一個萬一,小心無大錯。

劉元點了點頭,其他的事自人安排妥當,反正除了帶回留侯府的禮,其他的東西劉元早就已經讓人送回公主府去,想必瓊容知道如何歸置的。

把彭越一路上的表現,還有彭越說的話,劉元對彭越說的話,以及今日與劉邦的談話,劉元都幾乎與張良說了,獨獨沒有提及劉邦想要劉元去試探韓信是真傻還是假傻的事。

“梁王英雄俠義,是個難得沒有多餘心思的人。”聽聽張良對彭越的評價,劉元加多一句,“比起淮陰侯來,我更喜歡梁王爽朗的性子。”

不像韓信連自己想要什麼都弄不清楚,彭越完全不一樣,他可是一直明白自己要什麼。

張良道:“梁王既然問出那些話來,必是已經想清楚了,殿下給出的主意既合陛下,也能保住梁王一家的性命,極好!”

很是認同劉元為彭越想出來的主意,劉元沒能忍住地道:“那都是為了大家好。”

能不殺人解決問題的事,還是不要殺的好,想想他們大漢多缺人,能多留一個人就是多留一個人。

張良好似明白劉元這一點想法,沒能忍住地笑出聲來,劉元當然也知道張良笑什麼,因而與張良道:“留侯是覺得我太拿人命當回事了不好?”

“恰恰相反,我是覺得極好!”張良認真地告訴劉元,劉元上下打量他一圈,確定他說的都是真心話,所以劉元也不與張良多說了,而是道:“我現在有孝在身,今日回來看看留侯,明日我還是回公主府住下吧。”

張良看著劉元道:“殿下是覺得公主府更清淨?”

劉元認真地點頭,“至少沒有人總想挑我毛病,好讓留侯看清楚了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暗指的杜慧,張良帶著幾分無奈的解釋道:“表妹家中已無親人,她投奔於我,我不能不把她收下,但是我與她之間,絕對沒有半點的私情。”

可憐巴巴的與劉元解釋,劉元也是一臉認真地告訴張良,“若是你與她有什麼私情,我才不會隻是回公主府而已,定然要與你和離的。”

裝著凶狠的語氣,張良將劉元環在懷裡,“不會有那一天的。”

他等了那麼多年一直就想找一個真心所喜,心心相印的人,終於找到了,張良是不會讓自己錯過的。

“殿下。”兩人相依,外麵傳來了一心的叫喚,劉元趕緊的掙開張良,與張良認真的道:“果然我們不能在一起,看一心都提醒我們了。”

張良不作聲了,確實是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就算是單純的擁抱還是能不做就不做。

“殿下這一次會在長安留多久?”才回來張良就問起劉元要回雲中的日子了,劉元道:“看父皇的是有意留我在長安多些日子,梁王一事讓他看到收回兵權的辦法,既然如此,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誰會不願意做?”

說的都是人性,張良點了點頭,“正好雲中無事,殿下留在長安好好地調養。”

十分認同劉元應該的放鬆。不過,張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說起來殿下與雲中貴族們約定的紙利一年之期早就滿了吧。”

劉元和張良成親都快兩年了,劉元與雲中貴族們約定一年紙利歸於雲中貴族,一年之後而由劉元說了算,是不是也可以安排起來了?

立刻反應過來,劉元連聲地道:“我說我最近總覺得有一件事重要的事給忘了,原來就是紙的事,多虧留侯提醒,此事,確實是要辦起來了。”

張良道:“最後得了紙利的貴族,隻怕會恨極了殿下的。”

“反正無論我怎麼做,最後總是有人恨我的,既然都是要恨的,便隨了他們恨吧,我還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劉元這是想到自己無論做什麼都討不了好,反正她從來都是與貴族們作對的,所以她還是隨意。

張良道:“我好奇殿下接下來想用紙做什麼事?”

好奇的人不僅僅是張良一個人,不過問出來的第一個人卻是張良,劉元道:“紙之利於天下是可以傳播文化,反正現在我手裡有鹽利,用鹽利推動教育,讓大漢的天下就算現在沒有人才,將來也能有人才如何?”

聽到劉元的打算,張良的眼中儘是暖意,“可。”

劉元道:“盈兒的身體如何?”

還是很關心劉盈的身體的,誰讓項慶那個人太邪門了,邪得劉元就算也挺邪的也覺得不能小覬。

“麗和侯也為太子殿下查過脈,暫時並未發現任何的不妥,如今太醫每日都與太子號脈,一但有任何的異常立刻回稟。”張良想到沒能再從項慶的嘴裡問到更多相關醫理的事,還是有些失望。

劉元看出來了,與張良輕聲地道:“改日有機會我們一道去見見項慶。”

“陛下未必肯。”張良其實是想的,哪怕項慶說他學過的藥理都告訴張良了,可是張良還是覺是項慶有所隱瞞,項慶過於狡猾,或許他一開始就是想捏住劉盈以此而讓自己活下來,哪怕生不如死的活著,還可以喘著氣於他而言也是極好的。

“我有辦法,你相信我。”劉元十分的肯定,張良道:“我還是想儘快的致仕。”

那樣年輕的留侯卻不想當官了,劉元看著張良,張良真摯地告訴劉元,劉元衝著張良道:“留侯舍不得我?”

帶著調戲的語氣,聽著張良哭笑不得,最後還一臉認真地告訴劉元道:“是!”

劉元覺得張良在引誘她,美色當前,奈何有孝在身,隻能看不能動!

“不想與留侯說話了,留侯還是去書房呆著吧。”劉元趕緊的將張良打發了,張良好似看到了劉元的鬱悶,輕輕地笑出聲來,“殿下好好休息。”

無論是劉元還是張良都不想落人口舌,有孝在身他們都會牢牢的記著,絕對不會越矩,夜裡的時候夫妻還是分開的好!

“留侯也好好地休息。”劉元同樣還了一句,都是夫妻了,彼此也算是熟悉對方了,誰和誰還不是一樣的忍著!

張良走了,哪怕他與劉元自製過人,可是有些事,看著心儀的人,卻連一點親密的動作都不能做,很是熬人。

那麼的想著,張良到了書房看了半天的書,遠遠的瞧著房裡的身影,隻是那樣與劉元共處一室,都不需要看到她的麵容,張良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歡喜。

沒想到有那麼一天,他竟然會如此的在意一個人,對著她,他都變得不像他了。

不過劉元回來了,相對安靜的長安,很多人都默默地把自己的手腳收回來,沒辦法,誰讓劉元每一次回長安都會鬨出事情來,而且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小事,多少人折在劉元的手裡,倒是有人細細的算過。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招禍,他們還是老實一點,千萬彆說劉元捉著了把柄。

劉元是不必上朝的,張良卻得上,因而張良也算是有意的回房更衣洗漱,劉元抱著枕頭看著一群人忙活著為張良換上朝服,調笑地問道:“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才會覺得生為女郎挺好的,至少我是不用上朝。”

“故而良妒忌殿下,思來想去還是回來鬨殿下一場。”張良坦蕩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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