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叫阿花給折了的手的那位, 劉元也叫人幫他們接回去了,雖然他們不少人都挨了打,卻也沒有打在要害, 關著他們吃的穿的也沒少了他們,還是挺好的。
劉元道:“你們都有什麼本事?”
突然跳躍性的問起他們的本事, 一群人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朝著劉元問, “你什麼意思?”
“我讓人查了你們在長沙國做的事, 不錯, 趁亂搶了不少人的東西,隻是東西你們搶去也沒什麼用,要是有用你們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劉元指著他們身上穿得破舊的。
“故而你們鬨出再大的動靜來又有什麼用?”
“我們雖然鬨了貴族不少人家,也沒得什麼好處,自然沒什麼用。”領頭的郎君大聲地衝著劉元說明他們的情況。
劉元道:“是嗎?沒拿到什麼好處,這縣令裡麵的案子記載你們拿了不少的東西, 難道你們拿了也不知道那都什麼?由著東西放著任他壞了?”
似乎隻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他們拿了好東西卻還是一如從前,沒有變化。
“當然不是。”連聲地喊了出來, 郎君著急地道:“我們又不傻,我們當初做事的時候沒叫人捉住把柄, 要是把從他們家裡搶來的東西亮出來不就是告訴他們我們都搶了他們的東西?”
對此劉元點了點頭,“說得倒是沒錯,那你們還搶他們的東西有什麼用?”
“我們就算用不上,能拿著的東西當然還是要拿, 留給貴族不是便宜了他們。”郎君的理由聽起來一點毛病都沒有,引得劉元笑出聲來,“不錯,反正你們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是讓貴族們過得不好,第二個是讓自己過得好。”
“第二個達不到,達到第一個也不錯,出了心中的惡氣。”劉元目光落在那位小郎君的身上,小郎君認真而肯定地點頭道:“沒錯,正是此理,你看起來是個明白人。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裝著可憐地衝著劉元連連告饒,隻盼著劉元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如此他們就能活下去了。
“你們這兩個目的,第二個很好想,第一個卻是為什麼?”劉元雖說讓人查了他們都做過什麼事,不過隻知他們都不安分,卻不知他們究竟為何處處與貴族對上,似乎隻要貴族過得不好他們便高興了。
“我們的家都是叫貴族給毀的,找他們報仇理所當然。”一群無名的人,他們自己為什麼而做的事他們心裡清楚,卻不是想能人儘皆知的。
劉元點了點頭,“想找貴族麻煩還不想逃命?又能讓你們自己都可以過得極好?”
說出這樣一句話的劉元就像一個誘人的惡魔,一群小年輕都不知道什麼叫作惡魔,但是不妨礙他們天生的警惕,“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那麼好,你一定是有所圖。”
“世人之人誰能無所求,我是有所求又如何,隻要我們的利益可以一致,沒什麼不可以的不是?”劉元坦蕩地告訴他們,她本來就是一個有所圖的人,否則早就把他們解決了。
“我們又沒值錢的東西。啊,難道你看中了我們從貴族們搶來的東西,你要是能拿出去用上不叫人發現隻管拿去,我們保證不會攔著你。”郎君及子倒也不錯,很快反應過來劉元能圖他們身上什麼東西,倒是難得的大氣。
劉元道:“年紀雖小心眼卻不小。你們偷的東西不過是他們家中的冰山一角,眼下他們家全叫我抄了,他們的家業全都是我的,我還需要你們偷的那點東西,未免小瞧了我。”
郎君說出來那樣大氣的話確實有試探之意,聽劉元說破了,立刻跳了起來,“那你究竟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彆說你無所求的話,這樣的話說去沒人信。”
“放肆,你可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誰?”本來劉元見這幾個小子靖安便覺得不太妥當,可是劉元說了要求,有了上次勸劉元殺人以絕後患而惹怒了劉元的事,靖安沒再敢攔著。
一番話說下來她是聽出來劉元有意將人收為己用,雖然不知道劉元為何看中這幾個小子,卻還是配合地幫上劉元一把。
“什麼人?再是什麼人也是與貴族們一樣的人,一天到晚就想剝削百姓,要說這天底下最把我們放在心上的人就是始元長公主了,要不是沒錢,我一定往北境去。”郎君鄙視地看了靖安一眼。
彆以為他不記得靖安總是攛掇劉元殺了他們,得虧劉元不是一個叫人勸勸就聽的人,他們才保住了性命。
想殺他們的人還想他們以禮相待?郎君眼刀子直往靖安的身上甩,說出口卻是讚著另一個人。
“我聽你對平價鹽似乎也了解。”劉元沒有忘記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郎君衝著劉元喊的一些事,還嚷著不會讓人毀了所謂的平價鹽,看起來這位郎君懂得還是挺多的。
“叫你小看我,我當然知道。想我們這些年吃的鹽多貴,平價鹽,但凡勤快點的百姓也不至於連鹽都不敢吃,鹽也是能活命的東西,你們這些貴族攔著不讓公主殿下做,就是想讓我們死,壞心得很。”
大聲地指控劉元,劉元道:“壞心倒不至於,隻是平價鹽一推廣,貴族們手中最大的利便叫人斷了,他們恨不得殺了推行此舉的人,然而殺不得正主,殺殺正主派來的人其實也是可以的。”
“呸,你也想殺天子使臣。”本來還挺和氣的小郎君乍然聽著劉元平靜地陳述貴族們的想法,直以為就是劉元自己的想法,立刻大聲地唾了一句,朝著劉元吐了口沫。
“放肆。”靖安一時沒能忍住地上前扣住郎君的手,一旁的人都連忙上前要救他們的大哥,“你,你乾什麼,快放開我們大哥,放開他。”
靖安的身手還是不錯的,如何能叫幾個小子趕得開,一把將人揮開了,用力扣著人的手,痛得郎君大罵道:“老女人你持武行凶算什麼本事,你彆用武功瞧瞧我怕不怕你。”
“恃武行凶。”劉元聽到這句話沒能忍住地笑出聲來,靖安卻是氣得臉都紅了,老女人,竟然有人罵她老女人,更想把人掐死了得了。
“靖安。”劉元笑著衝著靖安揮了揮手讓她莫要亂動手,“這小子的嘴是有些壞,往後多教訓他,不必與他鬥氣。”
劉元這安撫的話聽在靖安的耳朵裡,靖安還是聽得進去的,雖然依然生氣,卻還是鬆開了手,沒再想把人掐死。
“嘴那麼毒,叫什麼名字?”雖說查出來一群小子不安份,做了不少好事,不過卻沒能查到他們的名字,劉元現在問起他們的名字。
郎君方才差點叫靖安折斷了手,手還是上次叫阿花給折的手,氣得臉都紅的朝著劉元喊道:“你不是好東西,小爺的名字才不告訴你。”
小爺!敢在劉元的麵前稱小爺的人第一個,顯然眼前的這個小子氣得頭都昏了,衝著劉元十分不善地開口,劉元道:“我以禮相待你們不收好說。”
想用人也得將人收拾老實了,否則這樣的人怎麼來用。
“來人。”劉元一聲令下,郎君一個激靈地問道:“你,你要殺人?”
“你不是不怕死?”劉元反問,郎君就算自己不怕死,也不想帶著一群兄弟死在這兒,人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這個道理他懂得的。
“方才罵人很爽快?說你聰明你卻連識時務都不懂,你以為自己有點小聰明就橫行無忌?”劉元冷笑地說,郎君一噎,“我,我就是太生氣了。”
“你不知你的小命在我手裡?不知我隨時可以殺了你?你以為我這些日子以禮相待便代表了我不會動你?還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劉元麵對郎君所謂的生氣很是輕蔑,這是郎君第一次看到劉元對他露出的不屑,卻叫他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在劉元的眼裡什麼都不是,想要他的命也是劉元一句話的事,一聲令下多了去的人會為劉元來殺了他。
“你當然敢,當然敢。我為方才我說的話與你賠罪,也與你賠罪。”郎君叫劉元的眼神潑下了一盆冷水,故而衝著劉元連聲地劉道歉,盼著劉元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他們這一回,就一回!
“名字。”有些人就是賤,客客氣氣跟他說話他聽不進去,那就不客氣。
收拾人的辦法劉元多了去,幾個小年輕的混混劉元就沒辦法?
聽到劉元提起名字兩個字,方才叫囂小命的名字不會告訴你的郎君趕緊的答道:“宋一。”
劉元聽著名字道:“你們打算怎麼償還對我的損失?”
宋一頓了一下,“我們沒搶到你們的東西?”
“沒搶到不代表我就沒有損失,因為你們的誤入,我少捉了不少人,損失的錢財遠超你的想像。”劉元一點沒有騙人不好意思,總而言之就是要讓人知道他們壞了她的大事,劉元現在很是生氣,他們就得賠。
“哪有你這樣的,你騙人。”還是那一位矮小的郎君,女扮男裝的人,劉元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你們是還,還是不還?”劉元一開始想逗人,發現人不好逗了她也就不逗。
幾個人還是有點小本事,便將他們留下,將來若能用就用,若是不能用自然也就不用。
算盤打得響亮,現在就是等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點頭認下這筆“賬”。
“你說是多少?”叫劉元都放話威脅要殺人的郎君,想著自己的小命隻有一打,要是死了就再也不可能會有了,趕緊的認慫連聲地衝著劉元再說道:“你說多少就多少,我們都聽你的。”
“如此態度倒是不錯。若是早這麼識趣,何必需我對你太不客氣。”劉元誇讚郎君一聲,這位名叫宋一的郎君衝著劉元一個勁的賠笑,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你說你說,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你隻管說。”宋一也不是一般人,很是識時務不說,說出來話倒也讓人聽得不錯。
“大哥,我們難道還要把命賣給她?”雖說宋一聰明,不代表他的兄弟也全是同樣的聰明人,故而衝著宋一拉了拉,不太想把自己的命賣給劉元。
“要是不把命賣給她,我們今天就得死,你說我們是賣還是不賣?”宋一果然聰明,立刻明白了劉元方才的威脅,為了保住小命,必須得乖乖的認慫,好好地捋順劉元的毛。
小命最是要緊,要是人死了還說什麼骨氣。
幾乎都明白宋一的意思了,故而一群人都不作聲了,且由著宋一與劉元說話。
“都有什麼本事?我的身邊不養閒人。”劉元到現在都沒有表明身份的意思,她得看看宋一到底有多聰明,識時務到什麼地步。
宋一連忙道:“你也看到了,我們雖然沒有什麼真本事,就是些偷蒙拐騙的手法,你未必能看得上。”
“看得上看不上,我們殿下問你,你隻管照實而答,若是敢有半句欺瞞,小心你們的命。”靖安一直表現都是凶神惡煞的,她放話要殺人還是挺嚇人的。
難得的是劉元這一次沒有喝斥,雖說還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但那眼中的冷意並不比靖安差。
他們這一次到底惹了什麼人,一家子上下都聽一個女人的,沒有看到一個郎君,難道他們家的男人都死光了,卻是叫女郎來撐起家業?
郎君倒是都沒死絕,但是裡裡外外卻是劉元說了算。
“那個夫人,你看哈,你要不要讓你們家郎君來瞧瞧我們,興許他們還看不上我們。”宋一意識到劉元的身邊沒有一個跟著的男人,而劉元梳的是夫人的裝束,顯然是嫁了人的。
“放心,我們家的事我做得了主。你不必顧左右而言他,還是乾脆一些。”劉元豈不知宋一打的小算盤,可惜她是個完全可以做主的人,宋一想讓人攪和進來弄渾水是不可能如願的。
“在我麵前打一些小算盤小主意是沒有用的,你若是當真聰明就老實些,我的耐心有限的。”劉元無意一直跟一個小郎君糾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逃,他得知道自己逃不出劉元的手掌心。
宋一打了一個冷顫,劉元的意思他是聽明白了,劉元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的主意不可能如願的,若是聰明一點,識趣一點,宋一就乖乖的配合著,否則接下來劉元就未必再那麼好說話了。
“是,我們幾個都還算有點小本事,他會口技,就是那天你聽到的千軍萬馬而來的聲音就是他這張嘴發出來的,甚是了不起。”宋一明白劉元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碟,再也不敢打哈哈,老老實實地與劉元介紹小弟們。
劉元且聽他逐個的介紹完了,劉元道:“你們想一時跟我著還是一世跟著我?”
宋一他們聽著都傻了眼,對於劉元的問題帶著不確定,“夫人你肯放我們走?”
這關注點叫靖安沒能忍住地翻了一個白眼,一群不識趣的小子,也不知道殿下為何看上他們想要收為所用。
“你們不想聽聽跟我一時跟一世的區彆?”劉元倒也不惱,對於他們的反應隻是笑了笑而問。
又變回了一開始他們見到的溫和女郎,宋一覺得還是這樣的劉元比較好,沒那麼嚇人,不會讓人看得從心裡發寒。
“夫人你請說,我們都聽著,聽著。”雖然劉元的態度好像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但是宋一也不敢放肆,雖然他們都想趕緊離開劉元有多遠跑得多遠,還是應該讓人把想說的話說完的對吧。
劉元道:“若是一時,你們就算暫時受雇於我,按照我的損失你們幾個最少得聽我安排三年。”
聽著一群人都鬆了一口氣,隻是聽劉元安排三年,還好還好,一個個都連忙點頭道:“這個可以,可以。”
“你們確定不聽我後麵的話?”劉元倒也不著急,一群雖然有些小本事小聰明的人,萬萬想不到有一天能抱上一條粗大腿,最迫切的是想要自由。
本來高興隻是需要聽劉元的命令三年而已,再聽到劉元的話都頓住了,抬起頭看向劉元不確定地問道:“夫人覺得你的條件會對我們很好?”
劉元道:“我說好與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覺得好與不好。”
這個不以自己的主觀意識而強迫於人,其實還是挺好的。因此一群人能說什麼?
“要不聽聽?聽一下對我們也沒什麼壞處。”隻是聽聽劉元說話而已,反正決定權在他們手上,應該是在他們手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