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章叛亂(1 / 2)

“殿下, 是長沙侯府起了火。”此時此刻亂成這般模樣, 就算剛叫劉元打發去的人也再一次趕來,靖安還把情況摸透與劉元報來。

“好。”劉元聽著淡淡地應了一聲。

靖安隻聽著這一句很是莫名,想問問劉元不動是為何, 卻看到劉元四下都叫人護著,根本無人能傷及劉元, 隻要沒有人能傷劉元,外麵就是鬨得再大也沒關係。

“你們著急了就算不跑也不說去救救火?”郎君聽著外麵的叫喊聲越來越大, 好似要震天, 心下更是著急, 有心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隻有這話。

瓊華道:“都是貴族的宅子,就算燒了他們也有錢建,你管那麼多。”

反正劉元沒有發話說去救火,瓊華思來想去也無意去救,一句話丟出來, 引得郎君不甚確定的道:“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你們不是想阻止朝廷推行的平價鹽?”

本來沒拿這位郎君當回事的,聽著郎君問出的話, 靖安第一眼便看向劉元,她最是清楚劉元前來所為何事, 而對於一群想壞劉元好事的人,劉元早就動了殺心,眼下更有證據證明他們不安份,劉元隻會更加加快動作收拾人。

“平價鹽。”劉元上下打量了郎君, 郎君雖然叫阿花折斷了手,痛得十分厲害,從始至終卻沒喊過一個痛字。

劉元道:“劫富濟貧?”

麵對劉元這一問,郎君冷哼一聲,“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永遠都不會明白我們有多難。偏偏你們還連我們的生路都要堵了。”

“放肆!你可知你眼前的人是誰?”靖安沒能忍住地出聲斥了一句,不想郎君卻是撇了撇嘴極是不以為然。

“不管是什麼人,反正絕對不是好人。”郎君的話落下,劉元道:“是不是好人不是你我一句話說了就算。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以為自己有什麼資格來說好人與壞人的事?”

郎君對此再一次冷哼道:“你又以為你是什麼人,就算你今天把我殺了,焉知以後就沒有像我一樣的人來找你的麻煩。”

“你以為你是麻煩?”劉元對於郎君的自我評價微微一頓,故而有此一問。

郎君卻好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自然,在你們的眼裡,像我們這些街頭的小混混什麼都不是。”

劉元聞之輕輕地笑了,“街頭的小混混,你是這樣認為自己的?”

沒有從劉元的眼裡看到蔑視倒是叫郎君十分的意外,但是郎君卻毫不在意,反而認真地道:“沒錯,我是街頭小混混,我就是一個小混混怎麼樣。你們攔著不讓大家過上好日子,你們想吸我們的血,喝我們的肉,我就要帶著人把你們的血和你們的肉都咬下來,就算我們死,我們也要剝你一層皮。”

恨不得衝上去真咬下劉元一口肉的樣子,劉元難得興致盎然地打量著眼前的人,倒是此刻有人押著好幾個與眼前的郎君差不多打扮的人進來,“殿下,所有鬨事的人都捉住了。”

“大哥。”一群鼻青臉腫的人看到阿花扣著的郎君如同見著救命的稻草,著急地衝著人喊上一聲。

“咦,大哥你怎麼也叫人捉了?”喚完了大哥卻發現他們的大哥叫人給扣了,好像連動都不能動,比他們好不到哪裡去。

“就這麼幾個人鬨出那麼大的動靜?”劉元看了看幾個年紀相差無幾的少年少女,沒想到會是他們在外麵鬨出那麼大的動靜。

“殿下,他們之中有人嘴巴會發出一陣陣的怪聲,就跟有千軍萬馬衝來一樣。”領頭的侍衛急急地向劉元解釋,不是他們無能捉不住人,而是就這麼幾個人,隻是他們之中有人會些小把戲,愣是做出以為有千軍萬馬攻來的聲音。

劉元聽得自是覺得驚奇,口技聞名已久,沒想到還會有機會一見。

“哪一個?”劉元好奇地詢問,那位小士兵趕緊的將人拎出來,“殿下,就是他。”

本來他們也以為來了多少兵馬想對付劉元,結果後來隻聽著聲音卻不見著人,委實讓他們捉摸不透,沒理由有那麼多的人,聽聲音快到了,卻等了半天都見不到人,人還能造假?

人能不能造假不說,聲音卻能夠造假,比如等他們尋著聲音去的時候隻看到幾個小子在那兒,所謂千軍萬馬的聲音都是從他們嘴裡傳出來的。

當時氣得小兵恨不得衝上去把人揍上一頓,沒想到卻叫他們發現了,沒等他們出手,反而叫一群小子打了,真打起來一群小子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

然而劉元吩咐作亂的兵可以殺,尋常百姓卻是萬不能動手,看這些小子的年紀並不大,不像是貴族的人,故而手下留情饒他們一命,隻是將人擒了送到劉元的麵前。

劉元對於被提出來的郎君,灰頭土臉的自是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如此本事誰教的?”

“祖傳的。你們想學啊,想得倒是美,才不會教你。”小子叫人提著卻一點都不著急,反而一臉自得似的衝著劉元放話,引得劉元一旁的菱青一聲冷哼,“你們膽子真夠大。”

“要是不膽大,我們早就死了。隻是你們怎麼不跑,看你們才這麼點人,我們都鬨出那麼大的動靜了,旁邊還起火了,你們倒是連動都不動,就是眼看著著火了也不管。”

一群小郎君算是見過世麵,或許該說用同樣的技倆他們騙了不少人,卻是第一次碰到不上他們當的人,如何不叫他們奇怪。

劉元道:“因為我在等鬨事的人,或許該說,我在等殺我的人。”

正在這時,外麵再一次傳來了廝殺聲,而且越來越近,瓊華看了看道:“你們護著殿下,我出去把人都解決了。”

劉元應了聲,叮囑瓊華小心點,至於這一群少年,“人先捆起來,等事情了結了再說。”

看起來他們應該不是貴族的人,既然不是劉元斷不會為難他們,隻是吩咐人將他們捆起來。

“喂,你那麼多敵人,這外麵的動靜那麼大,你得罪的人不少,你不怕死你彆拉著我們一起死。快放了我們,我們嚇不著你也得想辦法嚇嚇彆的人。”倒是阿花扣著的郎君冒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劉元挑了挑眉頭,“你們做事前不問問這是哪家的人?”

“你這裡不是長沙侯嗎?”叫劉元一問,那位郎君不解地反問。

“不對啊大哥,我們不是說好了會先放火,火好像在隔壁放的,這裡好像不是長沙侯府。”總算有人提上一句醒,也叫劉元聽得再一次笑出聲來,“人捆起來,等有空我再跟你們聊聊。”

這樣一群人裡竟然有著一個懂得口技的人,那麼其他的人呢?

“殿下。”靖安小聲地喚了一聲,劉元回頭意示她有什麼話隻管說,她都聽著。

靖安連忙與劉元福了福身道:“畢竟是來路不明的人,眼下非常時期,殿下還是小心一些,這些人還是處置了為妥。”

像靖安這樣的人,對於危險總是習慣掐死在萌芽狀態,而且從來不會多費心。

“我不管你們怎麼做事,同樣也不需要你教我做事。”靖安的做法是普遍人的做法,但不是劉元的。

想讓死想的人她自然不會放心,賬總是要算的,卻不必急於一時,眼前的幾個郎君似乎並非貴族的人。而且看起來各有本事,劉元打算查清楚他們若是沒問題,還想收為己用,怎麼可能把人殺了。

靖安聽到劉元暗含的警告之意,目光看向菱青,都是暗衛,難道她就不勸著劉元點。

菱青注意到靖安的眼神,卻是不以為然,她的主人是劉元,她要聽的是劉元的命令,劉元怎麼吩咐她就怎麼辦事,劉元不希望她做的事,她一件都不會做。

發現菱青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靖安想了想呂雉終還是道:“殿下,長沙國內的局勢本就複雜,聽起來他們好像與貴族沒有關係,又豈知他們不是貴族花錢請來的人,正是為殿下而來。”

“殿下心善,一向不為難百姓貴族們並非不知,貴族知殿下的弱點,從而對付殿下,殿下不可不防。”

苦口婆心地勸著,就是希望劉元可以把這些人都殺了。

“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我們跟那些心肝都爛的貴族是一夥的。我呸!我就算是餓死,一輩子沒出息跟狗搶食我也不可能拿他們的錢。”阿花扣著的那位郎君聽著不對勁,連連地解釋,想要證明自己與貴族沒有半分關係。

“人捆著關起來你是覺得我的人看不住他們?”不知郎君的話劉元是聽進還是沒有聽進,劉元隻是反問靖安,她是覺得劉元的人連這樣幾個隻會三腳貓功夫的人都對付不了?

“殿下,奴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殿下的安危關係重大,太後吩咐奴等一定要照顧好殿下,請殿下顧念太後。”眼看劉元全然聽不進勸,靖安隻能拿出呂雉來,劉元對此冷冷地笑了,“故而,你是在拿我阿娘壓我?”

話音落下驚得靖安立刻跪下,“殿下,奴絕無此意。”

劉元看著靖安,“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聰明人,故而你應該知道我說的話代表什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做我的主兒,為何?”

“殿下,奴不敢。”聽到劉元直問她是不是想做劉元的主兒,靖安更是驚出一身的冷汗,做劉元的主兒,借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

連呂雉都說了讓她凡事聽劉元的,若是叫呂雉知道她想做劉元的主兒,第一個饒不得她的就是呂雉。

劉元看著靖安,清楚明白地發話道:“故,莫要再說一些我不喜歡聽的話。”

尤其是想幫她做主的事,能不說最好就不說,否則劉元會將靖安立刻從身邊趕走。

“是。”靖安不敢再多嘴,恭敬地應一聲是,再也不敢阻止劉元的任何決定,她是不是忘了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單純的公主,一個位比諸侯王的公主,到現在諸王不存,卻隻有她還大權在握,或許更應該說,她的權力比起從前來更大。

她怎麼覺得自己可以左右劉元的想法,又怎麼會覺得劉元願意接受她所謂的殺人以防萬一的做法。

“你,你到底是誰?”聽到靖安一再提議要殺他們,他們其實也擔心小命要沒有了,沒想到劉元並不接受這個提議,而且一再的否決,似乎還要為了他們幾個動怒,如何不叫他們覺得詫異!

“押下去。”菱青非常識趣的開口,不再需要劉元的吩咐即讓人將人押了下去。

“喂,你沒看見我在問你們的主人話,你們彆推我,彆推我,趕緊的放開我,放開!”連連叫喚著,希望可以跟劉元再說多幾句話,要是可以知道劉元的身份當然最好,他們沒準還能活下去。

可惜劉元這個時候沒功夫搭理他們,菱青識趣的將人押走,劉元正是求之不得。

此刻外麵的動靜也越發的大,而且還有弓箭射了進來,阿花護著劉元往屋裡去,“進去!”

就這一句乾脆利落得可以。本來劉元聽到動靜才出來的,然後一直沒有進去,現在弓箭都射進來了,劉元當然得進去。

阿花牢牢地記著瓊容的叮囑,劉元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劉元有自保的能力,就是高手也休想傷得了劉元。如今卻不是,劉元的身體太弱,阿花得時時留在劉元的身邊護著劉元,一點險都不能讓劉元冒。

阿花這輩子就是為劉元而活的,哪怕讓她去死她都不皺一下眉頭,可是劉元不能死,那麼好的人也不可以死。

“好。”旁的人劉元可以跟他們講道理,跟阿花沒有道理可講,阿花一心一意就想讓劉元好的,不管用什麼樣的辦法,都隻為讓她好的,她又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再想勸她做什麼不做什麼都不可能的。

劉元自知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今時不同往日,她要認清這個事實,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已經不需要往前衝。

現如今的她不成為旁人的累贅已經是莫大的福氣,再也不可以像以前那樣帶著將士們一馬當先衝著最前麵的殺敵。

因而劉元很安靜地退回殿內,等著外麵的打鬥慢慢的平複,但是又有一波人殺來。

“劉元,不想牽連無辜你就滾出來,否則我一把火燒了你整個宅子,我倒要看看你們死不死。”外麵來的人朝著劉元大聲地叫喚,好像已經將劉元握在了手裡,想讓劉元死或是活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謀反作亂之人也想動我們殿下,你們以為你們那點人很了不起?”那一波聲音扯著嗓子喊的,劉元聽得分明,而在門外,瓊華一身的血,雙手拿著雙錘卻一步不退地守在門口。

前麵站在一波一波的人,遠非她與身邊的將士可比,但是瓊華依然不見任何的怯意。

“瓊華將軍的大名我們也曾耳聞,將軍何必為了一個劉元豁出性命,不如與我們一道合作,我們合力控製長沙國,把長沙國變成我們說話算數的地方豈不是很好?”那人對於瓊華的雙錘帶著畏懼,故而想勸降瓊華。

“呸,像你們這樣貪心不足的人,與你們為伍是對我莫大的侮辱。廢話少說,有本事就來。”瓊華那麼多年守在邊境,旁的本事沒學到,殺敵的本事卻是學到不少。

因此話說完也不廢話了,卯足了力氣將手裡的錘子甩了出去,直接砸向那一位還想開口的人,那人沒想到瓊華方才說著話便立刻動手,更沒想到瓊華還能把錘子丟出來,一個不慎直接臉上挨了一錘子,直接砸得他整個人氣絕倒地。

瓊華也不多說,再揮動手中僅剩的錘子衝了出來,“殺!”

一邊打一邊殺,朝著她的錘子來,單錘當然沒有雙錘殺人快,領頭的都叫瓊華殺了,衝來的人一個個都驚得大叫,連連想要四散而去,卻叫後麵而來的人殺得片甲不留。

“瓊將軍,好像我們的兵馬到了。”劉元從長安出來也帶了兵馬,雖然那都是女兵,而且人數也不多。

可是劉元當年一開始攻城攻地的時候才有多少人,幾千人馬劉元都敢帶著把整個齊地拿下了,一口氣發展起來的容軍眼下天下聞之莫敢不畏,不得心悅誠服的讚劉元一句了不起。

故而劉元盯著練的五千人,哪怕她們是女兵,卻並非尋常的女兵,就算是第一次上戰場,麵對這些似乎曆經戰場的人亦不畏之。

女兵有女兵優勢,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殺人都是一刀封喉,等把人都殺得差不多了,其中領頭的呂媭問道:“元兒呢?”

瓊華自然是認得呂媭的,故而朝著呂媭答道:“夫人,殿下在裡麵。”

怕是誰也沒想到劉元領兵出來,呂媭竟然也跟著出來,還領著女兵們上戰場,這是想跟樊噲一般成為一個當仁不讓的將軍?

樊噲現如今是絕計想不到他的親親娘子竟然打著如此主意,女將軍,她是要當女將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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