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知道了他也攔不住呂媭,更彆說還有一個劉元在前麵頂著。
呂媭朝著身邊也算經了戰場血禮的女兵們道:“四下查看有無活口,不降者殺。”
一個殺字下令,女兵們是叫呂媭執掌練出來的,雖然她們清楚劉元的命令第一要聽,在劉元之後最是要聽的就是呂媭的命令。
雖然殺人是累,卻也清楚戰事還沒有結束,她們的事情還沒做完。況且想想她們為什麼出來當兵,無論如何都不能後退。
因此二話不說地去檢查,把四下的屍體都查看了。
“劉元。”呂媭急急地衝了進府,迎麵直喚劉元的名字,劉元心知呂媭生氣,因而朝著呂媭拍馬屁道:“姨母,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及時趕到的。”
連聲地說來,呂媭直接上手就擰了劉元的耳朵,劉元痛得倒抽一口氣,想她混了那麼多年,什麼時候叫人擰過耳朵,連忙求饒道:“姨母,輕點輕點,痛,真痛。”
“你還知道痛,你想嚇死我?我們說好的,不管有什麼事都等我們彙合之後再商量,你倒好,直接把人引了來,我要不是帶著人趕到,你就要死在他們手裡了你知道?”呂媭一邊擰著劉元的耳朵一邊氣極地說。
一向威風八麵的始元公主,就是劉邦和呂雉都沒動過她,眼下卻叫呂媭擰著耳朵不敢躲。
“那不是姨母你說了你們馬上就要到了,你們都要到了我還怕什麼。這些人也不傻,要是我們的人都到了,再想讓他們動手就難了。姨母,有什麼話你放手再說,痛,真痛。”
劉元並不掙紮,隻是可憐兮兮地看向呂媭,呂媭當然心疼,卻也是因為叫劉元嚇得不輕,故而才會動這大火,一見著劉元便控製不住,上來就擰人。
再一看劉元裝可憐的樣子,隻好鬆開了手,卻是衝著劉元問,“還有下次嗎?”
劉元可憐巴巴地道:“沒有,哪敢啊!”
耳朵都快給擰掉了,劉元真痛著。揉著耳朵卻不敢多話。但是一旁的人對於劉元被打了,沒有一個敢上去幫腔說話。
呂媭是呂雉的親妹妹,劉元對呂媭一向恭敬,呂媭雖說動手也是一片愛護之心,都是叫劉元給嚇的。
“外麵的事你看現在死了那麼多的人,接下來怎麼辦?”呂媭把外甥女念叨完了,終於得閒問起正事,都應該怎麼辦?
劉元道:“沒事,死得還不夠多。”
現在動手的都是想置劉元於死地的人,一個個都還學不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
“死了這麼多的人還不夠多,你莫不是想讓長沙國的人都死完?”呂媭雖說第一次上戰場殺敵,卻不是第一次殺人,生於亂世之中,殺人保命都是不得已,樊噲又不能時時的守在呂媭的身邊,在樊噲不在的時候,呂媭也得想辦法保命。
但是呂媭一路帶人殺進來,一路上到處都能看見屍體,就這樣了劉元竟然還說人不夠多。
呂媭還真擔心劉元將整個長沙國給清理乾淨了。
劉元道:“那倒不會,長沙國裡的人該除的都已經除得七七八八,倒是外麵的人怕是都要搶著進來準備對我動手,我是思來想去還是應該一並解決了,省得再到彆的地方弄得血流成河。”
麵對劉元的理由,呂媭不太清楚外麵的情況,劉元怎麼說就怎麼樣唄,反正都聽劉元的。
“所以我們接下來是如何安排?”呂媭還是沒有忘記重點,彆管覺得死的人夠了還是沒夠,接下來的事也得拿個章程,否則怎麼辦。
劉元幽幽地道:“放出話去,就說我落在了長沙侯吳臣的手裡。”
呂媭一下子沒明白,劉元道:“領兵的人都解決了不假,可是蟄伏的人並沒有完全出來,我要是落入了長沙侯吳臣的手裡,難道不會有人尋上門?尋上門來的人,那就好玩了。”
感慨著好玩,卻聽著呂媭頭皮一緊,“長沙侯還活著?”
“自然活著,不活著怎麼打出他的旗號?”劉元答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呂媭再問:“他能聽你的?”
“除非他想死,否則他隻能聽我的。”劉元篤定地告訴呂媭,這點小事是不需要劉元操心的,隔壁的吳臣左右逢源就是為了不死而已,隻要可以活下去他什麼事都能做,自然劉元讓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
“可是我們的人殺了那麼多人了,吳臣手裡又沒兵,要怎麼合理地傳出去他能捉著你?”呂媭腦子其實不錯的,雖說對外麵的事情不太了解,不能給劉元出太多的主意,然而劉元想出來的主意,她能尋到問題所在,給劉元提出來。
劉元道:“我體弱啊,一個體弱的女子想捉有什麼難?吳臣在我與之問供時趁我身邊的人不備將我扣了,所有人都得投鼠忌器吧,如此一來拿了我還怕我的人敢殺他?”
台詞劉元早就想好了,就差人員登台。
那麼多的人出手都是為了利為生,長沙國的貴族也罷,或是那些叫劉元以詔書調來的人也好,全都是一樣的目的,故而劉元就利用他們的貪,一步步地誘著他們進來,找準了機會一網打儘。
呂媭能說什麼?她什麼都不能說,隻能乖乖的按劉元說的去做。
但凡劉元不拿自己的小命來整事,隻是傳個消息的,呂媭完全沒有意見。
故而長沙國雖然再起戰事,裡麵打得不可開交,似乎劉元調來幫她安定長沙國的將軍們都想對付起劉元來了,眼看百姓們都叫喊著說長沙亂成了一團,他們都不知道誰是誰了。
劉元,本來是殺了長沙國內的兩萬兵馬領著她的一萬兵進去了不假,卻再無消息了。
“不,有消息,長沙國內傳出消息,長沙侯吳臣挾持了始元長公主,要與朝廷談條件。”
消息嘛,在有心人的有意安排下,自然傳得沸沸揚揚的,就算本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慢慢的也都全知道了。
“長沙侯好大的膽子。不對啊,始元長公主不是武藝高強嗎?長沙侯如此厲害,竟然能動始元長公主?”總也有人想起劉元武藝高強,劉元接連殺了兩個匈奴的單於,都是直取人頭的,那樣的怎麼可能叫吳臣一個就學了一點小本事的人給扣住了。
“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武藝高強的始元長公主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始元長公主原先是武藝高強,架不住叫奸人所害,中了毒,傷了身子,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萬幸,還想讓她跟從前一樣,萬不可能。”
“這誰下的毒那麼狠?怎麼都沒聽說怎麼處置人?”天家的事雖然離得他們很遠,架不住閒得慌的百姓也想聽聽上頭人的事,再說劉家本來也跟他們是差不多的人家,出了一個劉邦,劉家與他們再也不一樣了。
“皇家的事哪裡是我們管的,再說了先帝都去了,有些事就算處置了也不會叫我們知道。”天家的人,天家的事,哪裡是他們隨便可以打聽的,還是乖乖的,老老實實的做他們的事,話聽聽也就算了,真要去細問,他們還想當廷尉不成?
風言風語傳得沸沸揚揚的,長沙國卻隨著劉元五千人馬再到,加之劉元收下的人,倒是將長沙國圍得水泄不通,保證沒有兵馬能突破容軍的防衛進入長沙國來。
可是兵馬是不能突破容軍的防衛進來,一個兩個的人想要進來打聽打聽消息並不是件太難的事,有心想要合作的尋上門來,自然也是可以的。
吳臣現在成為一個挾持劉元而令劉元的人馬都不敢動的人,還想和朝廷談條件,雖然時間過去還沒多久,總也有想從吳臣手裡多要些好處的人,暗暗的便尋上吳臣來,尤其從前還有過合作的人。
可是吳臣一點都不希望人尋上來,他有很多事沒有與劉元說實話,劉元看起來完全沒有要追問的意思,叫他作為一個“挾持”劉元的人,吳臣連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劉元願意讓他擔這個罪名,真論起來還能說是幫了他,畢竟他現在也是急於和劉元表忠心,若是可以讓劉元不計較他先前做過的事,他十分樂意為之的。
隻是他知劉元想引蛇出動,他也怕!壞事做多的人沒有不怕,更著急的想要與很多的人撇清關係。
故而上門來的人,就算劉元提醒他最好不要說些不該說的話,他還得提醒人彆動歪心思。
“我們這位長沙侯顯然還有許多事瞞著我們。”隻是一門之隔而已,長沙侯府雖然起了一場大火,那也僅僅是冰山一角的地方,雖說眼下的情況不會有人修繕,想找個地方說話,也能讓劉元他們聽到吳臣與來人的談話並非難事。
尤鈞便沒能忍住地感慨。劉元道:“無事,來的人全都捉起來,就算現在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後麵你還沒辦法?”
人落在尤鈞的手裡,怎麼問,如何問就是尤鈞的能耐了。
“殿下,我們耽誤的時間夠久的,要是沒有這些動亂,這會兒我們長沙國都有鹽了。”尤鈞雖說知道入了長沙侯府的人一個都跑不了但是他們的正事還沒辦起來,尤鈞提醒劉元。
“用不著幾天了。拖得久了假的都會變成真的,我可不想真讓人以為我落入長沙侯的手裡。”劉元隻是想引蛇出洞,並不想引起太多的人恐慌,尤其是遠在長安的呂雉和劉元。
看呂媭的反應就知道了,要是他們果真相信了劉元在吳臣的手裡,還想跟他們談條件,到時候再叫有人一攪動,沒事也能變成大事。
故而雖然假模假樣的讓人往長安送信裝著所謂的談判信,實際上劉元既安排人往長安報平安,也讓靖安也與呂雉報平安。
她還得防著有人覺得她是報喜不報憂的所以才會強撐著,萬一叫人腦補得太過,最後吃虧的反而是呂雉和劉盈。
“人扣下。長沙侯不會與他們說出太多我們想知道的東西,他不說,我們把人扣起來單獨問也行,往後不必浪費時間來聽了。”劉元在吳臣要見人前已經提醒了吳臣有話可以敞開的說,然則吳臣與人見麵卻處處提醒人小心,就差直說隔牆有耳。
吳臣以為自己不配合,劉元就沒有辦法了?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事情隻要有心想辦好,沒有什麼不能解決。
尤鈞聽明白劉元的意思,“隻要是來尋長沙侯的,無論什麼人一律捉起來。”
聰明人的反應就是快,趕緊的將劉元的意思道破,劉元認可地點頭,“交給你了。”
尤鈞作一揖,眼下沒有開鹽田,不用跟貴族們應付,尤鈞相對比較清閒,劉元倒是忙多了。
接二連三的兩場交戰,死的人不少,貴族更是不少,貴族死了,他們的家產就他們做下的事必是要充公的,金銀財寶統計,土地家業要統計。
雖說劉元有鹽利撐著北境和容軍,順便也養著大漢不假,卻不代表劉元嫌錢少。
貴族們的錢,劉元更是希望多多益善,反正他們的錢大都從百姓身上剝削來的,拿來還之於民倒更有價值。
劉元此刻等著人送上門來,因此也算是得了點閒,將想殺她貴族的家業都收攏好,劉元即二話不說地讓人等著她的命令運回長安去。
給劉盈還是要給的,東西不是她所有,而是朝廷的,送回去之後他們要如何處置劉元也能插得上話,保證沒有人能昧下半錢。
“殿下,那天晚上闖進府的幾個小子老是吵著要見你。”劉元隻是過目賬本而已,打包的事自然有人去做。
她手頭上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席寒小步走來把情況與劉元一說。
“那就見見,將他們帶來。”本來劉元留著他們本是想得了閒再見他們,現在正好有空,見一見。
席寒本來就是隨口問問,幾個小子太會鬨人了,吵得人難受,席寒也是瞧著劉元確實得閒才敢稟來。
得了劉元鬆口,席寒二話不說地將人帶上來。
幾個少年少女倒是聰明的,幾天的時間看出來劉元雖然把他們關起來卻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不殺他們總不會想關他們一輩子,養他們一輩子,就是劉元願意他們也不肯。
終日在外麵胡鬨,四處撒野的人哪裡願意叫人一直關著,吵吵吵的讓劉元的人要麼把他們幾個殺了,要麼把他們都放了,沒理由一直關著不說話,鬨心人。
乍然叫人提了出來扔到劉元的麵前,那一夜天黑著,劉元與他們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知道他們碰上的是一個女郎,可是卻看不清模樣,今日與劉元不過是幾步之隔,又是大白天的,他們自然看清了劉元的樣子。
“哇,好漂亮的女郎。”幾個從小在外麵混著長大的郎君說著話還吹起口哨來,輕浮至此,靖安第一個擰起眉來。
隻是劉元雖然說要見人,等人的空隙也還是忙著看賬本,卻是長沙國這些年的賬目。
聽著吹口哨的聲音,劉元即抬起頭看向那幾個郎君,本來還想再吹的人觸及劉元的目光不知為何驟然起了怯意,手不自覺的放下,同時也斂去的臉上的笑意。
劉元看著他們一個個都變得老實了,這才開口道:“你們想見我想如何?”
一個眼神就讓他們害怕,回過神來的人都暗罵自己沒出息,然而對於劉元的問題,他們立刻衝著劉元叫喚道:“自然是想讓你放了我們?”
“你們闖我的府邸意圖不軌,竟然還想讓我放了你們,你們在說什麼傻話?”劉元就算在沒有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前不想殺他們,如今弄清楚了也更不想,更不會輕易的放人。
像劉元這樣的人,想用一個人也不會輕易叫人看出來,尤其前麵這幾個人,一個個狡猾得很。
“都是誤會,誤會,我們沒想進你的府邸,我們本來的目標也不是你們,這件事你也是清楚了。”蹦躂最是厲害的還是那位叫阿花折斷了手的人,雖然後來劉元讓人接好了他的手,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受影響,劉元目光掃過人。
“怎麼?聽你們的意思你一句誤會,你攪了我的事,我還得謝謝你,爽快的放你們走?”劉元掃過他們,叫他們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劉元道:“在你們看來我那麼好說話?”
“你什麼意思?有話你直說。”還是一個矮小的郎君跳出來質問。
他們一直叫劉元關著,雖然沒有弄清楚劉元究竟是什麼人,卻大意明白了劉元雖然好像跟從前欺負他們的貴族不一樣,同樣也不是好惹的。或許惹了劉元的下場會比惹了貴族們更麻煩!
雖然那麼想,可是想到劉元的態度,雖然關了他們卻沒有傷害過他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