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道:“說出女人不能傳宗接代的人何其可笑,若沒有女人,男人能生孩子?”
“說女人的力氣不如男人大,乾不了活,成不了大事,可在一家之中,女人同樣撐起半邊天。一邊想讓女人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一邊嫌棄女人沒用,貽笑大方。”
“對對對,殿下說得極是,極是。”本來下麵的女郎們底氣還沒那麼足的,結果聽完劉元的話連連點頭說是。
“想讓男人看得起你們,你們就要靠自己。隻要你有本事,你能不靠任何人隻憑自己立起來,便再也沒有人可以對你指手劃腳,男人而已,一個男人一句話斷不了你們的一生,你們要明白這一點。”
劉元繼續給人洗腦,女人們從出生就叫男人欺壓著,她們的父母在同樣的情況下第一個要舍的人就是她們,在兄弟姐妹中,作為女方也總是叫男方壓著,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讓男人吃完挑完才到她們,久而久之,好似一切都成了理所當然。
同樣的功勞,同樣為國而死,男人們能理所當然的連女人的名字都不讓出現在功勞本上,何其輕視。
從那一刻起,劉元便起了心,她不僅要為自己爭,也要為天下女人而爭,從前隻想能保家守國,隻想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命,眼下劉元迫切的想讓女人們站起來,想讓她們與男人站在同等的位置上。
她們得了大功勞,她們擁有了功勞,理所當然的就可以和男人一樣叫天下尊重,沒人可以無視。
“你們放心,無論從前你們受到的是怎麼樣的待遇,可是從現在開始,你們立的功我都會讓人記下,我希望你們能和我一樣證明自己,證明你們不比任何的男人差。”劉元衝著他們高聲地說著,她希望她說的話她們都可以記下,永遠的記下,再也不會忘記。
女郎們之中有人衝著劉元問道:“那,我們可以像殿下那樣,將來名垂青史。”
劉元道:“隻要你們有功於社稷,沒有人可以抹去你們的功勞。”
這是劉元對他們的承諾,也是劉元堅定一定要做到的事。
“殿下,我們追隨殿下,我們要當殿下的兵。”
女人們啊,沒錯,她們是叫人壓抑得太過了,也正是因為壓抑得太過,故而當有人提醒她們,有些日子不是非要那樣過不可的,她們清醒了過來,第一時間便是尋上叫醒她們的人,想問一條路,一條可以讓她們在清醒之後走下去的路。
劉元給了她們,甚至還肯定地告訴她們,她們想要做到的一切都可以做到,沒有人可以阻止。
“殿下,要是她們都當了兵,那家裡怎麼辦。我們的田地都怎麼辦。”總有男人在這個時候早出頭來質問一聲,他們可不傻,著急的想問問女郎們都跟劉元走了,家裡的事怎麼辦?
“你們不是一向以為女人可有可無,既是可有可無,她們又能有什麼大用?”笑笑地反問,噎不死一群男人劉元兩個字倒過來寫。
男人們能當麵說出自己離不開女人的話,眼前這些女郎最年輕的十三四歲,大的四十來歲都有,加起來好幾百人,劉元倒是來者不拒,隻將她們的名字籍貫都登記好了,即收入麾下。
姍姍來遲的呂媭一來都不用多說,隻是幫著瓊華將人都歸攏了,年輕的好說,年輕大一些的她都不是第一次碰見了,自然曉得如何安排,衝著劉元道:“外麵的事有我,你回去歇著吧。”
呂媭盯著劉元蒼白的小臉,好像去布防一圈回來之後劉元又瘦了,回去她姐要是看到劉元這個樣子會不會打她啊!
“好,辛苦姨母了。”呂家的人劉元得防著點,呂媭卻是例外。
劉元自信在呂家和她之間呂媭一定傾向劉元,換了是誰都會更喜歡掌握自己的命運,呂媭是個聰明人,如同現在她就很確定跟著劉元走後她連呂家和丈夫都不用靠。
靠自己的人,揚眉吐氣!
呂媭練了些日子的兵,人也越發的自信。
不過,征兵在進行著,而在外麵,同樣有人迫不及等的想讓殺進來,想要殺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武朝的傷好一些了,夥同尤鈞尋上劉元來,“我們不能一直跟外麵的人耗著,耗得越久本來他們是沒有五萬的兵馬的,慢慢的興許就有了,到時候我們想對付他們就更難了。你還不肯調兵前來?”
“這麼點人要調什麼兵?調容軍啊?九州那麼大,雖說我占了兩州不假,但是除了容軍我就再也不能領旁的兵打仗了?”劉元的問題一問出來,叫武朝噎住了。
“當然不是。”半響武朝顯得底氣不足地回答,劉元一眼看了過去,“先生的回答讓我聽起來卻像在說,我打的勝仗都是因為我手中有一支容軍,於外人看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容軍。比起淮陰侯點兵點將,什麼兵都能打勝仗,我略遜一籌。”
武朝道:“現在不是爭高底,論誰比誰更厲害的時候。”
劉元道:“連先生都有這樣的想法,外麵的人隻怕更是了。故而外麵的兵馬才敢接二連三的衝進來,因為眼下的我手中的容軍隻有一萬,五千的女兵入不了他們的眼,這個時候正是最好能殺我的時候。先生,你說我能訓出一支容軍來,我就訓不出另一支同樣的容軍?”
“就算現在的時間不夠,不足以讓我將人馬變得跟容軍一樣的強大,但也不代表我不能帶著這些兵退敵。”劉元把自己的打算說穿了,也因此讓武朝整個人都激動了,“你,你要怎麼樣?”
劉元笑笑地說道:“我要怎麼樣?我隻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隻要有我劉元在,就算我手下無半個兵,我也照樣可以抵禦千軍萬馬,敢與我劉元陣前對陣的隻有一死。”
這才是劉元一直不肯調兵而來的原因,她需要用長沙一仗叫天下人以為失了容軍的劉元如同一隻沒了牙的老虎時,叫他們清清楚楚的看到,沒有牙的考慮照樣可以殺人。
武朝和尤鈞能說什麼,一個真正的戰神就如此,劉元是要在所有人的心裡都烙下一個印記,永遠的讓他們記住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個就算他們窮儘一生都不可能打敗她,隻有如此,才無人敢起與劉元爭鋒之意。
閉上嘴,不懂事的他們全都把嘴閉上。劉元不是一個沒有想法的人。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解決外麵的人?”武朝問出最重要的一點,著急的想讓劉元趕緊的將外麵的人都解決了。
“兵收得差不多就可以動手了。”劉元現在是在征兵,兵都沒到手,怎麼可以就出手了。
武朝看向劉元,“你是早就有了章程,想好了怎麼對付外麵的人才會這麼淡定?”
“那是自然。我都去邊防轉一圈了,要是沒有辦法對付他們,我怎麼能如此輕鬆。”劉元告訴他們,尤鈞道:“敢問殿下還要等多久?”
雖然劉元事事心裡有數,也早就準備著,尤鈞還是想要個日期,來了長沙國不少日子,他該辦的事還一件沒辦成。
長沙國不定,兵馬也都用來禦外安內,沒有人能幫他開鹽田。
劉元道:“五日,五日之後就該做一個了結了。”
給出一個確切時間,尤鈞也就不著急了,其實武朝隻是擔心劉元這裡會出什麼亂子,結果現在看來完全不會有亂子,他也就放心了,隻管衝著劉元道:“有什麼是我能幫上的你隻管開口。”
劉元道:“先生放心,我會的。”
要是缺人辦事劉元怎麼可能會不用,故而就算沒有武朝這句話劉元也會地用人。
武朝得了一句保證便不著急了,自覺的回去休息。
他的傷還沒好全,還得繼續養著才行,否則再這麼下去想幫劉元怕是都要幫不上。
劉元將人打發了走,也在暗暗準備其他的事,外麵的人馬一再進犯,對於守城不出的劉元兵馬自然是大罵特罵,就想激人出城而戰,因此劉元也得回敬一二。
五日後的一戰也得準備起來,一場戰事想要贏,無論是前方還是後方都需要多樣準備。
好在這幾日也不知是不是叫女郎從軍給激的,前來投軍的人倒是更多了,幾天的時間想要訓練出一支能征善戰的兵馬絕對不可能,但是想要用來唬人絕對是件容易的事。
“殿下。”五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劉元現在手裡所有的兵馬加起來有個三萬五。
劉元沒有換上鎧甲,隻是著一身方便活動的勁裝走到眾將麵前。
“叛軍想要攻入長沙國,不錯他們的目標是我,因為殺了我之後長沙國就會變成他們的,而長沙國內所有的百姓是生是死都由他們做主。”
“你們想好了,你們是要為自己一戰,守住屬於你們的長沙國,還是讓他們再回來,將我殺貴族們的後人扶起來,一如從前的欺淩你們,就算朝廷想為你們好,想要給你們沒有負擔的日子,他們卻依然想要毀了,隻為讓你們一輩子都叫他們踩在腳下,永遠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劉元把話都挑明了,外麵的人是衝著劉元來的沒錯,但是卻也是因為劉元為了幫百姓而觸及貴族和新貴的利益,他們著急的想除了百姓最大的靠山劉元。
而一但劉元出了事,接下來就是尋常的百姓們,貴族想將百姓永遠踩在腳下,這樣他們就可以永遠的高高在上,再也沒有人能撼動他們的地位。
“我們不想,我們一定會保住長沙國,我們也一定會護著公主殿下,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及殿下半分。”一個個人就差賭咒發誓,與人切身相關的利益才能讓人不顧一切的衝過來護著他們。
劉元從來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她與百姓之間本就是相輔相成的,劉元為了百姓而做事,卻也需要百姓在她的身後支持著她,如果沒有他們支持,劉元就不可能會有今天。
“那麼,拿起你們手中的刀,護住長沙,將這些人所謂的正義之士全都打倒。”若是往日劉元會叫喊著自己會帶著他們往前衝,然而現在的她再也不可能上戰場。
她不能,瓊華可以,瓊華手裡握著她的錘子朝著他們大聲的喊,“與我一道殺敵。”
殺敵,瓊華一雙大錘子看得人皆是驚心,心裡更是暗暗在想這樣的一個人,他們當真可以跟在後頭殺出去殺贏的對吧?
雖然心裡存著不確定的念頭,在親眼看到瓊華揮動著錘子,一錘一個時再也沒有任何的疑問。
而進攻長沙的兵馬並非隻有一個方向,而是分成三方,江東的方向是一波,另外是江東的左右兩方,劉元出手卻是直取於江東兩方的人馬,口口聲聲說她與呂雉聯手弑父的兩位堂兄。
這樣的兩個人,無功而因劉姓而封侯,要不是劉元在,他們更是直接封王的吧。
隻是同姓王的弊端與異姓王是一般的,劉邦不蠢的聽進去劉元的話,便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也就有如今的幾位侯而已,侯的權利自然沒有王那麼大,雖說同樣也有封地,卻也沒有王們那麼好。
其實要不是劉元與劉邦早就有言在先,封地十年後交還朝廷,就劉元得了那麼多的封地,直占大漢國土三成的封地,早有人炸了。
劉家的人裡要說都不妒忌劉元絕對就是假的,所以當有心人一挑動,在知道本來劉邦是想封他們為王,卻因為劉元的勸阻而沒封,劉盈登基之後本來他們也是要受封的,卻也還是因為劉元而一無所得,他們氣得自是恨不得除以劉元而後快。
弑父的罪名一放出去,本來以為劉元最起碼也會氣的,隻要劉元一氣,加之她手裡的兵馬並不多,他們就有機會。
可惜了,劉元手裡的兵馬是不多,可是長沙有人啊,隻要有人就有兵,劉元就用事實告訴他們就算劉元手裡沒有多少的兵馬,要對付他們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為何不先對付江東項家的兵馬?”劉元這左右出擊,武朝捉了捉頭表示十分的不解,劉元看了他一眼,“然後叫左右兩邊的人都可以奔救,我們本來兵馬就沒人家多,直接跟人打起硬仗來,這是聰明人的做法?”
此問,武朝一直想擺脫自己不是聰明人的行列,對於劉元捅心的問起來,閉上了嘴。
“你這樣確定能打贏?”閉了半天嘴還是不太服氣,故而朝著劉元再問,劉元渾不在意武朝的問題道:“試試不就知道了,一場仗也打不了多久。”
武朝再次叫劉元一噎,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怎麼能他這個當先生的說一句劉元頂十句,一點麵子都不給他這個當先生的留,好氣啊!
瞪大眼睛看向劉元,劉元要是怕武朝瞪眼就不會到現在都懟得武朝說不上話了。
“殿下,我們大敗荊侯了。”在武朝還在想事情能不能如劉元所說的進行時,有人歡喜來報,另一邊也有人急急地衝了進來高興地道:“報,殿下,我們的兵馬大敗吳侯,而且還生擒了吳侯。”
這再來報的人更是直接將作亂的人都捉了,立下大功。
“誰捉的?”吳王都給捉住了,了不起的了不起,這是立下首功,一定得好好地賞,那就得問問是誰立下功勞。
“宋一,是那個叫宋一的小子,聽著呂將軍喚了這個人的名字。”前來報信的人還是懂得劉元想聽什麼的,故而連捉的人他都問清楚了,很是肯定地告訴劉元那一個人的名字。
劉元頗是驚歎,沒想到剛收的小子本事不小,竟然一上戰場就立下大功了。
“好,不錯。”有功就要賞,彆管那一個是什麼人,等長沙的事解決完了,劉元就會回長安為其表功。
“吳侯叫人捉著了,荊侯呢?”武朝雖然對劉元又一次猜中而覺得自己果然不是聰明人,腦子連劉元一成都比不上。
而三股作亂的人,現在他們出擊兩方,兩方都贏了,一方捉住了作亂的主兒,另一個人,荊侯,他是如何的下場?
“叫瓊華將軍殺了。”瓊華帶兵去對付荊侯的人馬,與瓊華對上,瓊華一錘子擲過去,一般的人都扛不住地死了。
武朝聽完不作聲了,死了就死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把人殺了還一了百了。
劉元道:“讓他們進入吳侯和荊侯的封地,把相關的人都控製起來。”
仗打完了事還沒完,劉元還得去問問他們殺敵多少,降兵多少,最後得知荊侯與吳王所持一萬兵馬,死了三千各降了七千之後,劉元的表情很是微妙。
這兩個七千人馬加在一起劉元就等於又多了一萬四的人馬,這一回她再湊一湊就真成五萬兵馬了,對上江東最多也就兩萬的兵馬,劉元更不著急了。
“江東義士,多是項家的舊部,你是殺死項羽的人,與他們對上不能輕視。”武朝覺得雖然他是不夠聰明,多少也懂點事,還是作為劉元的先生的人,必須要提醒提醒劉元。
劉元道:“我已經讓人去請季布和虞誠來。”
虞誠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少,反正都已經在劉邦那裡過了明路了,而且這些年虞誠越長越像項羽,不眼瞎的人都會猜出來,故而劉元趁機想將虞誠的身份過了明路,叫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項羽之子,便再也沒有人會因為虞誠的身份指謫於他。
“你這是什麼都想到了?”聽到劉元早就讓人去請季布和虞誠過來,武朝看著劉元幽幽地問。
劉元道:“隻是覺得我都到臨近江東的地方,也想去看看的,不過我們的兵馬不善水戰,與江東的兵馬一直都是守為主,雖然他們是打不進長沙國來,卻還是能不斷騷擾。”
“你這回終於不知道怎麼對付他們了吧。”本來還心情不好的武朝,這回大聲地問起劉元。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