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著急地想要發財致富, 而且這一次還不是隻讓她一個人富,所謂國富而民強,想讓一個國家真正的富起來, 隻憑一個人富是不成的。
公孫家的人用得不錯,公孫原是個聰明人, 往後還可以繼續與他合作下去, 與他一道掙錢。她手裡有什麼財路是可以與他一道掙的?
說來眼下大漢的國庫收入等同於無, 可憐的大漢朝從前是叫劉邦用先秦的寶藏養著, 後來是叫劉元用著鹽的收入養著,國庫雖然建朝數年也依然是空的, 卻也是沒有辦法, 誰讓百姓沒錢, 百姓都沒錢國庫怎麼可能會有錢。
再征收徭役也得想想大漢是不是希希望像大秦那樣, 就因為徭役過重而逼得人反?
想是肯定不想的,但是要說大漢朝裡最富的人莫過於劉元,這富得養起朝廷的,也算是前所未有。
故而貴族在對付尤鈞的同時,看著劉元回長安的路上還是不斷的折騰,建書樓開學宮, 真是生怕自己太閒。
當即有人上折提起鹽利一事,劉元握了天下的重利, 長此以往隻怕對社稷不妥,是不是應該想想辦法控製一下劉元手裡鹽利的事?
似乎他們都忘了尤鈞代天子巡視各州,雖然巡視, 何嘗不是光明正大的帶著兵馬開辟鹽田,這裝著沒有前頭的事,而是提醒著人把鹽的事控製一下,感覺怎麼就那麼讓人不習慣?
呂雉和劉盈麵對如此不懷好意的折子直接壓下不理,而劉元終於想出掙錢的辦法了,不就是經商嗎?女人的錢想掙還是挺容易的,墨家的人有真本事,就讓他們弄出各種各樣的布料來。
料子隻要好,想要暢銷難嗎?
先從衣開始,住的,先放一放,吃的,早就已經在準備著,開渠引水開辟荒地不就是想讓百姓手裡的田地更多一些,讓他們能種更多的糧食,以供他們吃飽?
流熒布都能叫墨家的人弄出來,那麼耀眼的東西劉元深以為不需要,還是放鬆要求,弄一些隻要更溫軟,叫人愛不釋手的布來就好。
她這個要求其實一點都不高,與瓊容去了信說明自己的要求。
瓊容即先讓長安的人弄起來,等劉元在兩個月後終於沒辦法再慢下去回到了長安,瓊容已經將劉元要的各種各樣的布都弄了出來,同時也送了一匹給公孫原。
劉元這些年與公孫原的合作瓊容最清楚,劉元想要掙更多的錢,明顯在找後路。
鹽利的事前朝已經有人提起來,雖說呂雉和劉盈都壓著不許人提,總有他們壓不住的時候。
本來劉元就想好了等她回來尋個合適的機會請將鹽歸官營,如此掙錢的業務就得放在朝廷的手裡,絕對的不能叫外人沾。
那要交回給朝廷了,錢自然得想辦法從彆的地方掙回來。
劉元要開新業務,瓊容自然也得支持,想想劉元鋪出的大攤子,沒錢就完全做不了。
瓊容配合無比的為劉元弄出劉元要求的布料,每出新的她就已經查看過。眼下的布料用得最多的人就是貴族,貴族的錢想掙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隻要你的東西夠好,想要掙是極容易的。
劉元回來還沒坐下喘回口氣,公孫原已經上門來,叫劉元一看沒能忍住地問道:“你這是早就知道我回來還是專門等著我?”
“專程等著殿下。”公孫原如實而答之,引得劉元道:“什麼事那麼急?”
“先前麗和侯讓人送往家中的布料不知殿下要定個什麼價格?”開門見山倒是問得直接,劉元想了想答道:“我還沒看到。”
雖說主意是劉元給出的,目的也是為解決即將到來的沒錢日子,但是劉元還沒來得及看看那是什麼樣的布料,能不能抬高價來賣。
公孫原閉上了嘴,“我專門帶了些來。”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來,還真是防著劉元沒來得及看,所以先給準備好了,就為了讓劉元馬上把價格定下來?
劉元雖然心中存著疑惑,在席寒上前將布料送來時拿在手裡看了看,色澤豔麗,溫順絲滑,劉元道:“這種布料你覺得不錯?”
“何止不錯,眼下宮中都沒這麼好的布。”公孫原算是見多識廣了,說著東西好絕對就是真的。
劉元想了想道:“那麼按現在最貴的布翻上五倍的價。而且限量。”
限量兩個字叫公孫原一頓,不甚確定地問道:“若是限量的話豈不是要賺得少了?”
話音落下劉元反而笑了,“你忘了我提的價格,五倍。就算限量這樣的價格難道不比你大量售賣更劃算?而且你要知道這樣的布料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布料也算是一種身份,穿來彰顯身份難道不是你們貴族最喜歡做的事?”
笑笑提起這一點,公孫原看向了劉元,劉元對貴族的了解比他們自己更甚,公孫原就算從前明白這個道理,到了如今更能體會。
“往後有許多地方需要與你合作共贏,你清楚我這想要掙錢,你們公孫家行商賈之事,你家中的長輩能不能答應?”劉元詢問著,公孫原趕緊的道:“自然答應。公孫家原還是能做主的。”
與劉元說得十分肯定,劉元道:“你我有言在先,與我合作大家是為共贏,你若是做得不好我會另擇旁人,你們的家人也不能拖我的後腿。”
這是警告,公孫原在想自己家裡最近有沒有做出什麼事惹了劉元不高興,否則劉元怎麼會出言警告。
“殿下放心,我是公孫家的家主,讓公孫家繁榮是我應該做的事。自然,管好公孫家的人也是我的分內事。”公孫原急切地表態,急急地朝著劉元作揖。
劉元道:“那麼這種布料限量以售,各地不用多,一州就那麼幾匹,你給出的價格自然會有人幫著你炒得更高。”
一句話定下布料的價格,公孫原道:“殿下是要賣布料的方子還是分紅得利?”
價格是定下了,但是他們合作的方式也得問清楚,公孫原心知這些事都是劉元說了算,劉元既然想要發展,一定也想好要拿多少利。
因著與劉元合作了幾年,劉元一向開價公道,公孫原便不擔心劉元獅子大開口讓他破財。
“分紅。現在雖說限量,將來還會有更好更漂亮的布料出來,量要限,卻沒有一開始這麼苛刻。”劉元也是提醒公孫原布料的生意她插了手,自然不會隻這一次而已,相反後麵還會有更多的布。
公孫原明白,劉元先前心思在於為國謀利,接下來卻是開始興國富民了。
“國無兵不強,國無商不富。你雖為貴族,錢的重要不必我提醒你,你也是懂的對吧?”詢問的語氣,公孫原豈敢說不對。
與劉元作一揖道:“殿下放心,我明白。”
“生意當然不能由你一家來做。”劉元可不想自己扶持起一個大頭來,商業的壟斷實為大忌,無論如何劉元都會將一些東西放出去,不僅公孫家有,接下來還會有彆的人有。
公孫原沒想到劉元想得那麼遠,他們還什麼事都還沒做,劉元卻已經想到了很長遠的事。
“殿下打算扶持幾家?”獨家的生意不可能由他來做,公孫原雖然驚訝卻也明白事情沒有轉寰的餘地,劉元並非與他在商量,而隻是告知於他,他可以選擇做與不做,卻攔不住劉元。
“殿下所言原明白,原並無壟斷各家生意之意。”朝著劉元作一揖而答之,劉元很是滿意他的態度,確實如公孫原是劉元第一個想要長期合作的人。
“放心,暫時還會是你一個人,各方勢力講究一個平衡,那對你對朝廷都是好事,這一點我們各自明白也就不需要多說。”劉元稱讚著公孫原,公孫原稱著是。
“布料的事情分成是五五,你出售,貨由我供。”劉元心裡有另外的思量,故而將生產捉在手裡。
公孫原一頓,劉元道:“放心,布料的生產我不會一直都把持,隻是暫時,為期便為一年吧。一年之後我會將生產方式告訴你,接下來的事會由你完全把控。”
“多謝殿下。”與劉元說話不必猜,而且劉元很擅長把握尺度,既讓自己得利同樣也不會讓人反感。
公孫原越是與劉元接觸越得承認的說,劉元委實厲害,讓人生不起與之對抗的心思,實在是……
劉元再開口道:“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像以前一樣合作愉快。”
“會的。”劉元不貪,她雖為賺錢而做生意,卻從來不會貪圖一切都為她所得。就算立下一些規矩,所謂的規矩也並非一成不變,她會爭取讓大家雙贏。
利人利己兩不誤,公孫原若是不喜歡這樣的人都難。
“殿下,太後派人請殿下進宮。”菱青小步地走進來,劉元剛回了府裡沒能喘口氣公孫原就尋上門來了,本來想收拾一下即進宮去見呂雉還有劉盈,現在好了,呂雉直接派人來催了。
想當初劉元一回長安便會進宮,呂雉雖知劉元會照顧好自己,沒有親眼見到人還是不太放心,左等右等還是沒能等到人,隻好派人來催催了。
公孫原十分識趣地道:“殿下,原先告退。”
要不是料子太好,想要快點將生意定下上手,公孫原也不會急成這樣的往劉元的公主府來,呂雉都派人來請了,他得識趣的退下。
“具體事宜改日我們再談,不過店麵你可以讓人準備,比起比前的店,有多高檔你就裝得多高檔。”
一眼掃過劉元,劉元很認真地衝站公孫原點頭,“不要忘了我們的價格。”
提起價格,公孫原在想劉元定下的這個價格,到時候會不會叫人搶得頭破血流?
額,貴是貴,可是物以稀為貴,劉元方才已經說了限量,就字麵上的意思並不難猜。
公孫原告退,所謂的改日再商量,他也不著急,人都親眼見著劉元,劉元說改日肯定會記著這件事。
劉元收拾好了趕緊的進宮,本來是想往未央宮去的,倒是前來請劉元進宮的人衝著劉元道:“陛下已經在長樂宮與太後一道等著殿下。”
行,省了她還要兩邊跑,不過剛進長樂宮卻讓劉元覺得有些不對,氣氛很是不對。呂雉和劉盈的臉色都很難看,不過見著劉元還是不約而同地擠出了笑容。
“阿姐。”一年不見劉盈又長高了,比劉元都高了半個頭了。劉元與呂雉見禮,“阿娘,陛下。”
一道見著禮,叫對麵的劉盈直接上前拉著劉元的袖子道:“阿姐怎麼又瘦了。”
劉元一直聽著他們說自己瘦了,摸了一把臉道:“沒瘦吧,我覺得挺好的。”
“還不瘦,看看你的衣裳穿得都寬了多少了。”彆管呂雉和劉盈生的什麼氣,看著劉元都是不約而同的心疼,怎麼瘦成這般模樣了,臉色也越發的不好。
劉元道:“一路奔波,好在一直沒有不適,倒是挺好的。”
可不是,奔波了許久都沒有生病感冒,劉元同樣驚奇,難不成老天還都看著她儘心儘力為大漢做事,沒舍得她死得太早?
那麼冒起來的念頭就一閃而過,劉元對誰都沒說。
呂雉拉過劉元的手,“往後你就在長安呆著,什麼事都交給旁人去辦,你得養著。”
天下再重不過是因為那是呂雉需要用來護著兩個孩子的辦法,可是用劉盈和劉元來換一個江山,呂雉卻不願意。
“行,盼著大漢能太平和樂,我也能少操心。”該準備的事劉元一路收兵權再一路的回長安,要做的都已經做好,若是北邊再無戰事,確實不需要她再離開長安。
“阿姐好生厲害。”劉盈想到了長沙國的事,還有各路諸侯手裡的兵馬,都是劉元收回來的,不費一兵一卒,隻是劉元往他們的麵前那麼一站,人竟然全都乖乖的把兵權交了出來。
“當年雍齒的為人最是讓人仇恨,沒想到如今卻有這樣的作用。”呂雉感慨著,引得劉元笑出聲來。
“阿娘你這個比喻我得來說?雍齒與我們確實有仇,他妒忌阿爹,不顧同鄉之誼想要賣我們一家而得榮華富貴,最後什麼都沒成,差點把小命給丟了,這樣的人,當年再見的時候我是真想把人殺了。”
叛徒是沒有人會喜歡的,可是架不住容下一個叛徒能收獲天下人心,所謂的決擇,劉邦都懂得,劉元當然也懂。
“你父親為了寬慰眾人之心給雍齒封了一個侯,天下人都知道我們恨雍齒,再恨還是容下了這樣的人,自然也沒有我們容不下的,天下也才變成了劉家的。”呂雉點破局勢。
劉元點頭道:“阿娘說得極好,理就是這麼一個理。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故而父皇能得這天下也不是偶然。”
誠然劉邦得天下有幾分運氣,可是收攏人心,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同樣也是劉邦的本事。
劉元細細的說起了這一年在外發生的事,長安城裡有呂雉看著,倒也沒人能欺負得了劉盈。
“淮陰侯已經痊愈了。”劉盈提起此事,劉元抬起頭看向劉盈,她已告訴過劉盈韓信是裝瘋的,主意還是劉元給韓信出的。
此時劉盈說著痊愈兩個字,劉元疑惑地看了過去,劉盈道:“說來也是幸運,淮陰侯從秋千上掉了下來再一次撞到了頭,這樣竟然就痊愈,隻能說是大幸。”
這件事劉元確實沒有聽說,如此劇本在一個裝瘋的人想好的情況下完全可用。
“是什麼時候的事?”劉元好奇地問起來。她竟然沒有聽說,想來也就這幾天才發生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