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章南越寶物(2 / 2)

陳平本來也是持詔書的人之一,當時看到詔書的時候他有想過直接毀之,後來還是覺得留著的好,否則大漢真出了變故,呂家並非善類,到時候搶了劉家的天下未無不可。

“最近呂家如何?”陳平輕聲地問起,想起呂家來,如何能不提到呂家的人。

呂釋之死了,雖知道在意圖謀害劉盈一事中呂釋之也做了事,卻沒有人知道呂釋之究竟做了什麼,引得呂雉親自動手殺人。

想想呂雉與劉元這對母女真不愧是母女,做事竟然如出一轍,動手殺自己的兄弟沒有半分遲疑。

“呂家在呂釋之死後安分許多,呂釋之的侯位都叫太後奪了。”有些事長安裡的人都知道,外麵的人,如陳平才從北境回來,未必知道此事。

“呂家會不會生亂?”陳平聽完之後隻有這份擔心。

王陵道:“我看殿下和太後都防著。”

有幾次去見呂雉的時候都聽到呂雉與人提起呂家,雖然隻聽了一耳朵,也足見呂雉心下成算遠比他們以為的要多得多。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殿下和太後吃過一次虧,再也不會想來第二次。”陳平倒是理解劉元和呂雉對呂家的防範,沒能忍住地再歎了一句,“先帝啊先帝……”

若是劉元在這裡會幫他補上能夠表達陳平眼下意思的話,人都是作死的,敢作敢死。

科舉開考有了一次,就會有無數次,今歲大漢所取之士,在丞相府與眾人商議好後上程劉元與劉盈過目,劉元沒意見,劉盈當然也有。

作為帝王,第一次以科舉取士,劉盈怎麼也該見見所取之士,正好當場將他們的任職定下。

不過,扮著虛弱的皇帝也就露上一個臉罷了,等將人的官職都安排下去了,劉盈即走,其實看到所取之士竟然過半是女郎,劉盈的心情說不出的玄妙,至於這些人將來能不能在朝廷立足……

劉元讓他們從底層開始曆練,就是因為從底層開始,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能讓他們學到本事,也知道如何應對不容於他們的人。

至於鹽務,劉元以州劃分,規定了一州之內定下四家可售鹽者,而每郡之內,四家並立,相互競爭也是相互監督,至於他們可能四家聯合起來,劉元選人的時候將死敵放在一塊,想要合作先得化解他們的仇怨,仇怨是好解的?

至於北境之內,跟了劉元最久的貴族們還是有售鹽的權利、價格,還是如同從前。售於百姓的價,大漢內都是一樣的。

鹽利之豐,天下皆知,第一回收到一月所得的鹽利,點算銀錢和賬目的人都嚇住了,如此暴利難怪讓貴族寧願放了女子出仕也要想儘辦法分到。

人入了仕也是可以辭官的,不能明麵上為難人,難道還不許人背地為難。

可惜貴族們打得再好的算盤,卻頂不過有一個瓊容還有一個劉元在後麵,為官手則,各官所需要做的事,不應該做的事,全都寫了出來。

分內的事要做好,不該你做的事,甩回去,若是想鬨起來的,大可鬨到公主府。

不能否認各官衙的人想逼得女子無法出仕的不知凡幾,可是劉元早就有言在先,敢對人暗暗下手的,想清楚後果,若是認定自己能承擔得起,那也好說。

總之隻要有人告到劉元的手上,劉元就會出麵,讓人評評理,這麼欺負一個女流,迫切地用小手段逼得人做不了這個官,倒是有本事得很。

當然,尋到劉元頭上的人極少,幾乎能自己處理好的人,都不會想鬨到劉元的頭上。

女郎們心知雖然劉元會為她們撐腰,但是如同科考一樣,她們想要出人頭地,不想再被人欺負,就得靠自己的真本事。否則長此以往,她們和從前一樣靠著男人的時候沒什麼不同。

劉元倒是挺滿意的,她們懂得自強才能自立,凡事有問題劉元是可以幫她們解決了,但是總有劉元顧不上她們的時候,她們得自己學得去處理自己的事。

要知道劉元能現在站在這麼高的位置,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劉元可以憑自己的本事站在男人堆裡無人能動,為什麼她們就不行?

既然想學劉元,想和劉元一樣厲害,她們就要一步一個腳印走上去。

隻有這樣,天下女人才能叫男人再不敢輕視,再也不會有人認為女人一輩子就應該做男人的附屬,永遠被人看著,捏著。

女郎們的想法,於劉元而言是極大的收獲,她們看明白了隻有自己應對千萬人的為難,隻有自己站起來了,才會再也沒有人能為難她們,劉元是欣慰的。

可是南越國那裡卻傳來了不少的消息,南越國亂起,大漢在等著南越前來求救,按理來說不會有什麼事,錯隻錯過南越國的寶物。

可南越國與張良達成了協議,張良令大漢的兵馬出動,救南越國於危難,南越國將寶物借給張良,張良用完即還。

然而問題就出在寶物上,拿到寶物的張良昏迷不醒,請了許多大夫看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張良沒傷沒痛,渾身上下都是好好的,隻是昏迷不醒,一直沒睜過眼。

現在夏侯嬰隻想問,他要不要舉兵進入南越國,問清楚南越國的人,到底他們的寶物有沒有問題。

張良是大漢的留侯,有大功於漢,更是劉元的夫婿,劉元這麼多年與張良恩愛有加,天下誰人不知。

萬一,若是張良有個萬一,劉元會不會動怒?會不會將怨恨記在南越國的身?,夏侯嬰拿不準。

呂雉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當時看到夏侯嬰的奏折,道是張良已經昏迷了十日,若非每日給張良灌入米水,張良早就餓死了。

現在是沒餓死,可是人也瘦得厲害,夏侯嬰在請遍大夫看完之後都說張良沒事,也想過去尋南越國的人問個清楚,無奈南越國的巫師卻告訴他們,張良與寶物有緣,或許寶物帶著張良經曆風雲,這是張良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世界。

屁的世界。去往什麼世界,難道就一直讓人昏迷,不能讓人活過來的?

不對啊,夏侯嬰也不蠢,他記得一開始說這個所謂的寶物是能起死回生的,沒說過能去到彆的世界,這寶物莫不是假的?

寶物不假,寶物能起死回生,也可以讓人去到從未想過的世界並不衝突,世人隻知其一而不知其二,這不能怪寶物吧。

南越國的巫師說得條條是道,都還挺在理的,夏侯嬰沒辦法拿住人的錯,隻管逼人想辦法讓張良醒過來。

大巫卻搖了搖頭,喚不得喚不得,若是將人強製喚醒,人醒來會比昏迷還糟糕,確定要喚?

夏侯嬰差點沒被氣死,他當然不想,因而拿不寶主意,想著關係張良,怎麼說也得問問呂雉和劉元的意思,讓她們決定打或不打南越。

“去請公主進宮。”得到消息,看完的呂雉即刻讓人去請劉元,讓劉元速速的趕來。

劉元還是第一次被呂雉傳得那麼急,也不說收拾,直接便到長安宮來,呂雉道:“留侯出了事。”

話音落下引得劉元一頓,隨後立刻上去接過呂雉遞過來的折子,帶著詢問之意道:“你看完之後告訴我有什麼打算,不管什麼打算,我都支持你。”

呂雉知道劉元的心思,劉元心中張良極重,將來隻會越來越重,沒有人可以取代張良在劉元心中的位置。

從前她還怕張良那樣的人會不會對劉元不好,畢竟一個過於正直的人,一直心懷天下的人,劉元一但走上那條路,布滿荊棘,若是連她身邊的人都不肯幫著她,不僅不幫,或許還會幫著旁人來對付她,劉元怎麼辦?

好在,張良從南越國回來了!

帶回來南越國內有一件寶物或許能治好劉元的身體的寶物,呂雉充滿期待,不僅是因為劉元可以治了,更因為張良的心還是偏著劉元在,隻要他的心偏著劉元,還想和劉元在一起。

作為一個母親,她能為劉元做得太少,一直都是劉元想儘辦法地為她做下許多。

她不是不想,卻沒有機會,因為劉元早早地為她準備好了一切,就連殺人,當她動手到一半時,劉元還是選擇為她擋在前麵,如何不叫呂雉動容。

“從南越國傳信回來也要不少的時間,現在未必見得留侯未醒。”寶物嘛,雖然聽起來奇怪,但是古代的東西,劉元沒有見到寶物之前,她不敢下斷言道那寶物是真是假。

張良不醒,憑張良的心智聰明,無論張良經曆了什麼,他一定都會熬過來。

呂雉沒想到劉元看完的第一反應是這樣,不禁提醒地道:“你不擔心留侯?”

“擔心,但我更相信他。留侯的心性我知道,不管他去了什麼世界,經曆了什麼,他都不會失了心智,他會回來的,一定會。”一臉的篤定,如同看到張良站在她的麵前,叫她相信。

呂雉道:“依你之見,與南越國之間的事就這樣完了,不管不問,還是等著留侯醒過來?”

“再等等,寶物是人家的,若是不想給,他們一開始就不會給了。既然都給了,就看看吧,若是留侯當真出了事,我們再說。”想找人算賬也得名正言順。

寶物是大漢自己要的,張良拿了寶物突然就昏迷不醒,人家南越的大巫都說道,這是正常的事,他們若是現在就動兵,萬一張良果真醒過來,豈不是鬨笑話了?

“已經十日了。”呂雉提醒劉元,劉元道:“不過十日而已。”

所以說,是她們的時間觀念不一樣嗎?

十日昏迷不醒,查不出原因來在呂雉看來已經是很嚴重的事了,於劉元卻似乎什麼都不是。

呂雉沉著了半響,衝著劉元道:“要不要送留侯回來?”

“不用。”不僅不想派兵攻打南越國,讓南越國想辦法喚醒張良,哪怕呂雉想要將張良接回來,劉元也說不用。

呂雉有些擔心了,“你與留侯,你們兩個還沒好嗎?”

在呂雉看來,張良回來了,或許先前的離開也是為了劉元的,劉元與張良已經和好了,現在聽劉元的口氣,叫人不安,極是不安。

“阿娘你想多了,我與留侯好好的,我們沒事,你彆多想。留侯在邊境,若是真有什麼事,直取於南越國,讓南越國的人救治更方便,將留侯帶回來,到時候再請人來或是將留侯送過去,豈不耽誤事情。”劉元聽完呂雉的擔憂哭笑不得,她隻是沒有被擔心衝昏了頭。

她自是盼著張良平安回來的,若此時的張良醒來了,他回來劉元隻有歡喜。昏迷不醒的情況下把人弄過來,若是事情當真與南越國脫不了乾係,想讓南越國出手救張良,他們是不是也得想想具體的操作?

聽著劉元分析,呂雉倒是鬆了一口氣,不是與張良鬨脾氣就好,隻要不是鬨脾氣,怎麼都好。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讓人再看看。”

“或許此刻的留侯已經醒來了。”劉元是這麼想的。夏侯嬰是在張良昏迷了十天後送來的急報,從南越邊境送信到長安最快也得五天,五天會有多少變數,誰也不敢保證。

“留侯,留侯。”一如劉元所料,此時的張良確實醒了,當他的手指一動,立刻叫人察覺了,激動地叫喚起來。

夏侯嬰更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喜極而泣地道:“留侯啊留侯,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得帶兵馬殺到南越國,讓他們無認如何也要想辦法把你救回來。”

張良昏迷了十數日,身體有些僵硬了,聽到夏侯嬰的話一頓,“夏侯將軍去信給太後和殿下了?”

“去了去了,你都睡了半月有餘了,我哪敢再瞞著,早就派人送信去了。差不多也該回過來了吧。”夏侯嬰將情況與張良如實道來,張良再問道:“沒有出兵南越?”

“沒有沒有,咱們這一次幫著南越平定了動亂,這才換了所謂的寶物,雖然我看不出這一麵破鏡子像什麼寶物。你說是寶物,那就是吧。”夏侯嬰看著張良枕邊黑色地連人都映不出來的所謂鏡子,一臉的嫌棄。

張良聞之而笑了,“寶物確實是寶物,卻於殿下無用。”

他以為能夠起死回生的東西果真能起死回生,卻沒想到此生非彼生,難怪南越的大巫提醒他要慎用,差一點,張良就回不來了。

心有餘悸,張良將鏡子放回了南越國讓人送來時裝著的盒子,“煩勞夏侯將軍把東西給南越大巫送回去,此物於殿下無用,我們留著也無用,還是還給他們吧。”

夏侯嬰一頓,他當然是相信張良的,他曉得張良是最盼著劉元平平安安的人,東西對劉元無用,也就不需要帶回去了。

“行,你說了沒用肯定就是沒用,我聽你的把東西送回去,一個讓人一睡差點醒不過來的東西,哪裡是什麼好東西。”夏侯嬰倒也豁達,他是什麼都有了,也什麼都不缺了,因而並不想留著所謂能夠起死回生的東西。

而且看看張良的樣子,心有餘悸的,好像差點沒能醒來,可見此物邪得很。

“我們長公主殿下現在看起來也挺好的,留侯與麗和侯的醫術高明,有你們在,哪裡需要擔心殿下的生死,旁人的東西,我們還回去,這一次出兵,全當是幫幫南越國,讓他們記我們一份恩情。”

聽著夏侯嬰一番寬慰了自己此次出兵也不算白出,張良笑道:“然也。”

“行,你醒了我就立刻讓人給長安送信去,還不知道殿下如何心急。”夏侯嬰抱著盒子,物甚要還給南越國,但是他們也不能忘了遠在長安的人,劉元和呂雉一定都在等著消息,確定張良的好壞。

“殿下雖然會擔心,卻不會急。”提起劉元,張良的神情有些古怪,夏侯嬰沒能忍住地問道:“我說留侯,你與殿下有事?”

乍然叫夏侯嬰如此一問,張良回過神,“並無。”

“沒有,那你方才的模樣怎麼看起來讓人滲得慌,好像完全不認識我們殿下一樣。你昏迷十幾日,是出了什麼事?”夏侯嬰的聰明才智並不差,當然比不上張良,但他也能看人的臉色,由此猜一人的想法。

張良沒想到夏侯嬰問得如此乾脆,一下子笑出聲來,“莊周曉夢,我隻是一時分不清自己是蝴蝶,還是蝴蝶是我。”

他昏迷的這些天所經曆的一切過於荒誕,一度讓張良都想問問自己是不是錯覺,最後確定以及肯定,並不是,他看到的一切和他現在經曆的一切並沒有太大的差彆,就算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他都能確定是他。

唯一不同的隻有一個人,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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