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無聲的邀請。
邀請他一起。
欣賞她被水淋濕後的柔美線條,她的肢體顫栗,如玻璃般易碎。
他視她如珍寶。
吻在她的唇側,沿著她的頸線下滑。
窺見深不見底的黑夜。
他以吻與她纏綿。
無人時分,他眼裡隱忍著的**終於窺見天光。
他抿唇,呼吸加重。
腳步不自覺地往門邊靠。
一步。
兩步。
到達門邊。
他按著門把手。
驀地,他大夢初醒般地收回手。
他轉身逃離這裡。
這裡是深淵的入口。
陽台上的風帶著夏日灼熱,貼著他的皮膚。
他雙手撐著頭,深吸了幾口氣後,轉身找煙。
拿煙的動作很大,手顫著點煙,火機打了幾下才打燃。
直到煙入肺,刺激著身體,痛卻又蔓延著快樂,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在叫囂,憤怒地哄,亦或者是不甘的嘶鳴。
不論怎樣。
他都得克製。
在他還沒得到她的允許之前。
麵對她時,他仍有一絲原則。
那就是她。
他不能違背她。
-
他站在陽台上。
沒多久,聽到裡麵傳來動靜。
隔著陽台門,他看到陸相思站在客廳裡。
她四處張望,最後在陽台這裡發現了他。
陸相思朝他走來,拉開門,“裕白哥,你怎麼在外麵?”
梁裕白隨手把煙掐滅,“進去。”
外麵太熱。
他不想看到她身上有汗。
陸相思聞到煙味。
很重。
她不自覺皺眉。
梁裕白在廚房裡,背對著她喝水。
陸相思盯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問:“裕白哥,這衣服是你女朋友留在這兒的嗎?”
不和父母一起住。
家裡有女生的衣服。
很容易就能想到原因。
換上這套衣服後,她腦海裡所有的幻想和旖旎都被打破,有關他的一切,都被驅逐,她忍著逃離的衝動。
我不能在喜歡你了。
我也不可以在喜歡你了。
梁裕白轉過身,“我妹妹的衣服,”他走過來,“我沒有女朋友。”
他不喜歡莫須有的誤解。
三言兩語解釋清楚。
陸相思笑了,“原來是你妹妹的衣服。”
喜歡是拚圖,逃離時碎片七零八落地散開,靠近時就連埋在角落裡的都被挖出來重新拚成一副完整的畫。
梁裕白:“嗯。”
她揉了揉眼,“裕白哥,我有點困了,哪個房間可以睡覺啊?”
梁裕白走到一旁,打開房門,“這裡。”
她兀自走進去。
房間裡空蕩,隻有床和床頭櫃。
窗簾拉著,見不到一絲光。
她自然而然地把這間房間當做客房,
困意來襲,她躺在床上睡去。
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江夢給她打來的電話,“我在醫務室找你沒找到,你去哪裡了?”
陸相思靠在床頭,“啊,我在外麵。”
江夢:“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不回來的話我就和教官說你身體不舒服,醫生讓你在醫務室躺著。”
她掀開被子,下床:“我現在就回來,我去醫務室,跟你一起回去。”
江夢:“好。”
掛斷電話,陸相思到了客廳。
客廳裡沒有人。
她叫梁裕白,也沒有回應。
最後,她給梁裕白發了條信息,便離開他家。
她離開後沒多久。
梁裕白回來。
玄關裡,沒有她的鞋。
家裡乾淨得仿佛她從沒來過一樣。
然而臥室門打開。
床上,被子淩亂不堪。
他到底還是留下了她的痕跡。
也占有了她的氣息。
那天晚上,他躺在自己的床上。
被套滑過他的皮膚。
他閉上眼。
宛若她的手,觸摸著他。
深夜。
她入夢。
和以往每一次的夢境不同。
這次,是她主動來到他的花園。
她手裡拿著一朵玫瑰。
她問他,“這個花園都是你的嗎?”
他點頭。
然後,她就湊了過來。
她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邊,熨燙著他的耳廓。
她問:“是你的花好看,還是我手裡的這朵花好看?”
夢裡,他依然無原則。
梁裕白:“你。”
她笑了,紅唇似玫瑰,妖冶明媚,聲音像是鉤子,勾著他身上最易動情的部位,“那你把這些花都燒了,隻剩我手裡的這朵好不好?”
她連吐息都是蠱惑。
卻在他耳邊輕喘。
這次。
他沒有控製住自己,把她抱在懷裡。
玫瑰花刺紮著他的胸口。
他胸口都是血。
他卻笑著,“好。”
於是他毀滅了所有。
隻留下她。
但他又是最計較得失的人,在感情裡也是。
他做出了交換,那她也必須如此。
他的條件並不多,隻一個。
那就是——
我這一生隻種你這一朵玫瑰,你是生是死,由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