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是她的出生年月日。
她總是會被這些輕而易舉的細節觸碰到。
陸相思:“那你這隻手機,就不靜音了嗎?”
梁裕白應了聲,“不靜音。”
她問:“晚上呢?”
得到的仍然是肯定回答。
室外涼風習習,落葉簌簌作響,飄落在地。
陸相思踩著落葉,問他:“你什麼時候生日?”
梁裕白答:“還早。”
她窮追不舍:“你說呀。”
他把時間告訴她。
“七月呀,”她想了想,“那隻能等到明年暑假再給你過生日了。”
梁裕白的記憶裡,不存在過生日這樣的事情。
在常人眼裡最值得開心的生日,他卻是最厭惡的。
對著蛋糕許願。
願望實現,簡直是無稽之談。
願望從不靠蛋糕實現。
而他從未有過願望。
他沒有想得到的東西,因為任何一樣東西,他都唾手可得。
但懷裡的人,對生日是期待的。
玫瑰在溫室裡嬌豔欲滴地成長。
他也成為了悉心照顧這朵玫瑰的人。
梁裕白仔細算了下:“再過一個半月,就是你生日了。”
陸相思眉眼彎成月牙形,點頭。
他問:“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她眨眨眼,“生日禮物不能提前說,這樣才有驚喜。”
他想不到什麼才是驚喜。
和他做一天一夜,會是驚喜嗎?
對他而言。
是的。
但如果是她。
她可能隻剩下驚。
手機店這條商業街出口是條岔路。
往左通往宜寧大學,往右則是南城大學。
陸相思糾結片刻,說:“我下午沒課,你呢?”
梁裕白:“有課。”
她失落地低下頭,“那……”
他看了眼時間,“兩點才上課,現在距離上課,還有兩個小時。”
陸相思露出驚喜表情。
梁裕白的神色算不上太好,眉頭微皺,眼瞼處有片青色:“我昨晚沒有睡好,所以待會,陪我睡個午覺?”
她的步伐先一步聲音做回答。
直到進到小區,她才問:“昨晚失眠了,為什麼?”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眼裡有陰翳。
陸相思反應過來,指著自己,“我嗎?”
梁裕白:“嗯。”
她定定地看著他,“我沒乾什麼呀。”
他說:“你昨晚,親我了。”
想到昨晚在宿舍樓下,可能是黑夜給了她無數的勇氣,要不然,她怎麼會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來?
可是,“親你還不好嗎?”
她有些茫然。
梁裕白:“很好。”
她鬆了口氣。
他不急不緩地說,“所以我昨晚,一直在回味。”
陸相思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好在已經到家。
她用指紋,輕車熟路地解鎖。
門鎖上。
背後一重。
梁裕白從後麵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肩頸,說話喘息離她極儘,“很困。”
陸相思偏過頭。
他的唇畔近在咫尺。
她不自主地放柔聲音,“我陪你睡覺。”
又怕他想歪,連忙補充,“就是單純的,蓋棉被,純睡覺。”
梁裕白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掃到她起伏的胸口,眉頭微皺,過幾秒後,用極為勉強的語氣說,“我接受。”
他深吸一口氣,
“也隻能接受。”